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厌辞姜鸢》是一本古代言情类型书籍,主要讲述了 俞裳赵君琅 的故事,它的内容跌宕起伏,艺术感染力强,实力推荐。小说的主要内容是:她带来了不少侍卫,死死护住了俞府众人。待人群散去,秦汐才倏然倒地:“南星,今日多谢你。”樊南星赶紧扶起她,转头叫人去请大夫。等一切安顿好,樊南星才出了将军府。俞裳看着她怒意冲天的模样,心中莫名不安,连忙跟了上去。却跟到了晋王府。樊南星进去的时候,卢清瑶正在与赵君琅试喜服。那一抹红,刺的俞裳眼眶发疼。
《俞裳赵君琅》精彩章节试读
她带来了不少侍卫,死死护住了俞府众人。
待人群散去,秦汐才倏然倒地:“南星,今日多谢你。”
樊南星赶紧扶起她,转头叫人去请大夫。
等一切安顿好,樊南星才出了将军府。
俞裳看着她怒意冲天的模样,心中莫名不安,连忙跟了上去。
却跟到了晋王府。
樊南星进去的时候,卢清瑶正在与赵君琅试喜服。
那一抹红,刺的俞裳眼眶发疼。
樊南星直直上前,面容冰冷:“赵君琅,今日俞家发生的事你知不知道?”
赵君琅冷眼睨她:“知道,那又与本王何干?”
俞裳怔怔的看着他,耳畔却响起他曾说过的话。
“俞裳,我欲与你做夫妻,从此你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樊南星陡然抬高声音。
“赵君琅,俞裳当初为你做了多少,你现在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的家人被人欺辱?狼心狗肺不过如此!”
一旁卢清瑶突的出声:“那些事也不是王爷求她做的,再说俞裳……”
“你闭嘴!”樊南星怒瞪着她,“你这 jian ren 不配说话。”
“若不是你,俞岸又怎么会死,他死了你凭什么还可以心安得活着?”
俞裳看着她,心下某处抽痛起来。
南星喜欢二哥,但知晓二哥心有所属,不曾打扰分毫。
谁曾想,如今却成了那个唯一替将军府出头的人。
对面的卢清瑶霎时白了脸。
赵君琅也骤然变色:“樊南星,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本王未来的王妃。”
“俞岸会死,是因为他自己无能。”
俞裳望着他,声音发戾:“赵君琅!”
可赵君琅继续说道:“他死了这么多年,你还如此念念不忘,你若这般缺男人,本王可以为你找几个。”
樊南星也被气得浑身发抖,赵君琅却一摆手:“送客。”
樊南星眼眸赤红:“赵君琅,你一定会后悔的。”
赵君琅转身:“本王做事,从来没后悔过。”
俞裳本想跟着樊南星离开,走出王府不远却又看见正从马车上下来的定远侯府世子,越衡。
蓦地,她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
越衡走进王府后,卢清瑶便识趣离开。
赵君琅眼神沉沉,看着越衡开口:“什么都别说,陪我喝酒。”
越衡挑眉:“好。”
夜色渐深,两人眼中染上氤氲醉意。
越衡问赵君琅:“俞府的事你真的不管?”
赵君琅目露讥诮:“我为何要管?”
越衡道:“你明知道在最后一战之前,俞裳就已经失踪,那场仗的结果与她无关。”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俞裳瞬间愣住。
赵君琅眉眼骤然染上怒气:“就是因为她临阵脱逃才输。”
“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那一战结束之后她便要向陛下请旨,解甲归田。”
俞裳的头突然剧痛起来。
脑海里突然闪出许多零星的记忆。
第6章
记忆里,那一夜,布置完战术后,她回到军帐后,赵君琅来找过她。
赵君琅问她:“为何要直取蛮人皇庭?若是天下已定,陛下多疑,朝廷纷争绝对会乱。”
俞裳何尝不知,可她身后有大楚子民,如何能为自己的安危,放弃他们的太平?
她只能安慰赵君琅:“此战胜,便是盛世,我会上交兵权,陛下不会赶尽杀绝。”
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俞裳努力回想,一股刺痛从天灵盖升腾,让她禁不住痛呼出声。
可这时,一个暗卫急速走进。
“王爷,樊南星死了!”
……
樊府内,白幡招摇。
冥纸漫天,纷纷扬扬仿若下起了一场大雪。
俞裳站在其中,只觉冷意从心底蔓延而上,冻的她思绪都凝结起来。
她怔怔站在灵堂门外,眼中只余那口黑色的棺材。
她最好的朋友此刻正冷冰冰躺在那里。
那样真挚热烈,笑意明媚的女子,明明就在昨日晌午,她还如此鲜活地为她奔走。
俞裳踉跄着走向棺前,眼眶却干涩无比。
明明死后的她感觉不到疼,此刻却莫名处处都是疼。
这时,旁边吊唁的宾客低声道:“你们知道这樊小姐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说遇见了意外,溺水而亡吗?”
“那都是说给外人听的,我听闻仵作验身,发现她是中了毒被人欺辱扔河,死的惨啊。”
俞裳瞬间顿住动作,脖颈生硬的抬起,看着那口黑棺。
她想起赵君琅的那句话:“你若这般缺男人,本王可以为你找几个。”
恨意如毒蛇丝丝缠绕而上,将她心脏都腐蚀得溃烂。
她慢慢附身,轻轻抚上樊南星惨白的脸。
想到樊南星临死前的绝望,她恨不得以身代之!
“南星,对不起,对不起……”
可她最后说出的,只能是这句话。
如果当时,自己能跟上她,自己能……没死就好了!
灵堂中幽风拂过,白色烛火晃动。
俞裳只觉得魂魄都快被吹散。
她闭上眼,喑哑至极地自语:“二哥,若你在下面遇见南星,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从樊南星的灵堂出来,俞裳浑浑噩噩地回到将军府。
刚跑到门口,便见秦汐神色焦急地抱着双眸紧闭的俞洛往外冲。
俞裳心脏被一只大手揪紧,下意识道:“洛儿怎么了?”
可没人听得见她的声音。
她只能无措地跟在秦汐身后。
跑到一家医馆前,却见秦汐被人拦住:“我们这里不医治俞家的人。”
秦汐红着眼,声带哀求:“医者父母心,不管大人做错了什么,他终究只是个无辜的孩子。”
那人嘲讽道:“你不是说我们全是靠俞家战功活着吗,现在来求我们干什么,去求俞裳!”
旁边有围观的人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
有一路跟着的人便回:“俞家那孩子被人推下水,救上来后就高烧不退。”
俞裳听见这话,血液寸寸凝结,又是因为她吗?
秦汐见状,没有丝毫迟疑地又往另一家医馆跑去。
可这城中的所有医馆仿佛都约好了一般,没有一家大夫接诊。
秦汐扑通一声跪下,不住磕头:“求你们,救救我儿子,我愿为你们当牛做马。”
磕头的沉闷声响如雷霆击在俞裳心头,秦汐额头上的血更是刺得她眼眸生疼。
天气越发阴沉,秦汐怀中的小俞洛脸烧得通红。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晋王发了话,谁也不许帮俞家。”
秦汐甚至没有多想,直接跌跌撞撞来到晋王府门口,重重跪下。
“求晋王爷高抬贵手!救我儿子,我愿以命换命!”
王府大门紧闭,毫无动静。
秦汐声音凄厉泣血。
“求晋王爷高抬贵手!救我儿子,我愿以命换命!”
俞裳也随嫂子跪在一旁。
她嘶声对着小小的俞洛喊:“洛儿,你一定要撑住,姑姑在这里。”
秋雨淅沥,落在人身上如针刺一般疼。
漫天细雨下,俞洛的呼吸渐弱。
俞裳喉头都漫出血腥味,她试图挡下落雨:“洛儿,听话,别睡……”
在她锲而不舍的呼喊声中,俞洛终于睁了眼。
他清澈的眼里血丝遍布,红的可怕,可唇色却白的像纸。
他很轻的攥住秦汐的袖子,极低极低地喊了一声:“娘亲……洛儿不疼……”
“爹爹说……俞家人,不……求人……”
一滴泪,混着雨水划过他的眼角。
他小手仍抓着秦汐的衣衫,可那双眼,却悄无声息的失了所有神采。
第7章
俞裳轰然跪倒,一双手颤着,甚至都不敢碰他:“洛儿,不要,洛儿!”
秦汐手一软,整个人几乎要摔在地上,又紧紧护住俞洛。
她声音温柔至极,像是怕惊吓了他一般。
“洛儿,娘亲在这里,娘亲马上就要带你离开了,你看看娘亲……”
“你不是说过,会永远陪着娘亲吗……”
王府的大门终于打开。
赵君琅居高临下地走出来。
看见这一幕,他眉头一蹙,随即道:“俞家子死在本王府门口,算什么事,速速离开!”
可秦汐却恍若未闻,她小心翼翼将俞洛放在地上。
“洛儿,你说得对,俞家人不求人,可仇,必报。”
她倏然看向赵君琅,声音仿佛来自九幽。
“晋王爷!先帝爷征战天下时有条铁律,前线将士,遇残弱幼孺,可降不可杀!”
“你身为先帝爷亲手教导的皇子,却连稚子何辜这个道都不懂!”
赵君琅脸色冰冷:“稚子何辜?他罪在是俞家子!分明死有余辜!”
俞裳瞳孔骤缩,她下意识就要拉住秦汐,可她的手从秦汐手臂穿过,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汐夺过侍卫的刀,直直冲着赵君琅而去!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极慢,俞裳的眼球里,一只只箭矢又快又狠的扎进秦汐的身体里。
肩窝!腰腹!膝盖!胸前!万箭齐发!
秦 xi jing 直直被射的倒退,再无法前进半步!
当啷!秦汐仰面倒地,却撑着最后一口气,爬向俞洛。
血迹在她身下蔓延出惊人的路径。
她竭力伸手向前,嘴里的低语如同惊雷响彻俞裳耳边。
“洛儿,别怕,娘……带你去找爹了。”
话落音,声息绝。
而她的指尖,离俞洛的身体,不过一寸……
俞裳瞪大了眼眸,心神骤然碎裂。
她无力地跪到在大嫂身边,想要将大嫂抱起来,手却只能一次又一次无力地穿透。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能极痛苦地呜咽出声,宛如濒死的兽。
“啊——”
最后,她只能怔怔看着大嫂的尸体,这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她站在一个山谷中,冰冷的声音从远处响起:“格杀勿论!”
随着这命令发出,无数只箭冲她而来。
俞裳瞪大眼睛,死死捂住自己的头,只觉得痛得魂魄都要被撕碎。
好似再度体会到万箭穿心的痛处。
星夜,山谷,熟悉的人影……
种种幻影从眼前闪过,俞裳喘着粗气,死死看向赵君琅,眼底尽是惊骇。
谁能命令兵士射杀她这个将军?她为什么没印象自己去过那个山谷?
俞裳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跪在赵君琅面前,语无伦次的开口:“潜龙渊,赵君琅,我在潜龙渊!”
只要找到她的尸体,就能证明她的清白,证明俞家没有罪。
她看着赵君琅冰冷的脸,一遍遍重复着‘潜龙渊’三个字。
俞裳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因她而死的人。
父亲,南星,大嫂,洛儿……
他们好像在冲她笑,下一秒那笑意又化作满含恨意的双眸。
她的头重重磕在地上,大嫂的血顺着她的眼角流过,宛如血泪一般。
赵君琅冰冷的声音响起:“将人送回将军府,我就不信那俞裳还能无动于衷!”
俞裳眼瞳倒影在那张漠然至极的脸,血液仿佛被冻住。
悔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瞬间将她淹没。
她像沉在最深最深的海底,被压得动弹不得。
一卷草席,两条人命。
就这样风轻云淡消散。
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俞裳目光扫过所有人,痛极发笑,笑这如此荒谬的人世间。
笑这俞家世代用性命守护的地方。
他们……真的值得吗?
第8章
俞裳木然的跟着那辆板车,每一步,都踩着大嫂和侄儿的血。
她看不见,她的眼球也逐渐赤红。
俞氏陵园。
阳光隐于厚厚的云层,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
俞母跪在新造的墓碑前,银丝随风浮动,不见一丝青黛。
竟是一夜白头!
俞氏旁支族人帮着她将秦汐和俞洛葬了后,连祭奠都不敢,便神色凝重地匆匆离开。
俞裳一直跟着母亲身边,不敢离开半分。
娘亲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承受不了失去了。
俞母先给秦汐和俞洛烧完纸钱,又去看望了俞裳的大哥和二哥。
俞裳一个个随母亲跪过去。
她死不足惜,却万不该拖累家人。
最后一人一魂来到俞老元帅的墓前。
俞裳回想起她的幼年。
她曾是这京中活得最肆意洒脱,最令人羡慕的姑娘。
她有最疼爱她的父母兄长,便是连皇子公主也不敢欺负她。
如今斯人皆逝,只剩下了一座座孤零零的坟茔。
世间再无人护她。
俞母将头倚在俞老元帅的墓碑上。6
“当日阿裳被定罪,你独自出府,说不许任何一人去寻你。”俞母直直落下泪来,“可你为何不说你打算自缢城门,直到你悬尸三日,陛下才下了旨,放俞家一条活路!”
俞裳彻底怔住,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块墓碑,眼球血红的可怕。
她本该安享晚年的爹爹?悬尸三日?
俞母怆然的声音响起:“老爷,是我没用,没有守住将军府,也没有等到我们的女儿回来。”
俞裳跪倒在地,一点点爬向俞母,咬着牙打颤:“娘亲,不怪您,是孩儿无用。”
明明烈日当空,为什么她好冷,好冷……
她看向天空,眼中蒙上层层绝望的雾。
“老天爷,我做错了什么,您要惩罚便惩罚我一个人,为何要祸及我的家人?”
俞母突然唤道:“阿裳!”
俞裳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转头:“娘?”
然而俞母的目光却是丝毫没有波动,依旧雾蒙蒙的,只见她小心翼翼从怀中抽出一卷画卷。
俞裳认出,那是母亲曾藏起来的自己的画像。
只见俞母用火折子将那画像点燃。
火苗舔舐而上。
俞裳一愣,随即声音发颤:“娘亲,您也不要我了吗?”
可俞母却兀自絮絮叨叨着:“阿裳,娘相信你,你爹也相信你。”
“我和你爹在我们的墓里偷偷给你留了个位置,到时候你回来了,还可以蹭点爹娘的香火,到了地下,也不会缺钱花……”
俞母的泪一滴滴落在土里:“你爹说,他这个当老子的养自己的女儿天经地义,谁敢多话。”
“是娘无用,没能为你洗刷冤屈,也没能护住你大嫂侄儿,到头来,竟是……只有我活着,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啊!”
她凄厉的嚎啕回荡在陵墓上空,连烈日都黯淡几分。
她的泪和痛被无数倍放大在俞裳身上,疼的她蜷缩了身体。
“娘,是我的错,是我无用,死了以后都要你们操心。”
“若有下辈子,你们再不要有我这样的女儿了……”
她俞裳这辈子对得起大楚所有人,唯独对不起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