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三年 , 渣总撞见她婚礼现场 的主要出场人物是 温雅、周砚、周楚回 ,是网络作家佚名创作的角色小说,这本书文笔极佳,跌宕起伏,温雅、周砚、周楚回主要介绍的是:第1章朝夕相处了十六年的哥哥,竟是爸妈偷回来的孩子。大二那年,他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京城有头有脸的豪门世家,他回到家族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那对人贩子夫妇送进监狱。七年的时间,母亲死在了监狱,明天,是父亲出狱的日子。
《死后三年,渣总撞见她婚礼现场》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朝夕相处了十六年的哥哥,竟是爸妈偷回来的孩子。
大二那年,他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京城有头有脸的豪门世家,他回到家族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那对人贩子夫妇送进监狱。
七年的时间,母亲死在了监狱,明天,是父亲出狱的日子。
不知道周砚是不是还记得这件事,今天他回来喝的烂醉如泥,一句话也不说,扫落桌上所有的东西,温雅被他压着,无论怎么哀求,他依然无动于衷。
不知过了多久,温雅艰难地起身,抓起残破不堪的衣服挡在胸前。
她看向周砚,他斜坐在椅子上,指尖点着烟,烟雾缭绕,他的目光若即若离。
以前他是不抽烟的。
温雅盯着他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我爸明天出狱,我可以去接他吗?”
周砚忽然看向她,醉意朦胧的眼神瞬间锐利,好像要撕碎她。
温雅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
片刻后,周砚忽然冷笑,带着些许玩味,“七年,这么快就到了。”
温雅手指掐住掌心,意料之中的反应,却仍是让她心中一痛。
她抓住周砚的胳膊,哀求道,“已经七年了,就算他真的是人贩子,可看在他们这么多年养育你的份上,也罪不至死,求求你放过他吧。”
上次温雅去看了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连走路都有些困难,再关下去,他会死的。
爸爸死了,她就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罪不至死?”周砚像是听到了笑话,他捏着温雅的下巴,拉到腿上坐下。
大掌在身上肆意游走,像个漫不经心的嫖客,“他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让他蹲几年大牢,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这么多年了,也求了他这么多年,他的恨意一点没减。
和当年那个揉着她脑袋,笑着说雅雅和爸妈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判若两人。
温雅始终不相信父母是人贩子,他们把所有一切都给了周砚,为了供他上学,他们早出晚归,种粮食换来的钱都花在了他身上。
鸡蛋一家人都舍不得吃,都留给了周砚。
后来家里实在供不起两个人读书,爸妈艰难的选择让两人抽签。
他学习成绩好,每回都考第一名,对温雅也好,温雅主动把上学的机会让给了他。
那次周砚不干了,要让温雅去上学,自己出去打工,那是爸爸第一次打他,最后温雅哭着求他去上学,他才终于妥协。
那时,他红着眼,跪在地上向温雅和爸妈发誓,将来一定出人头地,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这些,他统统都忘了,忘了二十年的亲情,也忘了他自己说过的话。
那天一家人刚卖了玉米,坐在桌前数钱,准备去给他转生活费。
他带着警察上门,抓走了爸妈,推平了他生活二十年的家。
温雅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他带着温雅去了海市,将她丢到一所封闭学校里,一关就是三年。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温雅,说当年把上学的机会让给他,现在还给她,以后两不相欠。
年仅16岁的温雅,就那么抓着铁门栏杆,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明白十几年的感情,只剩一句两不相欠。
三年后,温雅被他接来了这里,除了周砚,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在这四年间,温雅一点点接受了他从温柔善良的哥哥,变成冷血无情的魔鬼这个事实。
他不再是哥哥,他是周砚。
想起过往种种,温雅不禁潸然泪下。
她哽咽道:“爸爸他说,他不是人贩子,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他?”
话音刚落,温雅忽然天旋地转,手肘传来剧烈的疼痛,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甩在了地上。
她狼狈的抬起头,男人高大的阴影笼罩着她。
周砚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眼底一片冷漠,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扣上衬衣纽扣。
“我不想再听见这些话!温雅,如果你不想温清海死,最好不要去见他。”
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雅死死攥着衣服,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如四年前那般绝情。
良久,房间里彻底安静,温雅艰难地爬起来,扭过头看了看胳膊,已经破皮了。
她自己找到药箱,用棉签擦拭着伤口,火辣辣的疼痛直往心里钻。
很多时候,她也曾想过一死了之,可她不能。
爸妈辛苦了一辈子,付出了一切,总不能死了还要背负人贩子的骂名,被人唾骂。
他们没有偷孩子,也没有买孩子。
周砚,是爸爸在路上捡的。
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奄奄一息,善良的他救起了这个婴孩,为了救这个孩子,他几乎花光了家里的积蓄。
可无论怎么说,周砚的亲生父母一口咬定孩子是被人偷走了,他一个大字识的农民,还能如何辩解呢?
想着周砚恨的冷漠,又如何让他相信真相?
温雅一夜没睡,早上天还没亮,她就偷偷打车去了监狱。
就算不去接爸爸,至少也要给他一点生活保障。
坐在出租车里,太阳升起,阳光洒在那扇威严的铁门,缓缓打开。
步履蹒跚的老人从里面缓缓走出来,满头白发,瘦骨嶙峋,温雅看着那道苍老的身影,眼泪夺眶而出。
她攥紧了手里的纸币,强忍着跑过去的冲动,把钱递给了司机。
出租车司机下去和老人交谈了一番,看着他含泪收下那笔钱,温雅才放心下来。
那是她兼职赚的钱,这几年,周砚没给过她一分钱,连学费都是她自己赚的。
周砚把她盯得很紧,从不允许她账户里有超过一千块,每一笔花销,都要给他列出清单,就是为了防止她拿去给爸爸。
这两千块,是她好不容易偷偷攒下的。
她远远的看着老人,眼泪擦了又擦,怎么也擦不干净。
这时,手机也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吓得温雅魂飞魄散。
——周砚。
第2章
温雅看了眼对面的老人,他目光正望着出租车的方向。
虽然隔得远,温雅仍然心跳漏了一拍。
“师傅,走吧。”
温雅不敢多待,说完后接听周砚的电话,“喂。”
“去哪了?”
“面、面试。”温雅扯了个谎,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找实习的工作。
周砚不再说话,温雅等了片刻,才发现电话已经挂了。
她不安地看向车窗外,恍惚间,好像看到马路对面有辆熟悉的车。
不太确定那是不是周砚的车,但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打这个电话,什么都不说就挂了。
温雅捏了捏手指,无力的叹了口气。
好在下午真的有场面试,她直接让司机把自己拉到面试地点。
现在时间还早,她视线落在对面商场的手机海报上,稍作犹豫,便走了过去。
她想给爸爸买个手机。
买不起贵的,两三百的老人机够用了,手机再智能,他也不会用。
温雅转了一圈,没看到有老人机卖,看来这种高端商场内不卖老人机。
她失望地转身离开,没走两步,身后忽然有人喊她的名字。
“温雅。”
温雅愣了下,转头一看,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
她想逃走,但对方已经过来了。
一个二十多岁,一个十七八岁,两人手挽手,朝温雅走了过来。
“思思姐,这谁啊?”
她不认识温雅,但温雅知道她,周砚的妹妹,周黎。
妹妹两个字在心头闪过,温雅心头一刺。
望着周黎如同洋娃娃漂亮的脸蛋,光是站在那里,别人就会知道,她一定是在家里备受宠爱的小公主。
恍惚间,温雅闪过很多年,某个仲夏的夜晚,她窝在周砚的怀里,问他白雪公主是什么。
他说:“公主就是你呀,雅雅永远都是哥哥的小公主。”
那时候,他还叫温路,不叫周砚。
可后来,他不许她叫哥哥,他告诉温雅,他周砚只有一个妹妹,但永远不会是你温雅。
“你不知道吗?她就是你砚哥哥以前在大山里那个妹妹。”楚思的声音唤回了温雅的思绪,同时也唤起了周黎的仇恨。
“什么!”周黎眼中的厌恶不加掩饰,她上前一步,盛气凌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都是因为你们,让我大哥在那种地方吃了这么多年苦,你还好意思出现在这里,滚回你的大山去!”
周黎推了她一把,温雅趔趄地退了两步。
她抬头看了眼周黎,压下心头的情绪,没说话,转身往外走。
周黎有人撑腰,可她没有。
周黎气不过,又上去将她拉回来,“你来这里是想干什么?是不是又想缠上我大哥!”
“我没有。”温雅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如果可以,她也想离周砚远远的。
周黎挑眉,讥讽地盯着她,“原来你不是哑巴啊,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话?”
温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言未发。
周黎仍旧不依不饶,她仰着下巴,骄傲的像只孔雀,“我告诉你,我才是他的亲妹妹,你不过是个冒牌货,人贩子,肮脏的土包子,你最好离他远点,要是让我发现你去纠缠他,我饶不了你!”
周黎的性格,就是很典型的被宠坏的小公主,口无遮拦,娇蛮任性。
看到她,温雅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公主。
公主是天不怕地不怕,身后有无数人给她撑腰。
她算什么?
她只是一只见不得人的老鼠。
她的沉默让周黎更加火大了,周黎再次狠狠推她,“你又哑巴了!”
周黎几乎用了全力,温雅没承受住,跌倒在地上,胳膊肘再次传来钻心的疼痛,周围也有人被动静吸引过来。
楚思拉了拉周黎,“好了,别太过了。”
周黎冷哼道,“这算什么!我大哥吃了那么多苦,她就算是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商场人来人往,周黎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人。
周黎见周围人多了,趁机指着温雅说,“她就是个人贩子,她爸妈也是人贩子,一家都是人贩子!你们这些万恶的人贩子,统统都该枪毙!”
人贩子,多能激起众怒的词,原本想上来帮她的人,也都退回去了,用嫌恶的目光看着她。
温雅手指缓缓收紧,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像一根根刺刺向她。
众人的反应,周黎很满意,得意地指着她,向周围人诉说她的罪恶。
“我大哥被她们一家害的那么惨,她居然还有脸喊他那么多年的哥哥,你也配当他妹妹?真恶心!”
周围的闪光灯格外刺眼,很多人在拍她,他们义愤填膺,似一群正义使者在批判罪恶滔天的犯人。
温雅站在人群中,狼狈无处遁形。
“不是!”她抑制着逃离的冲动,朝人群中喊出这两个字,人群短暂的安静下来。
周黎愣了下,错愕地看向她,不知她何时从地上爬起来了,“你说什么?”
温雅抬起头,点漆的瞳孔对上周黎的目光,“我不是人贩子,我爸妈也不是!”
孤立无援,无人相信,她的辩解在数道冷漠的目光下,显得是那么苍白可笑。
也是,连周砚都不信,又怎么能指望别人相信呢。
周黎错愕片刻,被她气笑了,“你爸妈都在监狱里蹲着呢,还说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了?那还要法律干什么!”
“你们就是人贩子,你们一家,一辈子都是人贩子!!”
周黎声音很大,恨不得拿大喇叭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哦不对,曾经可是轰动全国的新闻,已经举国皆知了。
周家什么身份地位?周家的大少爷被人贩子拐卖二十年,这么劲爆的新闻哪个媒体不争先恐后的报道。
温雅父母的照片现在还能在网上搜到,唯一庆幸的是,温雅并未被报道出来,在封闭学校三年,再出来的时候,热度早就过了,也让她躲过了那阵子的网暴。
然而此刻被周黎提起,那些早已被人遗忘的新闻,再次掀起了浪花。
周围人开始讨论当年那件案子。
周黎得意的挑眉,伸出一根手指,戳着温雅的肩膀,“怎么样,没话说了吧?大家都知道你们家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听着周围不堪入耳的讨论,温雅红了眼,像一只应激的猫,猛地推开周黎,“我说不是就不是!”
周黎一个不查崴了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阿黎!”楚思惊呼一声,上前想将她扶起来。
周黎坐在地上,愤恨又惊愕,“你还敢推我?”
温雅也瞪着她,余怒未消。
周黎刚想爬起来跟她拼命,忽然人群响起了一阵骚动。
温雅转头看去,人群主动让开一条路。
不远处,周砚一身高定西服,迈着修长的双腿朝这边走来。
第3章
他眉眼凌厉,盛气凌人。
温雅目光闪了闪,下意识的攥起了衣角。
他带来的人开始疏散人群,不多时,原本围着的吃瓜群众纷纷离开,大厅里安静了下来。
周黎见到他,一秒变脸,嚣张的气焰消失不见,从地上站起来,泪眼汪汪地扑向周砚的怀里。
“大哥!”
周砚很自然而然的接住了扑来的周黎,像习惯性的,做过无数次同样的动作那样。
以前他放学,温雅守在路口等他,也是这么扑进他怀里的。
“怎么回事?”
周黎抬手一指,傲娇又得意的口吻告状,“她推我。”
周砚冰冷的目光投向温雅。
温雅试图辩解,“她说我…是人贩子。”
“她说错了吗?”周砚反问她,声音冷的如同数九寒冰。
温雅百口莫辩,动了动唇,最终无力的垂下手。
“给周黎道歉。”
温雅一怔,蓦地看向他。
周黎趁机拱火,“你耳朵聋啦?让你给我道歉,听到没有!”
温雅没有理会她,目光死死盯着周砚,而他也同样看着她。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她找不出一丝熟悉的痕迹,只有冷漠、绝情。
温雅不得不一遍遍提醒自己,这是周砚。
不是温路。
温雅强忍着心底的刺痛,眼眶酸涩,“我说了,他们不是人贩子!你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他们,既然你这么恨我,你为什么不把我也一起送......”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温雅偏着头,耳朵一阵嗡鸣。
她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脸颊,迅速腾起的滚烫,灼烧着手指。
她一点点抬起头,望向眼前的男人。
认识周砚二十三年,这是第一次打她,为了他的妹妹。
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蔓延到心头,胸腔里泛着细密的刺痛。
这一刻,妹妹两个字,讽刺至极。
对上她泪眼模糊的眼睛,周砚脸上的冷意淡了几分,却依旧冷的刺骨,他说,“说够了?”
再多的话,也都在他这一耳光中咽了回去。
都不重要了。
曾经他说,不会让任何人欺负雅雅,到头来,欺负她最多的,是说这句话的人。
怪她年幼无知,错把哄小孩的话信以为真,何其可笑。
周砚看向周黎,眼底寒霜融化,变得柔和起来,“气消了吗?”
周黎瞥着温雅脸上的红印,得意一笑,“算了,勉强放她一马吧。”
对于那个所谓的妹妹,周黎这几年一直怀恨在心,这一巴掌,化解了周黎的心结。
周砚扬了下嘴角,笑的不太明显,“走吧,回家。”
周黎抱住他的胳膊,仰着头冲着他甜甜一笑,又递给温雅一个挑衅的眼神,“好呀,我们一起回家。”
温雅望着他们离开,模糊的视线里,只有周黎蹦蹦跳跳的身影,和男人对她的宠溺。
直到消失,温雅才收回视线。
商场里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像垃圾一样,被践踏后丢在了原地......
她垂下头,自嘲的牵动嘴角。
“骗子。”
——
车内,周黎抱着周砚的胳膊,撒娇般问道,“大哥,那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呢?”
周砚望着窗外,似乎在走神。
周黎晃了他两下,“哥,跟你说话呢。”
周砚回过神,看了她一眼,“什么?”
“我说,那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大山里吗!”
周砚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温和,“可能是为了方便看她父亲。”
“这一家子恶毒的人,害你吃了那么多苦,他们早就该死了,活着也是祸害,也就大哥你心善,还打算让他们出来呢。”
周砚神色不明,并未接话。
周黎在旁边得意洋洋的幻想,“既然她自己送上门来,那我肯定不能让她好过了。”
“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给她点颜色看看了,居然还敢推我,大哥,你不会心疼她吧?”
周砚神色不虞,从她手里抽回了胳膊,“闻风你送小姐回去,前面把我放下。”
周黎愣了愣,焦急起来,“大哥你怎么了?不会是真生气了吧,难道你还在乎那个土包子?”
“够了!”周砚厉声打断她,周黎被他森冷的目光吓得一哆嗦,眼泪迅速聚集在眼眶。
周砚放柔声音,嗓音磁性宠溺,却又带着不容拒绝,“阿黎,别多想,我真是有事,乖乖回家,好吗?”
周黎也不敢再多说,只是哦了一声。
他回来周家七年之久,一家人相处融洽,对周黎也疼爱有加,但周黎始终觉得,他们之间相处,少了点什么-
公寓内,温雅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纸箱。
她蹲在地上,将纸箱打开,里面放着许多杂乱,岁月久远的物品。
看到这些东西,温雅脑海里浮现出七年前的画面。
她被人押着,眼睁睁看着房子夷为平地,她苦苦哀求周砚,他却无动于衷,连眼神都没给她。
那时候,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那个男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是那样的陌生,冷血残忍,像地狱修罗。
温雅从箱子里拿出一只录音笔,这些东西,都是她后来在废墟里,一点点扒出来的。
她按下录音笔,里面传来稚嫩的童声,唱着清脆的歌谣。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
清脆的童音从录音笔里传来,带着岁月的杂音,溢满了整个房间。
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很多年前。
然而下一刻,声音戛然而止。
温雅回过神,手里已然空空如也。
仰起头,不知何时周砚站在身边,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本就昏暗的房间,更黑了。
周砚垂眸盯着她,眼底的薄凉让温雅心中一颤。
她连忙起身去抢录音笔,却被周砚躲开了,他扬起手正要摔。
温雅死死抱住他的胳膊,“不要!”
“求你了,不要摔,求求你......”她眼眶通红,脸上的巴掌印还未消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祈求。
他嘴角挑起,无视她的哀求,“这些东西哪来的?”
“对不起我错了,我把它收好,藏起来,不会再让你看到了,你还给吧!”
温雅抱着他的胳膊,缓缓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去拿录音笔。
周砚不为所动,“藏起来?看来你没听懂我的话。”
就在温雅快要碰到时,他手指一松,录音笔骤然掉落。
第4章
温雅扑了个空,录音笔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滚了一圈,滚进了柜子底下。
“看,按这个,就可以录音了。”有少年的声音从柜子下传来。
周砚听到这道声音,也愣了一下。
“这个虽然不能拍照,但是可以把我们说的话都录下来,不过雅雅要保密,不要告诉爸妈录音笔的事,不然哥哥就要挨骂了。”
“哥哥这个是不是要花很多钱?”
“没多少钱,今天可是你生日,喜欢这个礼物吗?”
“喜欢,谢谢哥哥。”
“等以后哥哥赚更多的钱,再给雅雅买手机,好不好?”
“好耶,有了手机是不是哥哥去上学的时候,也能和雅雅聊天了?”
“是啊,不过哥哥要上课,也是不能随便打的。”
少年的声音很温柔,春风和煦,字里行间皆是宠溺。
温雅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周砚,光线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忽然沉默了?不知道是唤起了他不堪回首的过去,还是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不过都不重要了。
温雅趴在地上,将手伸进柜子底下,将那只录音笔捡出来,用衣服擦了擦。
幸好,还没有摔坏。
这里面有好多录音,记录着她以前所有的快乐,还有妈妈的声音。
妈妈死了,她没见到后一面,没有留下照片,留下的,就只有这里面的声音了。
她把录音笔在纸箱里放好,抱在怀里,抬头看向周砚。
十几年的情谊,这七年来,他可曾有过一丝的心软过?
周砚这次没再阻拦她,而是背过身去,似乎不想看到那些东西。
温雅得到许可,抱着箱子跑进房间里,将东西放在最角落的衣柜里。
她回到客厅,周砚已经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神色不虞,黑色的西装衬得他气质越发的冷峻。
温雅沉默片刻,缓步走到他跟前。
“你为什么会去商场?”周砚也不看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橘子,像是随口一问。
温雅捏着衣角,小声扯谎,“我…想买一套衣服上班穿。”
周砚忽地看向她,眼神像是在笑,“你哪来的钱?”
温雅错开他的目光,支支吾吾道,“找,找同学借的。”
“能借你上万的钱买衣服,我倒是想认识一下你这位同学,叫什么?”
温雅身形一怔。
“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怎么,说不出来了?”
在他的逼问下,温雅的头越埋越低。
忽然,周砚站了起来,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眼前天旋地转,温雅回过神,男人高大的身影压笼罩下来。
他撑着沙发,右手捏着温雅的下颚,目光如炬,“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温雅对上他危险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如实交代,“我想,给我爸买个手机。”
他显然已经知道了,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修长的手指抚上温雅脸颊,触碰到被打过的地方,传来微微刺痛,温雅瑟缩了一下。
周砚笑了笑,“我说的话,你总是记不住,雅雅,不听话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温雅瞳孔闪了闪,蓦地看向他,“你要干什么?”
他手指滑过她的脸脸颊,落在她的唇上,“你不是想见他吗?我满足你这个愿望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温雅清楚,他肯定不会这么好心。
温雅飞快的摇头,“不,不我不见了,以后都不见了!”
“不让你见,你偷偷去见,如今我让你去,你又不去了,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他分明是威胁,温雅如何敢答应。
“就是不想去了,太晚了。”
周砚一笑,“由不得你了。”
温雅只觉得他这笑毛骨悚然,她拼命摇头,眼底写满了祈求。
“不去可以吗?”
周砚好似没看见,勾起她一缕碎发把玩,语调漫不经心,“要么跟我去,要么我请他过来,你自己选。”
她哪里有的选?
温雅有时候也曾好奇,他这副躯体下,是否换了一个灵魂。
否则,一个人怎么能变得如此彻底?
得有多冷血,才能做到这般无情割舍过往?
温雅无力的垂下眼睑。
她选择跟他去,至少在外面,他不会像在这里那般无所顾忌。
半小时后,车子来到一处偏僻的城中村外,前方有座人行天桥,天桥底下,蜷缩着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
天色渐晚,桥上行人匆匆,桥下车水马龙,昏黄的路灯照在老人身上,落寞又孤单。
温雅趴在车窗上,死死盯着老人。
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爸爸,此刻正无助的缩在天桥下,仿佛是被这个城市遗忘在角落中的人。
他从没走出过大山,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县城,对大城市一无所知,七年的牢狱生活又再度让他与世界脱轨。
很难想象,他一个风烛残年且有前科的老人,要如何在这种陌生地方生存下去。
“爸爸......”
周砚将她拉了回来,“你说,如果他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应该会很开心吧?”
温雅蓦地瞪大眼睛,车窗外光影掠过他的脸,依稀只见他冷峻的轮廓。
“你,你想干什么?”
周砚轻笑,“怎么了,你不是想见他吗?怎么这么害怕。”
温雅疯狂的摇头,紧紧攥住他的袖子,“不!我不见他了,不要去!”
“承蒙他关照二十年,他今天出狱,我也理应去感谢一下,你说呢?”“二十年”三个字他格外咬重,仿佛带着对那二十年浓浓的怨恨。
她泪眼模糊地望着周砚,近乎绝望地哽咽道:“求你了,别去…哥哥。”
他已经许久不准她喊这两个字了,此刻温雅顾不得,试图用这两个字唤醒他心底的良知。
可周砚眼神一寒,扣住她的下颚,“你喊我什么?”
温雅浑身一颤,“哥......”
话还没喊完,捏着她下颚的手指用力,疼的剩下的话被掐在嗓子眼。
他咬牙切齿,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溢出来,“不准这么叫我!”
“周、周总。”温雅吃痛,艰难地改口。
力道没松,周砚笑了,但眼神冰冷,犹如凝结了整个冬夜的寒意,“再喊一遍?”
温雅望着他,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微微颤动,沾染着泪光,无不诉说着对男人的恐惧。
她都不知道要喊什么,喊哥哥他会生气,喊周总他更生气,两人相处时,温雅从来都不敢对他有任何称呼。
“你是在…怕我?”周砚指间触碰到她的眼角,她抖的更厉害了,整个几乎快要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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