见秦珈妤不说话，陆心萌知道自己赢了。
“小叔叔会永远怀念他死去的白月光，也会永远爱我这个相像的女儿，只有你，没人爱。”
“你要知道，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陆心萌嘴角浅浅一笑，玩味地看着她。
的确，活人争不过死人。
可是心死的活人，不需要争。
“那就祝你早日替代我的位置，和你的小叔叔修成正果。”
秦珈妤起身绕过她，准备离开，却踩到她突然伸出的脚，失衡摔进旁边的湖里。
一瞬间，湖水的寒意席卷全身。
“啊！”
“救命！救……”
又臭又冷的湖水灌进她的口腔里，让她连完整的呼救也喊不出来。
浑身无力！肚子也好疼！
明明知道这个孩子早晚会脱离自己的身体，秦珈妤还是下意识地护住小腹。
“宝宝，坚持……”
“妤妤！”
是要淹死了，所以幻听吗？
秦珈妤没入湖底的那一刻，分明感受到一只手把自己往上拉。
岸上也传来嘈杂的声音，“陆先生，您别下去！您不会游泳啊！”
“陆先生！快回来！”
“您别着急，我们已经去找救援了！”
是陆斯延。
那只手用力把她托举出水面，岸上的人也齐齐伸手来拉秦珈妤。
这一刻，像极了十年前的那一幕。
陆斯延跳得奋不顾身，他明知道自己不会游泳，还是拼命游到秦珈妤身边。
“妤妤，你别怕，我来了。”
到今天，他还是一如当初的选择。
为什么？
好想问问他，为什么明明不爱她了，又还要救她？
突然，陆心萌尖叫着跳下了湖。
“小叔叔！你不会游泳怎么办？我来救你……”
“小叔叔……唔……”
她胡乱在水里挣扎着，很快也没了声音。
“萌萌！你在哪？”
陆斯延手一松，转身游到别处。
秦珈妤想拉住他，却感到他在用力推开自己。
原本马上就能够到岸边，结果她失去托举，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群离自己越来越远。
直到，重新沉入湖底。
果然，就像陆心萌说的，她秦珈妤是争不过的。
十年前，陆斯延毫不犹豫地跳下水救她。
十年后，陆斯延毫不犹豫地放开她去救陆心萌。
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再睁开眼的时候，医院的白灯照得人发昏。
看到秦珈妤醒了，顾医生立马过来嗔怪她。
“珈妤，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孩子差点保不住，你知不知道？”
“随便，保不住就保不住。”
秦珈妤惨淡地扯了扯嘴角，连个像样的笑容也挤不出来。
顾医生也十分吃惊。
秦珈妤在她这里调理了很多年，前些日子拿到孕检单，眼睛里的光燃得跟小火苗一样。
怎么突然就……这么死气沉沉？
“一定是陆斯延那臭小子惹你了对吧，别说气话，我马上叫他来陪你。”
“不用了，别打扰他。”
别打扰他陪别人。
“珈妤，说什么气话呢！孩子有事，难道他做爸爸的还不能知道？我倒要看看，他陆斯延是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