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笙穆昭 的主角是徐云笙穆昭,这是一本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是网络畅销大神徐云笙的作品,这本书文章雅致,文从字顺,徐云笙穆昭主要描写的是:两日后,徐容容已经可以下床了。她正在书桌前,将自己印象中的大事一一记录下来。小册子正写了一半,便听到文摇请安的声音。她刚将小册子收好,父亲徐朝前就兴冲冲地打了帘子进来。“容姐儿今天可好些了?”这还是她重生回来后,第一次见到父亲。
《徐云笙穆昭》精彩章节试读
两日后,徐容容已经可以下床了。
她正在书桌前,将自己印象中的大事一一记录下来。
小册子正写了一半,便听到文摇请安的声音。
她刚将小册子收好,父亲徐朝前就兴冲冲地打了帘子进来。
“容姐儿今天可好些了?”
这还是她重生回来后,第一次见到父亲。
看着他红光满面的样子,徐容容有一瞬恍惚:……她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他了?
前世,刚进威远侯府的头两年,徐朝前这个父亲和继母徐柳氏还常常去侯府探望。
跟她诉说家中的难处,让她在侯爷枕边吹吹风,给两个继妹寻个好婆家,将弟弟安排进大周排名第一的德阳书院。
后来,当他们发现她在侯府过得像个下人,而穆戎更是从来没有让她近身过,于是便不再来了。
景元二十二年,她进威远侯府的第四年,夺嫡之战正在紧要关头。穆戎南征江浙清剿三皇子武天骁叛乱。而她被林皎月派来的人,以侯爷重伤为由骗出城外差点毁了清白,衣不蔽体的她不敢回侯府,只得连夜逃回徐家求助,却被徐朝前一板一眼的教训:“嫁出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侯爷不在,你却不守妇道擅自离府,搞成了这副样子却还要为父相助与你,为父可丢不起这个人!”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父亲。
而如今,如此凉薄的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还露出一副亲切的模样,倒叫她一时恍惚起来。
“容姐儿可好些了?怎么好似不认识为父?”
“父亲许久未来梧桐院了。”徐容容有些淡漠。
“哦……咳咳,看来容姐儿想为父了。”徐朝前有些尴尬,但很快又换上一副喜色,“为父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今日,尚书大人推荐了位府医,说是最擅长治疗腹痛之症。”
徐容容眉头微皱,她记得前世并没有这件事。
前世她虚脱的不行,徐柳氏请了孟春堂的宋大夫为她看诊,一句染了风寒便将她打发了。
药方吃下去六七副都不见好转,徐柳氏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病去如抽丝,这病得静养”就没了下文。
这次,怎么冒出来一位尚书大人推荐的府医?
徐朝前见女儿又在发呆,于是亲自上阵指挥道:“文摇呢?快把大小姐的帐子给挂上,尚书大人推荐的王府医一会就到。”
徐容容按下心头的厌恶:“父亲不必麻烦了,女儿一直吃着孟春堂的方子,如今已经大好,只是略感乏力罢了。”
“那七夕宴怎么办?”徐朝前问道。
“父亲和夫人带二妹妹前去赴宴便是。”
“不行!今年是帝后设七夕宴以来,第一次邀请六品以上官员赴宴,岂能儿戏?你是我徐府长女,你若是不去,旁人岂不是说我徐家长幼无序?今日当值时,尚书大人千叮万嘱让我们不可出岔子,知道你病了还特地推荐了这位王府医,你可要好好争气,不要枉费了尚书大人一番心意!宴席那天,大不了你一直坐在席上别动。”
徐容容:“……”
呵,果然。爹还是那个爹。
不待她说话,徐朝前又补了句:”这位可是尚书府的府医,药到病除!平常人怕是想请都请不到呢。”
徐朝前口中的尚书大人,应是工部尚书鲁直,也是当今皇帝的心腹大臣。
对于这位乐呵呵的老头,徐容容印象十分深刻。前世每逢年节,鲁夫人都会派人与威远侯府互送礼品,侯府没有主母,每次都是徐容容前去拜谢。虽然见面不多,但徐容容每次都能从鲁夫人的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怜惜。
景元二十三年,当今的皇帝退位尊太上皇之后,鲁尚书就携夫人告老还乡。临走前,鲁夫人特地来侯府看她,让她好好规劝穆戎,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神。
这样一对和善的夫妻,是前世唯一向她展露过善意的人。
她记得,鲁尚书和夫人一直看不上徐朝前这个熬资历上位,却一直碌碌无为的朝议郎。
如今怎么会这么热情?还亲自举荐了府医?
没等她想明白,人已经到了院子外面。
徐朝前连忙亲自出去将人迎进来。
徐容容无奈,只得躺回床上,将手腕伸出帐外。
衣袖有些旧了,剪裁的也不够合身,衬得她手臂愈显瘦弱。
想必是得了鲁尚书的嘱托,王府医看诊时十分仔细,望闻问切,每步都很细致。
“王府医,小女这是……”徐朝前觑上前来。
王府医沉吟良久,又略略看了眼侍立一旁的两名女婢,沉声道:“待下官为徐大小姐拟一道温补的方子。”
徐容容在帐中听着,心头略略有些不安。
她总觉得王府医此行目的并不简单。
4
工部尚书府内的前厅里,尚书鲁直正与一青衫男子对弈。
而王府医,则在下首回话:
“徐家大小姐应是中了毒,毒性不烈,想必下毒之人并不想害她性命,只是想让她难受几天罢了。下官看了她所吃的方子,正是孟春堂的解毒方子。从脉象来看,她体内余毒已清,只是身子亏空的厉害。”
“以你所见,如何治疗?”鲁直以黑子破解棋局上的杀气。
“下官已为她开了一剂养荣温补的方子,又辅以珍品药材,想来不会耽误四天后的七夕宴。”
“你用药是最稳妥的,切勿急于求成,伤了她的身子。”
“大人放心。”
鲁直点点头,瞥了眼对面的青衫男子,冷哼道:“这徐朝前也真是枉为人父,为了带二女儿参加七夕宴,居然纵容续弦给长女下毒!”
“从症状来看,想来那徐家夫人并不敢下死手。“王府医据实回道,“不过,下官在为徐家小娘子诊脉时发现,她颇有些营养不良。侍奉她的两名婢女也瘦得厉害,脸色也不如一般大户人家的大丫头那般温润。”“啪!”是棋子碎裂的声音。
坐在鲁直对面的青衫男子,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将手中被捏碎的白色棋子掷入棋篓后离席而去。
王府医吓了一跳:“大人,威远侯这是……”
鲁直安抚道:“无妨,他不过是听着心烦罢了。徐家这破事谁听了不闹心?堂堂六品京官,后宅里乌烟瘴气。从明日起,你每天上午去一趟徐家,不管什么药材尽管用,外面不好买的,从府里支便是。”
王府医连连点头,待鲁直吩咐完之后便要退下。
“等等。”鲁直将白色棋篓拿了过来,交给王府医。
“大人?”
“帮忙挑挑,把刚才捏碎的棋子给挑出来。”
王府医:“……”
而门外,威远侯穆戎负手而立,靠近时不难发现他的手上青筋顿起。
身畔的下属问道:“爷,有何吩咐?”
男子的音调冷然:“徐朝前家里有些碍眼的东西,你去拔了。”
“是!”
……
清晨,徐容容从梦中惊醒。
重生回来已经三天,可在每晚的梦里,她依然被困侯府内,六年来的点滴一遍遍在梦中回放。
文摇和洛书都不在,徐容容起身端起桌子上的冷水喝了下去。
一息过后,人舒爽了些。
窗棂下,两个负责洒扫的粗使丫头正在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昨夜咱们府上管采购的柳管事在春风楼被人打断了腿。”
“难怪今天一早后库房那里乱糟糟的,我等了半天才领到打扫用的东西。”
“可不就是,库房钥匙一直是柳管事贴身带着,他人都晕了哪还顾得上咱们呀。”
“今天上午的活怕是做不完了,这里随便扫扫得了。”
她们走后,徐容容开了窗子。
洛书拎着热水进院子时,就看见这样一副静谧的美景:纤瘦的少女托着腮靠在窗边发呆,朝阳在她的脸上投下柔光,衬得她脸上带着些许红润。
洛书隔着窗子赞叹道:“王府医真是神医,才一两副药下去,小姐的气色就好多了。”
徐容容回过神来:“怎么去了这么久?”
“您可不知道,今天府上都乱成一锅粥了!我去厨房取水的时候,连灶台都是冷的,我好容易才烧了壶热水,文摇还留在那里等早膳呢。”
“府里出了什么事?”徐容容奇道。
“就是咱们府里的柳管事,听说昨夜去了春风楼,跟人争风吃醋的时候被打断了腿丢在府门外,今天一早门开了才被人发现。这柳管事不是跟夫人同族吗?他媳妇跑到夫人的荣安院里一通嚎,府里又是忙着报官,又是忙着请郎中,这一大早闹得鸡飞狗跳。”
洛书越说越开心:“活该,仗着跟夫人同族,平日里没少克扣咱们院的份例,我听说他有一条腿被生生敲碎了,这一辈子恐怕别想站起来了。”
徐容容托着腮听完,这柳管事她是很熟悉的。
他是徐柳氏同族的一个远亲,自然是跟徐柳氏一个鼻孔出气,梧桐院的份例永远不够,东西永远是别人挑剩下的,就连饭食也经常是冷的,缺的。即便她告到徐朝前跟前,这柳管事随便一句“小的知错”,然后徐柳氏再配合几句“后娘难当”就过去了。
后来她被赐婚给威远侯穆戎,按照侧夫人的规格可以带一个婢女入府。于是大婚前夜,柳管事将文摇和洛书锁进柴房,让自己亲闺女柳莹儿作为陪嫁婢女进了侯府的名册。
当她发现时已经晚了,父亲徐朝前熟视无睹,而威远后穆戎更是事不关己,她一个年仅十六岁,涉世未深的少女,根本没有能力救出那两个丫头。
回门那天徐柳...而柳莹儿,在入侯府的第二年,因为企图爬床,被穆戎下令将人拖回她的院子杖毙。
她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天天叫嚣着“侧夫人无能”的人,在她面前变成肉泥。
那一通血色殷红了她的眸子……
见她脸色不对,洛书连忙绞了张帕子服侍她擦脸。
待徐容容舒缓了一些,洛书才接着道:“这柳管事怕是要废了,不知道咱们院子以后会不会好过些。”
徐容容昂首将热帕子盖在脸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温热让她整个人变得轻松起来。
“没有了柳管事,还会有其他人,只要那个人当家,咱们就是她的眼中钉。别人是指望不上的,想要过上好日子,只能靠自己。”
既然重活一世,她自然是不会再入侯府重蹈覆辙了,但徐家也非久留之地,她还是得想个办法,让自己和这两个丫头,早日离开泥潭。
洗漱完后,徐容容让洛书守在门口,而她自己从衣柜底部的箱笼中翻出个红木雕花的小匣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些已经不时兴的首饰,还有几张银票。
这是她的生母何氏留给她的。
何氏出生书香世家,外祖父在家道中落后遣散了下人,自己则去当地书院教书谋生,徐朝前正是外祖父的得意门生,与何氏也算是青梅竹马。
何氏及笄后,由外祖父做主嫁给了徐朝前,何氏成亲后不久,外祖父死于一场大火,从此她便只有徐朝前一人可以依靠。
四年后二人生下了徐容容,刚出生时,她也是被父母用心宠爱的。
她出生后的第二年,徐朝前中了进士外放做官,何氏不得不跟着徐朝前南南北北的折腾,只一年后便病逝了。
徐朝前一路做到正五品河阳知府,春风得意时又死了原配,再加上相貌堂堂,自是一票少女赶着来续弦。
徐柳氏就是其中的胜出者,豆蔻少女容貌娇美,再加上婚后五年连生了三个孩子,喜的徐朝前天天捧在手心上,几年下来在侯府彻底稳住了地位。
而徐朝前的仕途却从此停滞不前,虽然不再外放,但回京当差官降一级,只是一个正六品的工部朝议郎。
渐渐的,徐府便成了女人当家。
徐容容的外祖家已经没什么家底,何氏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自己死后徐朝前肯定会另娶,因此将能动的嫁妆统统变卖,换成了银票留给了女儿,便是眼前的这些。
徐容容点算了匣子中的东西,首饰虽然过时了,但却是何氏留给她的唯一念想,自然是不能动的。
剩下的银票零零总总的加起来,有一千八百多两,对如今的她来说,这也是一笔巨款了。
前世她一直舍不得花,想着带去侯府傍身,但没有穆戎的宠爱,就算有银子又如何,仍旧无人将她放在眼里。
这一世,她可要好好规划一番。
5
徐容容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这几日,徐朝前一下值便会到梧桐院里来,跟她介绍七夕宴的规矩。
见他态度坚定,徐容容那场盛宴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于是,她将洛书叫到身边,递给她一张单子,上面列了一些草药的名字,在洛书不解的目光中,又细细的叮嘱许久。
洛书一一记下,最后愁眉:“可奴婢出不去呀。”
女眷身边的大丫头不能随意离开府宅,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徐容容安抚道:“无妨,我有法子。”
二人刚说完,王府医便来诊脉了。
因受了鲁尚书的叮嘱,即便徐容容身体已经好转,王府医还是每日两次入府诊脉。
今日的脉象平和了许多,这让他颇为满意,吩咐道:“之前的方子不必再吃了,我另起一张药方,一会让药童将药送来。”
徐容容温言:“怎好回回都麻烦王府医呢?您将方子留下,让洛书出去采买就是。”
这本是小事,王府医自然不多做推托。
他将药方写完,吹干了墨迹之后递给洛书,便带药童告辞了。洛书得了徐容容的嘱托,跟着出了门,门房待要阻拦,她掏出方子:“这是尚书大人府为大小姐开的方子,你们要是阻拦,我便告诉老爷去。”
门房面面相觑,不敢再拦。
这个上午,洛书很忙。她除了按方子抓药之外,还根据徐容容提供的单子,换了药铺又买了几味药回来。
小丫头一心只想着将自家小姐交代的事情办好,浑然不觉背后有双眼睛在一路跟随。
回府之后,将王府医开的药递给文摇去查房煎熬,而徐容容嘱托的那些,她便悄悄地拿进房中。
“小姐买这些做什么?”
徐容容拆开纸包,嗅着药材的清苦,笑道:“以备不时之需罢了,你去外面替我守着。”
洛书闻言,端了个线筐出去。
屋中,徐容容将药材磨成药粉。
门廊下,洛书一边绣着荷包,一边替小姐把守院子。
……
梧桐院里的人很忙,而隔着一道院墙的柏翠院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这个院子比梧桐院整整大了三倍有余,服侍的丫头们也打扮的俏丽,只是此刻她们俏生生的脸上一片煞白,大气也不敢出。
屋子里,徐府三小姐徐敏敏正在发脾气:“父亲怕不是失心疯了吧,好好的给那人请什么大夫?我今天看见她稳稳当当的在院子里溜达,这不是让咱们白忙活一场吗?”
二小姐徐尧尧在一旁劝慰:“你呀,当初你撺掇母亲说给她下毒,我原本就不同意。”
“我们还不是为了你!”
“她毕竟是咱们大姐,若是真出个什么好歹,父亲必会心痛的。”
“她是我哪门子姐姐?我可只有你一个姐姐!瞧她那整天柔柔弱弱的样子,一个六品官的女儿,柔弱给谁看?”
“你别说了,万一有心人将这话传到父亲耳朵里,小心他罚你。”徐尧尧皱眉,父亲那个人最好面子,在六品朝议郎的位置上一呆就是六七年,平常最恼人拿这事说嘴。
“我才不怕。”徐敏敏不以为意,“他在母亲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呢。”
姐妹俩正说着,徐柳氏走了进来。
看到地上一层碎瓷片,皱眉道:“你这脾气可得好好改改,多大人了还动不动就摔东西!你打碎这一个茶碗,整套茶具就用不了了,你父亲一年才多少俸禄?经得起你这么糟蹋?”
徐敏敏抱着徐柳氏胳膊撒娇道:“母亲来的正好,我正气着呢,梧桐院里的那个人看起来已经痊愈了,这七夕宴姐姐怕是去不成了。”
徐柳氏拍了拍她的头:“你放心,她能去七夕宴又如何?母亲已经安排好了,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见她说的斩钉截铁,站在后面的徐尧尧略略放下心来。
自家这个大姐姐性子绵软,在徐府里由着母亲捏扁搓圆不敢吭声,可她毕竟天生一副好皮相,若是真在七夕宴上得了好姻缘,只怕就不好拿捏了。
希望母亲的谋算,能成功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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