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回到了自己结婚前买的公寓,安顿了下来。
我名下资产不多,这套公寓是我唯一算得上值钱的东西。
本来,我还想转移到周祺名下,因为在我看来,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最实在的爱。
可是没想到,只因为当时苏雅婷的一句话:
“这么破这么老的房子,小祺怎么可能住得惯呢,更何况也不符合他周家少爷的身份。”
于是,在周家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周祺经他这么一讲,也格外认同,便撒泼打滚不愿意要我这套公寓。
“我才不要住那种破房子,我要住爸爸的别墅。”
看着他的吵闹,我顿时觉得心都凉了。
周敬言连忙心疼地抱住儿子哄他,“不哭乖乖,爸爸不会让你去住那种房子的。”
然后狠狠瞪着我,训斥:
“沈玉宁,你什么意思?要让我儿子去住你那种破房子?”
“你想让儿子以后和你一样没有出息是吗!”
我不明白自己的一片母爱,到他们口中怎么就成了这般十恶不赦?
我默默咽下所有的话,苦笑着说不转了。
那时我还安慰自己是孩子不懂事,童言无忌,大人不应该计较。
但是如果他真的爱我这个妈妈,又怎么会这样伤我的心呢?
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只是我发现得太晚而已。
突然没有了各种家务,我拥有了大把属于自己的时间。
先是慢悠悠做了顿自己爱吃的饭,然后看了场想看很久的音乐会。
这些是我在那个家都享受不到的。
周敬言爱吃辣,周祺对海鲜过敏。
而我偏偏不能吃辣,最爱吃的就是海鲜。
所以在以前那些日子里,我忙着顾及所有人的口味,却独独没有顾及自己的口味。
就像我在意了所有人的情绪,却独独忘了在意自己。
突然,一道急促的铃声拉回了我的思绪。
拿起手机一看,是周敬言打来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拉黑,但想到他的臭脾气,这次不接也会有下一次,还不如早点了断得好。
“有事吗?”
那头静默了几秒,周敬言才不情不愿开口问道:
“我上个月定制的领带你放哪了?”
我想了想,回答,“衣帽间倒数第二个抽屉。”
周敬言找到自己要的东西后,明显心情好了许多,语气傲娇:
“要不是只有你知道家里所有东西的位置,我才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
我没说话,准备挂了。
不想,周敬言又说:
“行了,你闹够了脾气就赶紧回来,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今晚因为你不在,小祺又不满意保姆的手艺,饭都没吃多少,你难道就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吗?”
“再说......”
他话未说完,我漠然打断:
“周敬言,今晚我会把家里重要的东西放哪里都告诉保姆。”
“以后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周祺怎么样,也和我无关,我不想知道。”
“还有,我提离婚不是开玩笑,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