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早夭后 , 夫家断了 香火的主角是孩子早夭后,夫家断了,这是一本经典短篇风格的小说,是网络畅销大神佚名的作品,这本书层次分明,字字珠玑,孩子早夭后,夫家断了的内容概括是:第一章婆婆病重,清醒时喃喃说道想看一眼孙儿。夫君仁孝,不忍母亲留下遗憾,一碗催生汤让我腹中六个月的胎儿早产出世。那男婴瘦弱似猫崽,啼哭声如蚊吶,尚不能睁眼。我将他抱在怀里,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没了气息。婆婆却在第二日奇迹般的好了起来。一时间夫君孝顺名声远扬,还顺利升了官。
《孩子早夭后, 夫家断了香火 》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婆婆病重,清醒时喃喃说道想看一眼孙儿。
夫君仁孝,不忍母亲留下遗憾,
一碗催生汤让我腹中六个月的胎儿早产出世。
那男婴瘦弱似猫崽,啼哭声如蚊吶,尚不能睁眼。
我将他抱在怀里,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没了气息。
婆婆却在第二日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一时间夫君孝顺名声远扬,还顺利升了官。
夫君赞叹道,定是我儿孝顺,保佑家族兴旺。
我只麻木的为那个孩子的坟头填上一捧新土。
我儿保佑,定能保佑你断子绝孙!
正文
1
婆母病重的时候,我腹中的孩子刚满六个月。
短暂清醒时,她拉着我夫君谢文允的手,泪水涟涟:
“儿啊,母亲怕是不行了,要是能看一眼孙儿,就是死也无憾了。”
谢文允跪在床前,眼中流着泪,悲痛的语不成句:
“儿子定让母亲如愿。”
他红着眼眶,转头就来了我房中:
“茵音,母亲怕是不行了,只想看一眼孙儿。”
“不如,就让孩子提早出世吧!”
我捂着肚子,接连退了数步,仍是不敢相信:
“谢文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孩子才六个月,现在出世岂不是让他去死?”
谢文允眼中闪过一丝烦躁:
“茵音,六个月的孩子能活下来了。”
“再说,能遂了母亲的愿,是这个孩子的福气。”
我红着眼眶,朝他嘶吼:
“你眼中心中只有你的母亲。”
“那我的孩儿呢,他的命就不是命?”
谢文允抿紧嘴唇,沉沉的眸子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以为他将我的话听进去了。
可没过一会儿,他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回来了,
身后跟着的几个健壮的仆妇随即压着我,
将那碗苦涩的汤药尽数喂进了我的口中。
我心中惊骇不已,抠着嗓子想将汤药呕出,却是无济于事。
不是半个时辰,我就开始腹痛不已。
阵痛了一天一夜,我艰难产下一个孩子。
那是个小小的男婴。
浑身通红,像个无毛的猫崽。
哭声细弱如蚊吶。
我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产婆抱走,送到了婆母房中。
再回到我怀里的时候,孩子已经气息微弱。
他尚未睁开眼,两只手臂无意识的挥动,最后虚虚地握住了我的一根手指。
再无动静。
我散着头发流着泪,身上的血衣尚来不及换,抱着我的孩子想去找大夫。
谢文允却拉住我,眼神中盈满悲痛,却透着一丝狠绝:
“茵音,放弃吧,孩子已经走了。”
“我们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
我疯了般朝他嘶吼捶打,却无济于事。
那晚大雨倾盆,雨水混着泪水,我第一次尝到了恨的滋味。
似刀斧加身,似烈焰焚烧。
2
随后,我大病一场发起了高烧。
生产的虚弱加上淋雨受寒,足以让我在鬼门关走上几个来回。
我想干脆就这样一死了之,可是耳边总是有个声音在哭哭啼啼。
心底还有一抹恨意挥之不去。
高烧终于退去,我挣扎着睁开眼。
模糊间仍习惯性的去摸肚子,可是那里已经一片平坦。
我抓住身边婢女芸儿的手,神色狰狞:
“孩子呢?”
芸儿一双眼睛红肿似核桃,闻言更是留下泪来:
“小姐,小少爷已经……您还会有孩子的。”
我心神俱裂,喉间恨不能呕出一丝腥甜。
我紧紧抓住芸儿的手:
“孩子在哪?”
芸儿忍住眼泪:
“在后院的梨树下。”
我顾不上身上的瘫软疼痛,挣扎着起身,直奔后院。
那棵梨树花开的正好,树下一个小小的坟包,
一看就是匆匆掩埋,连杂草就没来得及除干净。
我跪在那里,恨不能将自己的眼泪流干。
犹记得刚刚怀上他的时候那种喜悦之情,
就算后来孕吐的我什么都吃不下,也从未对这个孩子有什么怨怼。
我绣工不好,却仍旧用歪歪扭扭的针脚给他做了好多小衣服。
他安安稳稳的待在我的肚子里,只等着降生来闹一闹他的爹娘。
可惜一碗催生汤,就断了他的生路。
“茵音,你病刚有起色,跑到这里做什么?”
一件袍子披在了我的身上,耳边响起了谢文允的声音。
我如受惊的兔子般扯掉了那件袍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仍想上前靠近我:
“茵音,你这是做什么,只是一个孩子。”
“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的。”
“这孩子孝顺,他一出生,母亲病就有了好转,我如今也升了官职。”
“定是他在下面保护我们家宅兴旺。”
我恨恨得瞪着他,不许他靠近我一步:
“不要靠近我,你这个杀人凶手。”
“保佑你,他定能保佑你断子绝孙!”
3
他身形一震,悲伤的面具有了一丝裂痕:
“茵音,你就非要如此吗?”
“母亲她当初病重,想看一眼孙儿,我那样做有什么错?
“对,你有什么错?”
我嗤笑一声,悲痛道:
“错的是我的孩子,他不该投生在我肚子里,做你的孩子。”
“陆茵音,你胡说什么?”
谢文允开始有些恼羞成怒:
“你看看你自己,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怎么做谢家主母!”
我赤红双眼,咬牙切齿的回道:
“这主母谁爱做谁做,我不稀罕!”
“陆茵音,你别后悔。”
见我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谢文允拂袖而去。
呵,谢家主母?
他们可从来不会让我做谢家主母。
谢家虽落魄,可依旧是世族大家。
我一个商女,哪能够得上陈郡谢氏的门楣!
当年上元节偶遇,我对谢文允一见倾心。
那时的他一身青衫,玉质金章,气质清贵,与我从前所见男子皆为不同。
彼时我正家逢巨变。
父亲入狱,不久便死于狱中,
母亲悲痛欲绝,也随父亲而去。
只留下我一个弱女,心神俱裂,孤苦无依,却要守着家中偌大的产业。
商铺掌柜,行业对家皆欺我一个弱女子,想要蚕食家中生意。
那时,谢文允却上门求娶我。
他说,要救我于水火。
我感动万分,带着丰盛嫁妆将自己嫁入谢家。
家中产业也尽数交到谢文允手中。
我一直以为谢文允是心仪于我的,
可后来渐渐发现,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4
谢文允家中父亲早逝,只有一位母亲。
他对母亲尤为敬重,几乎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
如果我和他母亲同时掉入河中,我毫不怀疑他会选择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对我不冷不热,但我知道她一直看不起我。
她出身清河崔氏,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对我这个商女带着骨子里的轻蔑。
我对她极尽讨好,价值万金的绫罗,精巧华贵的首饰,方能偶尔博得她一笑。
我时常惴惴不安,直到怀上孩子之后,这种情形方才好转。
我想着只要为他们谢家诞下孩儿,终能在此挣得一席之地。
可没想到,却连带我的孩子也落得这个下场。
谢文允后来每日都来我的院子找我,
可尽数被芸儿拦下,连我的面都见不到。
被拒几次之后,他似乎恼了,接连几日都不见来。
我心中松一口气,我怕我再见他一眼,就恨不能咬下他一块肉,为我的孩儿报仇。
婆母崔氏却敲响了我的院门。
说来可笑,我嫁到谢家四年,婆母这是第一次踏入我的院门。
却是在我的孩儿为她殒命之后。
她的气色看起来不错,一点看不出当初病重陷入弥留的虚弱。
也不知是不是拿我孩子的命换的。
“茵音,听说你还在跟文允置气?”
“文允那孩子就是孝顺,见我一直想看孙儿,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你别怪他!”
她伸手拍了拍我的手,立马就缩了回去拿帕子捻了好几下。
好似我手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见我不言语,她眼底闪过一丝嫌弃,又迅速换上一张笑脸:
“你们俩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你现在最重要就是养好身子。”
我低着头,并不怎么搭理她。
她自讨无趣,懒得再说,转身欲走。
却似想起什么,嘴角勾着一丝恶意的笑:
“你如今身子不便,文允也需要人照顾,我挑了崔氏旁支的女儿来府上帮衬。”
“文允也答应了。”
我猛地抬起头,她脸上露出一抹得意地笑意,终于满意的离去。
5
崔静儿的马车到谢府的时候,我刚刚能下床。
多日的汤药让我口中乏味,想尝个蜜饯,芸儿却不在。
院中寂静,奴仆居然尽数不在。
隔了好久,芸儿回来我才知道。
崔家小姐来了,家中奴仆都被婆母派去伺候她了。
“小姐,这姑爷和老夫人真的太过分了。”
“您刚失子,他们就迫不及待迎新人入府。”
“也太不近人情了。”
芸儿是我的陪嫁丫头,一直不肯改口叫我夫人,只叫我小姐。
我冷笑一声: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也说不定。”
芸儿语气愤愤道:
“小姐,你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得逞。”
“他们就是欺负您无父无母,无人撑腰。”
可不就是。
我家中既无父母长辈,也无兄弟姐妹。
只剩一位小舅舅在北方当兵,多年来生死未卜。
在这尘世间孑然一身,还不任他们母子捏圆搓扁。
以为终于有个孩子能与我作伴,可这点念想也被戳破了。
我捏紧拳头,指尖掐入掌心,痛彻心扉。
晚上府里热闹非凡,芸儿说他们在给崔家小姐设宴洗尘。
我的小院却清静非常,与他们恍如两个世界。
芸儿说,崔小姐的院子就挨着谢文允的院子。
我嗤笑一声,婆母真是有心了。
当初将我的院子选在了离谢文允的院子最远的东南角。
她说是为了让我不要打扰谢文允读书。
如今,谢文允仕途平顺,早就不需要我的帮衬。
所以他的院子旁,就该迎来那位真正的女主人。
可我如何能甘心?
6
崔静儿次日就过来拜见我,和我的夫君谢文允一起。
她在我面前盈盈拜倒,身姿如弱柳扶风,秀丽端庄,通身都是大家气派。
“姐姐,听闻你刚刚丧子,可得保重身体。”
“姐姐这么年轻,休养好了,很快又会有孩子的。”
她言辞恳切,我却听出了挑衅的意味。
我冷哼一声:
“崔小姐何必妄自菲薄,我哪当得起崔小姐一声姐姐。”
“只是不知崔小姐来府上,是否有名有份?”
“可是需要我将这正妻之位让与你?”
崔静儿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一旁的谢文允先怒了:
“陆茵音,静儿好心过来帮衬你,你阴阳怪气些什么?”
我将手中的茶杯往地上重重一掷,青花白瓷瞬间摔得粉碎:
“呵,是过来帮衬我吗?”
“何必打着我的名头,你们心里想些什么你们自己清楚。”
“你真是不可理喻。”
谢文允带着崔静儿,拂袖而去。
临走时,崔静儿轻蔑的瞥了我一眼,随即快步追上了谢文允的脚步。
我心中愤恨,想砸碎了家中的瓷器花瓶来发泄。
芸儿却拉住了我:
“小姐,可别砸,这些都是您的嫁妆,到时候心疼的还是您自己。”
“还有,有件事您得知道。”
芸儿满脸的欲言又止,在我的一再追问下,她终于说了:
“跟在老夫人的嬷嬷说那崔家小姐本来就是姑爷的议亲对象。”
“只是不知为什么,老夫人却让姑爷娶了您。”
“你是说,与我的亲事,是婆母提议的?”
“嬷嬷是这么说的,她还说,当初姑爷是不愿意娶您的,只是不知为何后来又改了主意。”
我跌坐在了椅子上,心中激荡难平。
我一直以为谢文允与我是两情相悦。
但是不是。
他是不情愿的。
这府中人人都知道。
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7
说是请崔静儿来帮衬我,其实她做的无非是陪婆母散心,为谢文允红袖添香。
我病好后,府中的大小事务,还是都落在我的手中。
婆母说,崔静儿初来乍到,不熟悉府中事务,暂时还是需要我来操持。
我心中冷笑,如今竟是连表面客气都不讲了,直接将我当成管家婆了?
这正好。
当初交于谢文允的产业,如今该是牢牢握在手心的时候了。
我心中打定了主意。
就算无人帮衬,那我就做自己的靠山。
从那以后,我似乎终于从丧子悲痛中走了出来。
每日到婆婆院中晨昏定省,端茶倒水,一样不少。
对谢文允也开始和颜悦色,时常亲自炖汤送去给他喝。
婆母对我开始有了笑脸,谢文允也终于松了口气。
“茵音,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识大体的人。”
晚间,谢文允来到我的房中,拥着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脖子上。
激起了我浑身的鸡皮疙瘩。
我心中涌起一阵阵恶心,却故作娇羞地将他推开:
“大夫说,还需等些时日。”
谢文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最后还是放开了我:
“那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些公文处理,改日再来看你。”
我冷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转身让芸儿准备热水。
他现在碰我一下,我都觉得自己脏了。
这辈子,他都别想再碰我一下。
至于谢文允是真的处理公文还是和别的人私会,我并不在意。
我只是思考如何将谢家从我这拿走的东西,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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