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衡玉昭霁 的小说名字是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这是一本非常精彩的玄幻言情书籍,由作者希衡编写,这本书一波三折,精彩纷呈,希衡玉昭霁主要讲述了:青天鉴问:“为什么?”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希衡于他有知己之义,更有提携之恩,他从未想过害她。礼阳的热泪淌了满脸,希衡不着痕迹看向玉昭霁,玉昭霁则清凌凌回望她,满脸坦荡。希衡皱眉。希衡知晓玉昭霁的心肠,他刚才特意说一句“他背叛你,你不杀他……”就是在给礼阳用攻心之计。
《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精彩章节试读
青天鉴问:“为什么?”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希衡于他有知己之义,更有提携之恩,他从未想过害她。
礼阳的热泪淌了满脸,希衡不着痕迹看向玉昭霁,玉昭霁则清凌凌回望她,满脸坦荡。
希衡皱眉。
希衡知晓玉昭霁的心肠,他刚才特意说一句“他背叛你,你不杀他……”就是在给礼阳用攻心之计。
在希修和希衡之间,礼阳本就偏向于希衡。
这时玉昭霁对他动手,他明明背叛了希衡,还被希衡所救,心中自然而然就会被感化,彻底抛弃希修。
玉昭霁这样做,无非是要礼阳继续为希衡修补天湛剑。
他是浸淫权术的太子,做事已经习惯利用,可希衡不那么认为,一句攻心之言在当下的确会促使礼阳替她修补天湛剑,还会对她感激涕零,但是,这并不是礼阳和她之间的根本矛盾。
也根本不是解决道统之别的矛盾。
按照玉昭霁的法子,修补完天湛剑后,礼阳和她仍然会走到对立面。
当然,玉昭霁并不在意这一点,这位殿下想的大约是事成后杀了礼阳,或者干脆囚禁他。
但,道和魔的想法是不同的。
希衡想从根源上彻底解决问题。
她清声:“礼阳,你不必为我救你而多么感激,玉昭霁本就没想杀你。”
玉昭霁脸色有瞬间变幻,希衡……又破坏他的计划,他之所以横插一手,还不是为她解决天湛剑之忧?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玉昭霁脸色不虞,但到底没说什么。
从一开始玉昭霁就知道,希衡有自己的想法,他心悦的是剑君希衡,她和他势均力敌,针锋相对,而不是他要做什么就只会听从他意见的美人。
听希衡这么说,礼阳的眼里却没有一点救命之恩被化解的如释重负。
他只是苦涩,昔日的好友,现在已经连这点瓜葛都不想和他牵扯了。
礼阳拜道:“剑君……”
他心中已有淡淡后悔,却越不过心中对理想的追逐。
青天鉴、海晏河清、赏善罚恶……
希衡这时却已经道:“但我想同你做一个交易,礼阳。”她召回天湛剑,剑身如冰雪,在烈日下不见一点暖光。
“交易?剑君,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推辞,你为什么要用上交易这个词?”
礼阳几乎要泣血,后悔几乎要从心中跳出来。
“别急着拒绝,礼阳,听我说完。”许是因为她此时的自称又成了和煦的“我”而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本君,礼阳倒是能耐着性子听完她的话。
希衡走到火炉跟前,明亮的火光把她周身都映衬出不同往日的暖光。
礼阳的一生都离不开炼器,希衡要想解决道统纷争,也必须在炼器上着手。
她面淡无波:“如今,你知道我需要恢复天湛剑,我知道你想让我心有执念,同意你使用青天鉴,那么,我们何不以此作为交易?”
她手掌中无声覆起一层水色光芒,身体前倾,微微垂眸,一手按在火炉之上也不被烫伤。
火炉之中,一团火精从火炉中飞出,凝聚了地火和欲界之火,灼热无比,是希衡提炼出的高品阶火焰。
这团火精飞入她掌心,在此憩息。
希衡道:“你替我修补天湛剑,我的剑中有界,你再将青天鉴投入此界之中。如此,青天鉴可在此界中赏善罚恶,我将亲历界中,替你转述其中的悲苦离合,如此,你就能知晓青天鉴是否应该被启动、使用。”
“若它适合被使用,无论我是否心有所执,都会赞同你。”
“可是,青天鉴是险些能和天道媲美之物,放入剑君之界中,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届时若有不测……”礼阳大骇,他害怕希衡回不来。
青天鉴类似天道法则,到了希衡的界中,如果希衡把法则的权利让给青天鉴赏善罚恶,也就代表,青天鉴能成为法则,能决定希衡的生死、去留。
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不只礼阳,连玉昭霁也召出焚寂魔刀,打算阻止希衡。
希衡则道:“不必担心,天湛剑内的界主是我,哪怕我让出法则之权,我也不会死。”
“礼阳,我们之间的分歧从几十年前就存在,却一直没有真正论道,今日便是机会。”
她将投身入界,亲历青天鉴,以天湛剑之界为饵,来见识这个令天道都惶恐的宝物。
身为修士,青天鉴这样独一无二的宝物,谁不想见识?
当然,礼阳背叛希衡在前,她也不会完全忘却这一点。
她道:“同时,青天鉴入我之界,若你再动手脚,它将与你再无缘。”希衡可以以界封印它,让它再也无法来到外界。
这样,双方都有了可以牵制对方的筹码。
第133章照面即死
玉昭霁一直面无表情听完他们讲话。
待讲完,他手中的焚寂魔刀才脱手而出,立在火炉面前,强横的混沌火将整个火炉都划分在他的领域范围内。
他脸色冷然,连风也知晓避着他走,从袖边滚过,不敢更近一步。
希衡这才想起,玉昭霁之前说起过,在魔族欲界之行中,他一定要和她一路,这不是问询,而是坚持。
希衡颇觉棘手,她这几日思考的东西有些多了,礼阳和玉昭霁二人瞒着的事更是在她心里悄然占了一方角落,如今她有些头痛。
可玉昭霁只是替她按了按太阳穴,他的手有些冰凉,精通人体穴道,手指碾磨太阳穴时力道适中,更加舒适。
在希衡说话前,他又立即停下手,不着痕迹拉开二人的距离。
玉昭霁好像在暗中鲸吞和希衡间隔着的距离,逐步蚕食。他一步步让她习惯他,一步步让二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窄、更亲密。
他道:“若是头疼,我的行宫里有不少人可以缓解,但是希衡,我的诉求没有变过。”
言下之意就是,欲界之行,他必须一路,包括进入天湛剑之界。否则,他就要以混沌火阻止希衡进入界内。
礼阳难耐混沌火的威势,接连退了许多步,希衡在他面前竖起一道剑影屏障,隔绝混沌火,方对玉昭霁道:“原本,我是这样答应你的。”
“现在你要说但是?”玉昭霁似乎知晓希衡的未尽之语,脸上漫然冷笑,“希衡,我不接受但是。”
将自己界中的法则替换为让天道都忌惮的青天鉴,这样险之又险的法子,随时能要了希衡的命。
这样凶险剑走偏锋的法子,魔都不会用,希衡这个正道却愿意用。
魔,更为自私自利。
所以在某些时刻,那些正道中人为了信念行危棋,才更让魔都感觉凶险万分。
玉昭霁已经亲历过希衡死去的三年,他再也、不想再经历那样的寒冰地狱。
玉昭霁半步都不让,挡在希衡面前,希衡平心静气,她知晓玉昭霁是在担心她:“玉昭霁,我知晓你待我好。”
她眼里波光如天湖,亮亮的水光一派澄澈,这句“我知晓你待我好”一出,玉昭霁耳廓微红,却要竭力做出仍然冷酷、不退半步的模样。
她知晓他对她好,知晓他的情意……
希衡继续说:“你是魔,青天鉴作为人族炼制出的至宝,当它成为法则时,很大概率会想要抹杀你。你进去,反而得不偿失,不如待在外面,替我们护法。”
她并不像玉昭霁那样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思考问题更加全面。
“希修知晓礼阳与我有旧,为了万无一失,他极有可能派出人来干扰我们,这时候,就要麻烦你替我们护法。”
要么驱逐对方,要么杀了对方。
否则,希修就要如愿了。
玉昭霁此时完全能调令魔族的精锐来此护法,但他思虑再三,心中的理智终究能压倒感情。
调令魔族精锐来,无论是礼阳还是希衡,都不会放心。
而且,如若希修亲至,如今的魔族欲界除开玉昭霁和希衡,根本没有能和希修抗衡的人物,除非玉昭霁立即调其余魔界的魔来,但显然,修补天湛剑之事得越快越好。
他们等不了。
礼阳的状态太差了,他一念悟道,一念又堕魔,这些年来一直在不断内耗。
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礼阳会做出什么来。
玉昭霁同意希衡的提议,礼阳也没有异议。
柴门紧闭,玉昭霁擅毁灭,希衡则护、杀皆有,她在门口暗中布下困阵,以免有不知内情的人前来打扰。
要修补天湛剑,普通火炉自然不够。
礼阳存了一个“三十六天造化炉”这造化炉是当初炼制悬倒生死壶、青天鉴之后,礼阳悟道,他的体内自然生成了这样一个炼器火炉。
三十六天造化炉,再配上希衡刚才提炼的火精,玉昭霁也给了混沌火种,帮忙修补天湛剑。
一切准备工作就序后,礼阳便开始着手炼制。
天湛剑被投入三十六天造化炉之中,作为剑中至宝,天湛剑被投入造化炉之中时,一阵冲天杀气直捣云霄,除此之外,还有一道祥瑞紫气也紧随其后。
礼阳看得激动不已,这是他第一次经手天湛剑这样奇特的至宝。虽为凶兵,却兼具仁兵之德。
礼阳将自己一身的炼器心得投入其中,他此时已经忘却了一切,忘却了青天鉴,甚至忘却了和希衡的知己之情,此时的他,只是一个一心想炼好宝物的炼器宗师。
希衡一直关注着进展,她和天湛剑心意相通,待造化炉中彩光大作时,希衡正色:“开始罢。”
她抬起手,手前出现天湛剑的虚影。
虚影之内,悄然出现一缕淡...希衡道:“取青天鉴来。”
礼阳将青天鉴交给她,希衡看着他:“你看好,在界之中,我唯一留的规则是时间,黄粱一梦,醒时长叹,除开时间流逝不同外界一样,其余的一切规则,全交给青天鉴。”
说完,她动手除去之前界中的规则。
礼阳看得格外心惊,但这本就是他和希衡商量好的,如今的他也没有立场让希衡停手。
玉昭霁更是一言不发,他和礼阳不同,礼阳摇摆不定,既要这样又要那样,会因为选择而痛苦,玉昭霁永远不会。
他只是灼灼地看着希衡。
天湛剑虚影中,光芒大放,界门大开,这道光晕投射到希衡身上,留下圣洁的光芒,她没有犹豫,直飞入界中,消失在原地。
趁着界门未完全关闭,玉昭霁问礼阳:“悬倒生死壶?”
礼阳如梦初醒,连忙将悬倒生死壶投入界中,和希衡翻飞的衣角一块儿,消失在界门口。
然而,悬倒生死壶刚入界中,异象便陡然生出,天空中出现一张巨掌,握住悬倒生死壶,带着它消失不见。
是青天鉴。
青天鉴作为新上位的“天道法则”在赏善罚恶之时,也格外注重自己的权威。
它不会将悬倒生死壶给希衡,而是没收。
这在希衡的意料之内,她并未和此时的青天鉴硬碰,而是直接融入界内。她落入湖水之上,盛芦苇而去。
外间的礼阳眼睁睁看着悬倒生死壶被青天鉴收走,有些反应不过来,玉昭霁的脸色也不好,他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你的青天鉴倒是很‘聪明’”
礼阳不答,继续看着界内的发展。
希衡的界内,原本没有人烟。
这个界是她开辟来休息,偶尔关押一些罪不至死却冥顽不灵的妖魔,希衡休息时喜欢独处,凌剑峰上有她许多徒弟,闲暇时也难免吵闹。
偶尔,希衡喜欢进入天湛剑内之界,在湖心乘一叶芦苇,或者坐在花树下冥想,偷得浮生半日闲。
她的界内,只有山光水色、天地日月,花鸟虫鱼,自然闲逸之趣盎然,却少了人间烟火。
但希衡的界是高阶的界,能容纳生命,自然也能容纳人,青天鉴作为赏善罚恶的“天道法则”为了让自己有人可统治,它一定要让这个界内繁衍出人族。
于是,青天鉴作为如今的“天道法则”自己加速了时间流逝。
它想要日月如梭、光阴似箭,让人族的脚步遍布此界,从而证明自己的确能比肩天道。
但是,在这之前,青天鉴还做了一件事情。
它找到在湖心的希衡,青天鉴在她周围设置起无形的气墙,封印住她的行动,这道封印绵延湖心十余里,隔绝了声音和空间,也就是说,希衡此时的行动范围只有这十余里。
希衡在湖心之上,触了触这四面气墙,而后淡然坐于芦苇之上。
她随手幻化出一根玉笛,横吹玉笛竖吹箫,笛声如飞花,悠悠传开,没有灵力波动,只有怡情之用。
如今青天鉴是法则,希衡无法反抗它,她对它把自己困在这里的原因也心知肚明,所以,一点反抗也没有。
白衣剑修在湖心吹笛,任时光流逝,湖水轻荡。
礼阳一直关注这里的发展,他见青天鉴居然上来就控制了希衡的行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礼阳在原地团团转:“怎么会这样?”
他虽着急,但没有忘记炼制天湛剑。
玉昭霁冷漠坐在一旁,没有希衡在侧,他半点伪装也无:“你在惊讶什么?”声音寒凉,毫无惊讶之意。
礼阳抬起头:“剑君素仁,青天鉴赏善罚恶,怎么一上来就关住剑君了?”
玉昭霁不希望他的困惑使得他修补天湛剑时分心,他解释:“法则,是没有情的。”
“青天鉴想要此界内出现人族,但又不想希衡的存在扰乱历史进程,它就一定会关住希衡,从而让人族在公平公正的情况下衍生、发展。”玉昭霁道,“这看起来有错吗?没有错。”
“可是,青天鉴如果是要和天道对标,那就不怎么好。”玉昭霁说,“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无论有无人族,天道都是天道。青天鉴在这一点上,有所着相。”
青天鉴是人族的“天道”而不是百族的,所以,哪怕礼阳真的张开了青天鉴,以玉昭霁为首的魔族、妖族王廷为首的妖族会第一个不饶了他。
礼阳反应过来这一点,终于知道为什么起初希衡连细问青天鉴都没有,就反对他张开青天鉴。
她是在保护他,也是在维持世间平衡。
一旦青天鉴偏袒人族,魔族、妖族都会掀起战争,直到青天鉴覆灭,这场战争都不会停止。
礼阳咬着牙,继续看界内的发展,如果只是这一点缺陷的话,他可以修改……
玉昭霁却赫然抬眸,他原本是坐着的,却忽而按住焚寂魔刀,对准青天之上某处湛然划过,青天之上原本毫无动静,连礼阳都要以为他判断错误时。
青天中倏然落下断手断脚,原本的青天中氤氲了一抹刀形的殷红,就像被他砍出来的伤口,难以愈合。
那些断手断脚上,有绒毛飞羽,全是妖族的特征。
看来,是希修知晓了礼阳为希衡修补天湛剑,便想派人来欲界。
一根断脚咕噜噜落到玉昭霁腿边,他挑眉,将这断脚踹开,好整以暇望着青天。
宵小之辈,察觉到了不对,先派妖前来送死?车轮战消耗他的力量?
这就想得太美了些。
玉昭霁眼中出现太阳烛照的印记,如两轮黑日,焚寂魔刀也隐入暗处,紧接着,魔族欲界天空的太阳从血红摇身一变,变得晦暗,如同天狗食日时的太阳,通体漆黑。
原本要踏入魔族欲界的妖族全部因为这样的天地异象而魂飞魄散。
世上,太阳的光辉无处不在,哪怕是九幽魔界,也有属于自己的太阳,所以,玉昭霁的杀招酷烈而直接。
妖族尸骨之后,站着一名文质彬彬、风华绝代的男子。
希修头戴儒冠,腰佩同样的文士剑,君子以剑喻己,他哪怕是个儒修,也会佩戴观赏类的文士剑,不像剑修的剑那样杀人、一往无前,他的剑大多用作决斗、观赏。
希修微微侧过身,避免了手下的鲜血溅自己一身。
一名上得晚一些的妖还未踏入欲界之门,便捡了一条命回来,他屁滚尿流飞到希修面前:“太、太傅……”
希修别开脸:“走远些。”
“是、是!”这妖担心被希修惩罚,如今见他不罚自己,以为捡了大便宜似的跑走,还未跑出去三步,他的身体就轰然炸开。
刚才在欲界之门门口,他被黑日的光耀所照,所以,活不了。
希修让他走远些,便是不喜欢接触死者的鲜血。
希修遥望欲界之门,不是希衡的手笔。
这位希家的天骄剑君杀伐有度,虽善而不懦,她会选择杀死那些受他之命,破坏她修补天湛剑的妖。
但是,那名还没踏入欲界之门的妖,她却不会赶尽杀绝。
说明,此时在欲界护法的除开希衡外,还有另外一名,比她心狠手辣、照面即死的高阶修士。
第134章希衡,为什么?
希修抚上腰间佩着的文士剑,周遭怨声载道,鲜血铺满华美的宫殿。
他冷凝凝望不远处的欲界之门,没有贸然再踏入其中,究竟是哪位高阶修士在帮助希衡?
礼阳?不可能,礼阳不过是一个器修,他的性命在擅战修士的手下,比鸿毛更轻,再给礼阳一千年,他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究竟是欲界的谁呢?
不等希修考虑周全,欲界的黑日光耀訇然中开,浓墨一样的黑光从欲界之门中透出,妖界的地板、花石一接触到此黑日光耀,便如被擦了黑霜一般,全部死去。
率先死去的是花石树木,可接下去,就不好说了。
希修身为妖族太傅,打开欲界之门,如果因他之故,惹得妖族王廷遭此大劫,那就有得弹压了。
希修一手掐诀,袍袖无风自动,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旋转飞至欲界之门中,黑的冷冽,白的清淡,摆成山河棋盘之势,试图封住欲界之门中的黑日光耀。
紧接着,黑子率先震颤起来,坚固的山河棋盘无需外敌,被那黑日一照,由内而外溃散,棋子纷纷扬扬洒落成齑粉。希修倒退两步,唇角已经有血。
他却不甘心退却,趁着棋子没全部碎裂之际,飞身上前,站在欲界之门门口,朝里边俯瞰而下——
他的视线穿过重重云层,耀眼黑日,在高空中精准锁定巷陌深处、礼阳的院落,欲界的战鸟拍打着翅膀,越是魔力激昂处,战鸟们越兴奋。
它们的翅膀展开,能将乌云都拍打得散开,露出下边清晰的景象来。
希修便冷眼见到,在院落中央,普通黄花木凳之上,坐着名黑发男子。孤冷的眼、绝俗的五官,雅然似云中谪仙,可他手中盛放着一朵漆黑的火莲。
火莲中央,则是欲界的太阳,焚寂魔刀跃跃欲试绕着火莲飞,想同太阳一较高下。谪仙外貌,魔鬼心肠。
魔族太子,玉昭霁。
希修心中跃出这个名字,他在片刻之间想到了玉昭霁和希衡为敌的那些传闻,又在片刻之间将它们打碎重组,获取新的正确信息。
玉昭霁专注魔界之事,这么些年来,的确极少听他与人为敌结怨的消息,他的敌人大多死了,或者大多隐而未发,因着种种牵扯不得不和他虚与委蛇。
所以,他和希衡为敌……恐怕是假,心有别念才是真。
希修想通此理,温润如玉的脸色变得覆满寒霜。
瓣瓣火莲从莲梗中脱落,乘着风轻飘飘而起,一片、两片……希修躲不开这无数片火莲,只能任由火莲印上衣服,再深深烙入皮肤里,发出焦糊的痛楚。
面对混沌火,希修根本不寄希望于能保住自己的皮肤,他全力护住心脉,同时出声:“太子殿下,般若魔界中的力妖,殿下还用得惯吗?”
力妖,是妖族特有的小妖。
魔族虽然强,每个魔都骁勇善战,但是与之相对的是,天道使得魔族纵欲却少子嗣。
而妖族,则不缺小妖作为力妖,希修作为妖族太傅,之前几次来往欲界,玉昭霁也没有管束,就是因为在希修任太傅期间,和魔族达成了许多笔合作。
如今希修说出这事,就是希望玉昭霁能想到这一点,不要毁了妖界魔界之好。
那漫天的火莲随之止住,几片火莲已经快落入希修的眼睛,他强装镇定,实则已经随时做好弃肉身逃遁的准备,在他快撑不住时,火莲纷纷落下。
它们落到玉昭霁周身时便湮灭不见,纷纷扬扬的火莲在他身侧,毁灭之美如龙蛇齐舞。
玉昭霁仍然坐着,懒怠起身,他道:“太傅。”
希修躬身。
“太傅曾经也是希家人,和希衡有什么难以调解的过节?”玉昭霁掸了掸衣袍,优雅从容,“太傅连孤一击都接不住,还是别淌这摊浑水了,如果太傅死于她之手,恐怕孤还得另和妖界臣子寻求合作。”
“太傅应该知晓,你成功,会被她所杀,你失败,则做了无用功。”
希修瞳孔一缩,玉昭霁的意思是,如果希衡真的被希修之局种下执念,那么,心有所执的希衡会放低底线,会变得冰冷无情。
届时,算计了她的希修一定会死在她的剑下。
希修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他是儒修,恐怕打不过擅杀的剑修。
但是,和希衡有关的情报中,她最大的性格特点是明月高悬素有底线,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正道剑君。围绕着她的是种种仁名,自然就让希修忽略了她手下鲜血累累,是杀人最多的正道剑君。
如今玉昭霁冷然提醒,希修再定睛一看柴门之前的困阵。
那困阵俨然是以气凝剑,做成的剑道困阵,困阵内变幻万千,大多方位都只是困而不杀,但是一旦...希修面色凝重,希衡……
他脑海中浮现几十年前,在希家看见希衡的样子,那时的希衡不过金丹期,除开腰间悬着的剑是真正的杀剑外,和希家其余儒修看起来没有太大区别。
如今,她已经真正成长为了一方剑君,身上剑修的特点也越发明显了吗?
希修默然,考虑片刻后,他终究认为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玉昭霁明显回护希衡,希衡也已经进入天湛剑之界,他无法插手此事了。
希修道:“殿下说得极是。”
“既然如此,在下先行告退,殿下千秋。”他旋即转身,彻底离欲界之门八丈远,同时关闭欲界之门。
直到那扇门关闭,希修才捂住受伤的地方,脸色格外苍白,轰然倒在地上。
“太傅!”妖族女祭们守在不远处,一些人处理死去的妖,一些女祭上前扶住希修,慢慢将他扶起来,希修阻止她们:“别动我。”
玉昭霁的混沌火,是将一切都烧至虚无。
也就是说越动越痛。
希修躺在地上,满眼凉意,是,他的确放弃了,但是希衡已经进入天湛剑之界,看样子青天鉴也已经跟进去了。
这个令天道都忌讳的法器,和希衡碰撞,难道不会使她生出执念吗?他拭目以待。
欲界。
玉昭霁杀完许多妖、敲打完希修后,面色如常坐下,继续看着希衡在界中的发展。
礼阳冷汗涔涔,刚才的血腥味逼得他连说话都不敢,他不禁朝玉昭霁侧目,他杀这么多妖,连眼睛都不眨,是怎么有胆识心慕希衡的?
不怕被她顺手诛了吗?
但哪怕借礼阳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此话,只能在心中腹诽。
玉昭霁无瑕顾及礼阳在想什么,专心看天湛剑之界内的发展。
界内,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希衡所在湖心已经几次变作桑田,她就在桑田中央,她所在这片地区,界内新产生的人族根本无法靠近,只能绕着她栽种桑树。
桑田之后百年又百年,这片桑田又成了溪流。
希衡之前经常见到的采桑的小孩嫁作人妇,再生儿育女,子孙满堂白发苍苍,最后又成为一抔黄土,她的坟就在桑田之畔。
等桑田成了溪,她的坟墓也消失了。
这就是人的一生,她一生都难以走出一个县,一生都和几百人维持着亲戚关系,到最后死了,也只能在世间维持百年而已。
无论她死还是彻底消亡,希衡都没有插手此事。
就连青天鉴都忍不住了,青天鉴其实是想杀希衡的,它作为初生的“天道法则”面对希衡这样的修士,它无法掌控她,又担心她为恶后自己无法处置,便想借任何理由来动用法则的力量杀死希衡。
只是它没想到,希衡这么冷漠。
她居然真的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自小就去那块桑田的小女孩从出生到死亡,不插一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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