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殷桑宁 是一本非常火的宫斗宅斗风格小说,它的书名是贺兰殷桑宁,这本书描写生动,引人入胜,贺兰殷桑宁主要讲述的是:她自诩正义,是在挽救敬国。事实是哪怕桑宁的爱消失了,冯润生的爱也没消失,知道她想救刺客,也选择如了她的心意。他从床下爬出来,有惶恐,更有尴尬,也没看皇帝的脸色,直接下跪道:“陛下恕罪。
《贺兰殷桑宁》精彩章节试读
她自诩正义,是在挽救敬国。
事实是哪怕桑宁的爱消失了,冯润生的爱也没消失,知道她想救刺客,也选择如了她的心意。
他从床下爬出来,有惶恐,更有尴尬,也没看皇帝的脸色,直接下跪道:“陛下恕罪。”
贺兰殷已经先入为主地认定刺客是冯润生,哪里会想到床下还有人?他太生气了,智商也下降了!这会,怒喝:“你怎么在这里?”
冯润生如实说:“臣来寻妖妃治病。”
他明知“治病”一词会激怒皇帝,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贺兰殷想着“治病”的内容,心态就崩了:“放肆!你贪于美色,还扯着治病的名头!滚出去!再敢私闯内宫,朕必重惩!”
他握紧拳头,艰难忍住杀意:不能杀!这是开国功臣!他才登基,就杀功臣,还是因为妖妃,那些大臣知道了,唾沫星子能把他淹死!主要是他还想着开疆辟土,冯润生是一员猛将,杀了他,那是自断臂膀!不能杀!他想着这些理由,才把人留住了,甚至没有小惩大诫。
但冯润生像是知道自己的价值,得寸进尺地说:“陛下,臣的病真的很需要妖妃,还望陛下开恩,请把妖妃赐给臣。”
如果妖妃过了明路,成了他的人,就可以带她离开了,哪怕她身体不好也不怕,安顿在府上,也方便求助风雀仪。
他太乐观了,还高估了皇帝对他的忍耐度!贺兰殷听他还敢请赐妖妃,只觉他在老虎头上拔毛,瞬间炸了:“住嘴!你私闯内宫,殿前失仪,罪无可赦,来人,将他拖出去,杖责八十!”
八十杖责能要冯润生一半的命去。
但冯润生一点不惧,还在跪求:“陛下坐拥天下,富有四海,何惜一妖妃?臣两次求不得,陛下还如此恼羞成怒,难道是有私心?”
他这话算是踩贺兰殷的痛点了。
原来无论他怎么隐忍,他们都认定他对妖妃动了心、起了意。
那他还要忍下去吗?他看着妖妃,作为目前事件的导火线,倒在一旁悠闲看热闹。
她心里一定在笑话他们吧?看他们像是猎狗一般为她互相撕咬?真不愧是妖妃啊!陈进已经带着侍卫们冲了进来,就站在冯润生身边,只需皇帝一句话,立刻就能拖了他去行刑。
贺兰殷瞧着妖妃,不甘心地说:“你不为他求情?”
桑宁靠在枕头上,正悠然看好戏,骤然被点名,就很无辜:“关我什么事?我一个弱女子身若浮萍,自身都难保呢。”
她没心没肺的可怕!但可怕之余呢?贺兰殷有阴暗的小得意:她谁都不爱,自然也不爱冯润生。
这么一看,冯润生单方面的痴恋,就很可怜了!不过,他一点不同情他,还借机刺伤他的心:“这便是你要请赐的妖妃?你自己瞧瞧,她连为你开口求情都不愿意!”
冯润生瞧见了她的凉薄,在刚被她出卖的那一刻,就知道她是凉薄无情之人,心里也很受伤,但受伤归受伤,还是梗着脖子说:“她说的不错,确实是臣强求了她。
一切与她无关。
陛下要治罪,就治我的罪吧。”
他中了邪一般不怪她,还怪起了自己。
“执迷不悟!死不悔改!”
贺兰殷真生气了,扫一眼陈进,喝道:“拖下去!打!给朕狠狠打!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停!”
陈进应了声“是”,就让人拖了冯润生下去,没一会,外面就响起了板子的声音。
“砰!砰!”
一下下很重,似乎敲在了人的心上。
桑宁嘴上说着不在意,但真听到了板子击打肉体的声音,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哎,她的小 shǎ 狗啊,那好好的身体可别给打坏了。
贺兰殷也不好受,冯润生跟他年龄相近,两人同在军营两年,亲如兄弟,他是真的不想伤他,奈何他一再顶撞,实在让他忍无可忍!“这就是你想看到的?你让朕跟心爱的臣子反目,桑宁,你就是祸水,你真该死!”
他看着罪魁祸首,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祸水脸,仿佛外面的血雨腥风都跟她无关。
太刺眼了!这妖妃太可恨了!“你不该让他进来!在他亲近你的时候,你就该严词拒绝,一巴掌扇过去,你不是最会打骂人了?或者你该叫侍卫,但你没有,你纵容了他——”他说着说着,恨意就转变成了醋意:“你们都做了什么?该死!你们背着朕,都做了什么!”
他走过去,掐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的唇:“他亲你了?还碰了你哪里?”
桑宁是懂刺激人的:“你不敢碰的,他都碰了。”
一句话点燃了贺兰殷的神经。
他疯了,像在马车上一样疯了,又开始撕扯她的衣物,想要看她身上有无痕迹。
桑宁没反抗,随他撕扯个干净。
...贺兰殷看到了,妒忌疯了:“不知羞耻!妖妃,这是朕的后宫,你竟敢秽乱宫闱!”
他的声音太大了,刺耳的很。
桑宁一脸淡然地揉揉耳朵,回道:“陛下禁欲克制,便要所有人都跟您一样存天理,灭人欲吗?我是妖妃,性格浪荡,陛下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我给过陛下机会,逢迎邀宠,陛下弃我若敝履,现在一副受害者姿态是闹哪样?我不是陛下的私有物,想跟谁放纵,就跟谁放纵,陛下看不下去,觉得我秽乱宫闱,那就杀了我好了。”
她还是一心求死的。
这提醒了贺兰殷,让他多想了:“你是故意的?”
她撩拨冯润生,是想激怒他杀了她吗?休想!他冷静下来,拿被子盖住她婀娜起伏的身子:“你越想死,朕越不会让你死。
你越想放纵,朕越不会让你放纵。
今日没防住冯润生,是朕的疏忽。
你给朕等着!”
他经过这事以后一定会加大防备!那冯润生是别想碰她一根汗毛了!“砰砰!”
外面的行刑还在继续。
忽而,响起一阵女声慌乱的女声:“别打了!住手!都别打了!皇兄,皇兄,手下留情啊!”
是公主贺兰惠闻讯过来求情了。
第54章就是贪图妖妃的美色!被她迷昏了头!
贺兰殷听到妹妹的声音,心里莫名涌出一股心虚:他杖责了妹妹未来的夫君!妹妹那么喜欢那小子,定然要心疼坏了!不过,那小子也是该打!都有他妹妹了,还敢跟妖妃纠缠不清!说什么治病,他才不信他的鬼话!就是贪图妖妃的美色!被她迷昏了头!他这么想着,冷冷扫了妖妃一眼,示意她老实些,便迈步出去了。
一出去,就被妹妹扑抱住了。
“皇兄,皇兄,别打了,润生哥哥流了好多血。”
贺兰惠心疼地直掉眼泪。
贺兰殷就这一个妹妹,也是疼爱的,一边轻拍她的肩膀,一边提醒:“冷静些。
一国公主,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贺兰惠听了,很快收敛哭声,问道:“皇兄为何要打润生哥哥?他犯什么错了?”
贺兰殷没回答,先去看了冯润生的惨状,确实是流了很多血,后背的衣服都被鲜血浸湿了,人也昏着,嘴角滴着血,俊脸惨白的吓人,也是,四五十杖打下去,肉体凡胎怎么受得住?但冯润生是个硬骨头,愣是没求一句饶。
明明他发了话,只要他清醒了,认个错,求个饶,他就不打他了。
真是自讨苦吃!他皱起眉,一摆手:“罢了,抬去华阳殿,让风雀仪过去给他看伤。”
陈进听了,忙安排人照做。
冯润生像是死尸一般被抬走了,染上鲜血的地面很快被清理干净了,除了空气里残留的血腥味,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贺兰惠顾不得询问内情,就跟着人去了华阳殿。
转眼热闹的行刑之地就变得人影寥落了。
贺兰殷还站在原地,仰头看着星芒稀疏的星空,问了句:“陈进,你觉得朕做错了吗?”
陈进带着一批侍卫守在皇帝身边,回道:“陛下是天下之主岂会错?”
他是无脑的追随者。
贺兰殷喜欢这样无脑的追随者,心情也渐渐好了些:“是啊,朕是天子,天子岂会错?”
所以是他们错了!冯润生错在不该打妖妃的主意,而妖妃错在不该撩别的男人!反正他没错!“从今天起,不许冯润生靠近月桑殿一步。”
他下了令,回头看一眼殿里的人,便甩袖离开了。
今天这场闹剧传出去要贻笑大方了!绿枝在皇帝离开后,忙把殿门关上了。
而殿门关上的下一刻,余潭从床下爬了出来。
可怜的贺兰殷千防万防还是百密一疏。
他暂时还不懂“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公主——”余潭爬出来后,冲着床上的人躬身一拜:“谢公主救命之恩。”
桑宁看着他的俊脸,挑眉一笑:“仅仅是口头上的感谢?”
她笑得很魅惑,像是在勾引人。
余潭不敢这么想他的公主,觉得是对公主的玷辱,当然,也不敢看公主的脸,就低头道:“但凭公主吩咐,九死不辞。”
他说的铿锵有力,为主子而死,也是死士的追求与人生信念。
桑宁听了,便吩咐了:“很好。
你寻个时机,把风雀仪杀了。”
余潭:“……”
他今晚是来刺杀新帝的,认定新帝死了,敬国便完了,桑国的出头之日就来了。
但杀一个医者?他很不解:“公主何出此言?”
风雀仪乃是敬国的国师,确实位高权重,但也比不得新帝重要。
桑宁没想这么多,就是出于个人利益想杀风雀仪,毕竟她也喊了很多次,不付诸行动,多没面子?但理由是要给出去的。
最好还是能激化余潭杀意的理由。
于是,她脑子一转,就说了:“他多次羞辱于我。”
这个“羞辱”就让人多想了。
果然,余潭一听就怒了:“无耻小人!看他一身君子气度,不想,人面兽心!公主,你放心,属下必为公主报仇!”
桑宁满意他的态度,却也提醒:“一切以你的安全优先,量力而行即可。”
她不觉得余潭会杀掉风雀仪,但吓唬他一下也行的!风雀仪还不知道危险即将到来,正听从皇帝的命令前往华阳殿为冯润生看伤。
路上,他从小太监口中得知了原因。
“冯小侯爷私闯内宫,去了月桑殿,陛下抓刺客,抓到了他,冯小侯爷跪请陛下将桑贵妃赏赐给她,陛下就震怒了。”
原来如此。
冯润生夜闯月桑殿,以妖妃的浪荡,怕是纵容他爬了床。
活该!真是打得好!风雀仪心里酸得很,不自觉放慢了步伐,想让冯润生多吃点苦。
冯润生确实吃了大苦头。
他趴在床上,人本来是昏迷着,随着宫人为他脱下黏着血肉的衣服,终究还是疼醒了。
皮开肉绽,疼痛入骨。
便是战场受伤,也没这样疼。
“嘶——”他疼得抽气,俊脸惨白,冷汗淋漓。
贺兰惠看得很心疼:“轻点,轻点,不...说话间,差点忍不住自己上手帮忙。
她的心腹宫女烟翠忙拉住她的衣袖,小声提醒着:“公主,此间不雅,还是回避下吧。”
哪有未出阁的姑娘看男人屁股的?贺兰惠没意识到这些,便是意识到了,也不在意,直接拽下烟翠的手,让她去端些热水。
烟翠见她不听,也只能出去端热水了。
贺兰惠见热水来了,便捏着帕子,浸了水,拧干了,为冯润生擦去脸上的冷汗。
冯润生的双手缠着厚厚的白纱,经过这场杖责,疼痛中攥紧拳头,伤口绽开,白纱也浸透了鲜血。
看着特别吓人。
贺兰惠小心翼翼扯下了白纱,看着他手掌的伤,又是一阵心疼:哎,他太不会照顾自己了,怎么受了这样多的伤?“妖妃……姐姐……姐姐……”
低微的呓语声从他嘴里传了出来。
贺兰惠听清了后面的两个字,以为冯润生是喊姐姐冯秋华,遂吩咐道:“去通知敬国夫人。”
“是。”
烟翠点头派人去了。
她在殿门口撞上了风雀仪,欠身一行礼,恭敬唤道:“风国师——”风雀仪点了头,迈步进来,直奔床边,看着床上趴着的伤号,有点幸灾乐祸:呵,妖妃的便宜是那么好沾染的?没脑子的人觊觎她,伤筋动骨的都在后面呢!
第55章真该让妖妃来看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
贺兰惠见风雀仪来了,忙给他让开位置,催促着:“风国师,你快帮润生哥哥瞧瞧伤。”
“是。
公主。”
风雀仪应了声,伸手按了按冯润生的腰背、双腿,这对重伤在身的冯润生来说,堪比酷刑。
冯润生疼得彻底清醒了,抬头看到风雀仪,眼眸湿漉漉的可怜:“风雀仪,疼,你轻点——”他疼得都要怀疑他是借机报复了。
风雀仪确实有故意的意思,当然,面上一本正经的很:“公主不用担心,万幸没伤到骨头。
都是皮肉伤。
也就看着吓人。”
他对治疗皮肉伤深有研究,研究的药膏对皮肉伤也有奇效,这会让人取来“最好”的一款药膏,交给了贺兰惠,吩咐着:“先清理血污,再抹药,辛苦公主照顾他了。”
他虽然深谙医术,但能动嘴就动嘴,轻易不动手的。
也就皇帝受伤,会亲自动手处理,像冯润生,他还没那个殊荣。
“好。
谢谢风国师。”
贺兰惠没想那么多,道了谢,就给冯润生处理伤口了。
冯润生不同意:“公主,不可!”
他一是出于男女有别,二是出于男人面子,觉得衣衫不整的自己很不雅。
贺兰惠是个柔软的性格,这一刻出乎意料的很强势:“有何不可?我以前也为你处理过伤口的。”
两句话堵得冯润生没话说了。
以前他们还小,她是妹妹,他都没有男女之别意识的,现在人长大了,怎么能相提并论?尤其他现在还有了妖妃,也不能跟她有牵扯了。
妖妃好像还很介意他跟公主的关系,说什么不能沾染公主的男人?是吃醋了吧?或许她也有一点在乎自己?只是,他跟她的死士相比,到底是她信任的人,自然比他重要一些?冯润生如是想着,心里好受了些,连身上的伤都忘了。
可惜,当贺兰惠把药膏抹到伤口上,顿时火辣辣的,那叫一个疼。
“嘶嘶——”他疼得怀疑人生:“疼,公主,轻点——”贺兰惠已经放得很轻了,见他疼得冷汗如雨,满是鲜血的双手抓紧枕头,身体都在颤抖,一时间都不敢给他上药了。
她记得冯润生不是怕疼的人啊?冯润生也这么想,所以,就把目光投到了风雀仪身上:“你、你不是故意的吧?”
他们是情敌,他还是从妖妃处而来,他怕是妒忌死了吧?他是对的。
但风雀仪不承认,一脸的大公无私:“冯小侯爷,我这是最好的药,价值千金的,你要是不想用,那就让其他御医来吧。
如果你想卧床休养十天半月的话。”
冯润生正是年轻好动的时候,怎么可能在床上躺半个月?只能苦兮兮问了:“那你这药呢?”
风雀仪自信道:“三五天时间,保你生龙活虎。”
几乎缩短了一倍的时间。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冯润生只要咬牙忍了:“那就多谢风国师了。”
风雀仪摇头一笑:“不用谢。
一千金,我会派人去府上收账的。”
冯润生:“……”
一千金?他惊了:“你是来抢劫的吧?”
虽然他们家底深厚,也经不得他这样勒索啊!他很生气:“风雀仪,咱们相识一场,你这样对我,罢了,不谈旧情,你的医者仁心呢?你是奸商吧?”
风雀仪如桑宁所想,就是一朵黑心莲,面上则很无辜:“公主,您瞧瞧,我好心为他治伤,他还不领情?还说臣是奸商,真是寒透臣心啊!”
贺兰惠看不出他是一朵黑心莲,也觉得冯润生失礼了,忙道:“风国师,他是疼得昏了头,你莫要跟他一般见识。
一千金就该一千金,这天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劳烦国师大人出手救治的。”
这话在理。
便是冲风雀仪国师的身份,请他出手救治也价值不菲。
“嘶——”冯润生还在嘶嘶抽着气。
风雀仪看他疼得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狼狈样子,心道:真该让妖妃来看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枉为男儿啊!可怜的冯润生就这么疼得一晚上没睡着觉。
天蒙蒙亮的时候,得知消息的冯秋华进了宫。
她在华阳殿看到了伤痕累累的弟弟,而弟弟疼得凄凄惨惨,让她很心疼。
“陛下怎么这般心狠?”
冯秋华长姐如母,爱弟心切,便有了怨念:燕云帝在位时,她没能保住弟弟,害得他差点受了宫刑,新帝即位后,她还是没能保住弟弟,让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又心疼,又生气,晓得内情,一时又怒又恨:“都怪那妖妃!她两次害你,其心可诛!你等着,我必杀她!”
她再次动了对妖妃的杀意,也没耽搁,迈步就要走。
冯润生见了,忙拉住她的衣袖:“姐,不关她的事,是我私闯内宫,对陛下不敬,陛下...冯秋华不这么认为:“你傻了?若非她有意勾引,你怎么会这般荒唐行事?她就是红颜祸水!陛下也被她迷昏了头,竟然对你下这般重的手!你们都被她迷惑了,再留着她,君臣反目、妖妃祸国之日不远矣!”
她越说越觉得危险,妖妃不愧是妖妃,这才安分几天,就又祸祸人了。
“不是。
姐,你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润生,你已经中她的毒了!”
她拽下他的手,就大步往外走。
冯润生不顾身上的伤痛,忙下床拦人:“姐,姐,不、不要伤、伤她!”
他身体虚弱的厉害,一下床走动,牵扯到伤口,更是疼得头晕眼花,双腿发软,还没走几步,就跪到了地上。
冯秋华见他狼狈跪下,所过之处,地上都是滴落的鲜血,刺眼的红,忙回身扶起他,喝道:“你是活腻了?立刻回去趴着!”
冯润生满面憔悴,摇头道:“不,姐,你答应我,绝不伤她。”
冯秋华看他半死不活还挂念着妖妃,更加坚定了杀意,但面上不显,还轻声哄着:“好,好,我不杀她,你快回去趴着。
我去见下风国师,问问你的伤。”
“不,不行!你不能走!”
冯润生疑心她是脱身之计,一离开,就要去杀妖妃。
冯秋华暗恼他防备自己,只得改了口:“那我让人去请他来,行吧?”
冯润生委婉拒绝:“我没事。
我已经抹了他的药。
说是三五天就好。”
冯秋华听了,确认道: “风国师这么说的?”
“嗯。”
“好。”
冯秋华把他扶到了床上,没再提杀妖妃的事,而是掀开他的衣袍,检查他的伤,如她所想,刚刚那一番活动,又加重了伤势,便重新为他清理血污、抹上药膏。
等忙好,宫人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药,说是风国师开了补血气的。
冯秋华一听风雀仪开的药,立刻接过来,喂冯润生喝了。
冯润生喝了药后,跟冯秋华闲聊了几句,没一会,就又有些犯困,可能是伤口疼得麻木了,疲累感席卷而来,让他眼皮沉甸甸的,几乎要睁不开了。
他太困了。
但临睡前,还不忘叮嘱着:“姐,不要伤她,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冯秋华听得心寒:“你这是要妖妃,不要我这个姐姐了吗?”
冯润生没回答,昏睡过去了。
冯秋华看着他的睡颜,伸手抚了抚他脸上凌乱的发丝,眼神很温柔,说出的话很冰冷:“可润生啊,你便是恨我,不原谅我,姐姐也不能眼睁睁看你一错再错了。”
她说完,站起身,拔下头上尖利的簪子,紧握掌心,眉眼冷冽,视死如归一般走了出去。
她今日必杀妖妃!
第56章她真是为他操碎了心!
桑宁昨儿没睡好,今儿脸色很糟糕,病痛也在折磨她脆弱的神经,对她来说,今天依旧是想死的一天。
“娘娘,该喝药了。”
绿枝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
桑宁躺在床上,郁郁寡欢问一句:“是安神助眠的药吗?”
她现在只想一睡不醒,也只想喝安神助眠的药。
绿枝听了,果断扯了个善意的谎言:“是呢。”
其实不是,这药是补身体的,但她看出桑宁更喜欢喝安神助眠的药就那么说了。
果然,桑宁一听是安神助眠的药,就接了过来,咕咚咕咚积极喝完了。
绿枝见她喝完,接了碗,转交旁边的宫女,就提议了:“娘娘,今儿天气晴好,要不出去散散步吧?”
桑宁知道晒太阳能消毒杀菌,但她懒散散,一点不想动弹:“不要。
我都喝了药了,一会就睡觉了。”
绿枝听得心里发虚,就不说话了。
桑宁闭上眼,等着睡意到来,但她失望了,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睡着。
脑袋神经突突跳得疼。
就像是越想睡越睡不着,不仅睡不着,还多了焦虑,加重了脑部负担,更显出一种沉甸甸的钝痛感。
胸闷气短依旧如影随形,怎么躺着都不舒服。
她扶着额头,紧蹙眉头,吩咐了:“绿枝,我睡不着,你再去端碗药来。”
一碗药没效果,那就来两碗,反正她要睡觉。
一睡解千痛。
绿枝听风雀仪说过,那药不能多喝,喝多了就虚不受补,反而对身体不好,自然不敢给她再端一碗,就寻了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娘娘,既然睡不着,那就出去走走吧。
今儿是玉妃娘娘的生日宴,太后做主,请了戏班子来给她庆生,可热闹了。”
桑宁听到了关键字眼:“玉妃娘娘?”
她才想起自己还没了解狗皇帝的妃嫔呢,也不知道找个茬儿,能不能激起她们的宫斗热情?以她的智商,但求不活过三集。
绿枝不知她的心思,就解释了:“嗯,是潘家贵女潘玉,昨儿获封了玉妃。”
桑宁点了头,又问:“都还有谁?”
绿枝便一一介绍了:“户部尚书崔家的贵女崔雪迎获封迎嫔,兵部尚书董家的贵女董香宜获封宜嫔,御史大夫程家的贵女程紫惠获封惠昭仪……”
敬国沿袭了燕国的嫔妃制度:皇后、贵妃、妃、嫔、昭仪、昭容、婕妤、美人等。
桑宁思量着,首先觉得狗皇帝给妃嫔的封号一点不走心,其次严格按着家世给位份,真的是不偏不倚,没一点个人喜好。
所谓帝王宠爱,不患寡而患不均,狗皇帝如果一直这么秉持公正的话,怎么刺激她们的宫斗热情?唉,她真是为他操碎了心!绿枝不知桑宁的心思,见她满面愁容,就劝了:“娘娘不要伤心,您看看她们这封号,都是从名字里取的,可见陛下没多在乎她们,算来,妃嫔们进宫也有几天了,陛下一个都没有宠幸,可见他心里只有您呢。”
你多想了,他心里谁都没有,只有江山!桑宁心里这么想,面上则哀怨地说:“唉,陛下心里有我又如何呢?都这么久了,你家陛下不也没爬上我的床?”
绿枝自我说服:“那不是娘娘身体不好嘛。
昨儿才醒来,陛下哪里舍得折腾娘娘呢?”
桑宁讥诮:“他不舍得折腾我,我倒舍得折腾他。”
她说到这里,撑着虚弱的身体下了床,准备出去找茬儿——宫斗剧,她来了!不想,一步三喘气,才龟速一般走出殿门,就见冯秋华气势汹汹走了过来。
哇哦,好熟悉的杀意!她两眼一亮,来精神了,立刻推开绿枝的手,笑眼盈盈迎了上去:“敬国夫人,好久不见呐。
昨儿冯润生为我挨了杖责,还好吗?”
她假意关心,实则是刺激冯秋华的杀意。
冯秋华疾步走来,握紧簪子的手掩盖在长袖里,远远见妖妃还敢问自己的弟弟,杀意更加汹涌。
她不说话,眼神冷肃,等走到妖妃面前,直接袭击她的脖颈。
“去死吧!”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还没喊出来,就见桑宁的身影直接倒下来。
就很懵:她可什么都没做,妖妃这是碰瓷?实则是桑宁本想着迎向死神,结果身体不争气,眼看着到了冯秋华身边,体力不支,双腿无力,就软倒了下来。
但倒下来,也不影响她杀人。
冯秋华顿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妖妃,蹲下来,继续刺了过去。
但已经晚了。
“娘娘!小心!”
绿枝本就提防着冯秋华,毕竟这人亡国那晚就差点提剑砍了桑宁,是以,她一见了冯秋华,就高度戒备,更在她行凶时,快速且精准地扑到了桑宁身上。
陈进带着侍卫们跟随保护桑...“我不冲动,我很冷静,我就是要杀了这个妖妃!你们放开我!”
冯秋华跟他们打斗,没有武器,就用手中的簪子,结果,直接被陈进掐住手腕,只觉手掌一松,簪子就落到了地上。
桑宁还倒在地上,看着落下来的簪子,正想捡起来,就被陈进一脚踩住了。
“娘娘不要做傻事!”
陈进掐着冯秋华的手腕,远离了桑宁,同时,示意绿枝把桑宁扶起来,然后,才向旁边的侍卫下令:“速去通知陛下!敬国夫人意图行刺娘娘!”
冯秋华见此,知道刺杀妖妃失败,又气又恨:“陈进,你竟然保护这个妖妃!你忘了她所犯下的罪孽吗?陛下被她迷惑,你们不想着劝解陛下,还跟妖妃沆瀣一气!你们这些佞臣!燕国教训犹在眼前啊!这妖妃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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