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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小说柳玥周怀海全文阅读免费阅读_周怀海柳玥(柳玥周怀海)无弹窗免费阅读

周怀海柳玥的主要出场人物是 柳玥周怀海 ,是网络作家周怀海创作的都市小说,这本书层次分明,字字珠玑,周怀海柳玥的内容概括是:常府绣楼的屋檐下,吊着的一株樱桃开花了。在深夜的露水中,悄无声息盛绽。阿琴从后山移栽过来时,我原以为活不了,会成为一株死去的枯萎的植物,它肆意而欢喜生长在树上,怎能被禁锢在没有自由的盆中。没想到它竟然熬过来了。我从未留意过它,它快要被繁茂的君子兰挡住,却忽然冒了头。这世上出乎意料的事,又何止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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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海柳玥》精彩章节试读

常府绣楼的屋檐下,吊着的一株樱桃开花了。

在深夜的露水中,悄无声息盛绽。

阿琴从后山移栽过来时,我原以为活不了,会成为一株死去的枯萎的植物,它肆意而欢喜生长在树上,怎能被禁锢在没有自由的盆中。

没想到它竟然熬过来了。

我从未留意过它,它快要被繁茂的君子兰挡住,却忽然冒了头。

这世上出乎意料的事,又何止它呢。

我合上窗,瞥了一眼浴室内的白光,想要避到门外,又顾虑被乔苍察觉,为难迟疑间,手指滑开了屏幕,拨通一串号码,我仓皇失色,来不及终止,就陷入了秒数计时。

我颤抖贴到耳畔,喉咙哽咽,艰难挤出一声喂。

当那头传来黑狼浑厚低沉的音色,仅仅是我两个字,便令我整颗心都停了跳动。

他似乎置身在非常安静的地方,没有半点喧闹,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安宁。

他久未等到我开口,起身绕过桌椅,发出碰撞的闷响,他离开一扇摇曳陈旧的门,走上充满回音的走廊,脚步声止息的霎那,涌入呼啸而过的风,来自高处,刺破我耳膜,吹拂进听见他声音瞬间荒芜的心底。

我凝视玻璃倒映出的我纤细削瘦的影子,"你自己吗。"

他说是,停了两秒疑惑问我怎么。

我深深吸入一口氧气,"你听我说,除非我问你,否则你不要回答。"

有马仔从他身侧经过,喊了声五哥,要向他汇报事务,他大约用手势赶走了那人,后半句戛然而止。

我等到彻底安静,才开口说,"乔苍和常锦舟离婚了。"

他淡淡嗯,"我知道。"

我捏紧手机,前所未有的悸动、惆怅而迷失,"你知道谁即将成为乔太太吗。"

那边陷入沉默,我说是我。

他更加无声,唯剩浅浅的绵长的呼吸。

这样的结果,意料之中又情理之外,我与乔苍纠缠了四年,这漫长的四年啊,人生有多少个四年可以如此挥霍,纵情,放肆,我和他将一千四百六十个日日夜夜赌注在风月里,在棋局上,在博弈中,相爱相杀相恨。

我和他早该跨出这一步,又永远不该走出这一步。

这堆叠如山的尸骨,罪恶,结出情爱的果子是多么讽刺。

"五哥,怀海还会回来吗。"

黑狼吐出一声很长很重的喘息,但没有说什么。

我手指触摸在冰冷坚硬的玻璃,"我等不了了。一个人扛起所有风雨艰辛的日子,好累。如果没有乔苍,我可能根本活不到今天。那些流言蜚语,阴谋诡计,暗算烽火,早已杀死我千百次。"

干涩的眼角淌下一滴泪,我用力抹去,"你上次说,你替怀海抱歉,那这一次,你替他告诉我,他舍不舍得我嫁给别人。"

我和黑狼僵滞许久,是我不够执拗,还是他太过深沉,最终我也没有等来他只言片语的回复,仅是一阵连呼吸都再也听不到的死寂,我下意识看了眼屏幕,那头不知何时已经挂断。

我低下头,将脸孔埋藏在发丝间,窗外的月色深浓,挂在树梢,穿透罅隙,洋洋洒洒坠落,笼罩住我,也寒透了我。

浴室灯倏而熄灭,乔苍穿着浴袍走出,他一边擦拭头发一边问我刚才和谁说话。

我不动声色把手机放在窗台上,拉开纱帘遮挡,"阿琴问你晚上走不走,如果走那扇正门就先不封锁。二十几斤重的木栓,搬来搬去很吃力。"

他将毛巾丢在角落,"我换了衣服走。"

我没有问他去哪里做什么,走到衣柜前打开取出一套崭新的西装和衬衣,我笑说那天逛街看到摆在橱窗很好看,颜色是艳了些,但你穿红色我记得也合适。

他注视我手上的衣衫,"我很少穿绿。"

我打趣他,"以后乔先生可离不了这颜色。从头到脚,哪一样都得统一才好。"

他扬了扬眉梢,"柳小姐在暗示我什么。"

我为他打上领带,整理衬衣下摆时他问我想好了吗。

我动作稍顿,复而继续,"想好什么。"

他炙热指尖拂过我的脸,将长发全部捋到耳后,半明半暗的烛火晃过我额头与眉眼,媚气又温顺的模样仿若湖泊内倒映的半弦月。

"往后的日子里,继续算计我,想着怎么杀我,为我制造麻烦,更名正言顺凌驾撒娇,掌控诱惑我。"

我故作愤怒推开他,"就不能是为你洗手做羹汤,熨烫衣裳,煲汤暖手?合着我除了与你作对,就一无是处了。"

他笑容更浓,"如此贤妻良母才会做的事,柳小姐可能吗。"

我仰头理直气壮,"不可能。但你也不许说。"

乔苍似笑非笑说我压迫他,刁蛮任性时像极了世人口中的母夜叉。我被他气笑,趁他不注意直接将他推了出去。

次日上午阿碧来报信儿,说曹先生那边给了回话。

我刚穿好旗袍,锦绣堂的丝绸,王桂庄的裁缝,整个广东都是出了名的精致,旗袍连针脚都看不出,尤其是月牙白和绯碧色,水灵清透,格外娇嫩。

我系上盘扣,坐在梳妆镜前涂抹胭脂,让她进来关上门再说。

她左右打探,确定无人跟上绣楼,才闪身进屋合拢门扉。

我轻抿嘴唇,问她桃粉色好看还是豆沙红好看。

阿碧不喜红妆,她从小就打打杀杀,对女人的东西向来无趣,她随手一指,选择了桃粉,我咧开嘴笑,用了豆沙红。

"柳小姐,曹先生的人潜入局子,把胡爷给做了。"

我哦了声,"多久的事。"

"四日前。曹先生耽搁到今天才告诉您,是打算等那边风波平息,省得走漏了惹麻烦。"

死个毒枭确实是大事,老挝原本不占理,这下可要对云南的条子兴师问罪了,条子急了自然要追究凶手,曹先生不想我牵连其中,才会隐瞒到风平浪静再说。

曹荆易的本事还真不逊色乔苍,手腕硬胆子也大,说干就干,我估摸怎么也要十天半月才得手,他竟然几天就解决了。

我放下盛朱砂的陶瓷盒,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好事,胡爷死了,我就可高枕无忧。老K掌握的那点底细,黑狼一定会为我抹掉,从此**角只会多一个谜,而永远无法解开。"

我吹了吹杯口热气,阿碧脸色忽然变得十分凝重,我余光看出她不对劲,让她有话直说。

"胡爷凌晨两点被杀死在关押室,但条子十点曾提审他,他把苍哥咬出来了。"

我手上的杯子应声坠落,砸在坚硬的地板,四分五裂水花四溅,我脸色煞白,"什么?"

阿碧说云南省缉毒大队的高官出面联络了广东省厅,要求调查苍哥。

我怒喝,"凭什么。就凭胡爷一面之词?"

阿碧摇头,"苍哥在**角贩毒**,条子早心知肚明,只不过他势力太大,又没有把柄遗漏,这才迟迟没动。胡爷是**角叫得上号的毒枭,生意做得很广,他的口供非常重要,他咬出了谁,十有**都跑不了。曹先生让我转告您,这一次苍哥凶多吉少,白道等了这么多年,准备收网了。您最好尽快和他撇清关系,自保为重。"

我薄薄一层衣裙下的皮肤,无法抑制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仿佛浸泡在深海内,撕扯得闷沉而窒息。

我捏紧拳头,"收什么网。"

阿碧看了我一眼,"要出手拿苍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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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心颤抖抹掉桌上残留的水渍,曹荆易的本事这几次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手腕与智谋担当一场战役的幕后军师绰绰有余,连他都劝诫我远离乔苍,和他斩断得干干净净,借此自保,可见他的确大难临头,而且胜算渺茫。

仅仅是广东省的条子出动,未必能将局势倾倒,可云南省缉毒大队是全国选拔上去的最好的缉毒警,他们对于侦破围剿很有一套,熟知毒贩心理路数,对乔苍暗查这么多年,没点把握也不会贸然拉网,两方联手对抗乔苍,他很难绝处逢生。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重新返回窗前,将目光投向外面湛蓝静谧的湖泊,"胡爷都供出了什么。"

阿碧说,"苍哥与萨格在一起两月,虽说他另有企图,也一直在防备萨格,但无可避免,**角的往来交易,贩毒网,人脉,多少暴露了些,最关键胡爷非常精明,心思很重,他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私下多留了心眼,暗中对苍哥与萨格一直多方打探,萨格把他当盟友,戒心不重,让他钻了空子。故而他对苍哥的掌握,只多不少。"

我皮肤原本未曾消下去的冷汗,又浮起一层新的,密密麻麻几乎把旗袍打湿,"这么说,条子已经拿到了乔苍贩毒**的实际证据。"

阿碧面容凝重点头,"曹先生通过自己的势力打听内幕,得知云南缉毒大队将***有精干警力,由卧底黑狼带队,只要挖出苍哥的藏毒地点,立刻伏击。往常这样的围剿,上面都会下指示,留活口,这一次并没有,显然是势在必得。胡爷已经帮条子缩小范围,定位了西双版纳和景洪地盘的三分之一,条子正在追踪。"

我的镇定被击溃得支离破碎,身型猛烈摇晃,朝前方敞开的玻璃扑倒,额头撞击在坚硬的棱角,磕出一块青紫,阿碧纵跨一步搀扶我,将我从悬空的窗外扯了回来。

我反手抓住她袖绾,一字一顿说,"毁尸灭迹。"

她皱眉,"苍哥陷入重重埋伏,他的一举一动条子心知肚明,他的藏毒地点非常庞大,怎么可能无声无息。一旦他做了,相当于自投罗网,这不是更早掉入条子的陷阱吗,直接以这个为证据,足够拘押了。"

我双眼猩红,犹如放在一把烈火上炙烤,烧得骨肉焚化,我咬了咬牙,"让胡厅长推掉所有事务,立刻来珠海见我。"

我仓促吃了点东西,刚过午后便去庭院的楼台上等,这座楼台最初没有,是一片种植罂粟的花圃,罂粟不允许私人种植,不过常府有权势护航,条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罂粟是唐尤拉最喜欢的花,她什么都不爱,只钟爱这一种,她说蕴含毒性的花才拥有出过目不忘的美丽,而这种美丽因为存在攻击性,残杀性,让人欲罢不能。

后来常秉尧纳了我,将罂粟尽数铲除,修筑了一座楼台,让我在这里为他跳舞,这楼台早已弃用,一冬过后落满残花,看上去有些萧瑟。

我掀开帷幔,在石凳上坐下,随手捧起一卷书,书是乔苍数月前遗落,第一百零五页内还夹着一支烟,烟头点燃过,只是没有戏便掐灭,参差不齐的烟丝拥挤在孔中,我轻轻一碰,便簌簌飘落。

我招呼不远处锄草的家丁,将书本交给他,吩咐他送回姑爷的屋子。他接过匆忙离开,我侧脸看向纱蔓后摘花的阿琴,她高高举起手臂,踮脚蹦蹦跳跳,早已大汗淋漓,仍距离枝桠一簇盛开的紫花差了很远,我托腮凝望这一幕,回忆纷涌而至,欢笑与嬉骂,吵闹与撒泼,在那条长长的灯笼街,缀满月色与灯火的花海中,一页页翻开,合拢。

那年双十年华,粗略一算,这繁华往事,过去了这么多年。

如果写成一本书,大概也开始泛黄。

仿佛一杯过喉的酒,苦辣酸甜,沁入胸腔,割人心肠。

"别摘了,留着它开下一季吧。"

阿琴听到我制止,她松了手,嘟囔着掸去肩膀和头顶的枯叶,"这花开得真好看,就是太高了。"

我收回视线,落在石桌一角的钵盂上,"她若不高,人人采撷,又能活多久。"

阿琴卷起一帘纱蔓,高挂在房梁上,风突破阻碍肆意灌入,拂动我的裙摆和长发,她探头看了看不远处迅速靠近的人影,喘着粗气说,"胡厅长来了。"

我让她下去泡茶,捧起钵盂走向一侧长椅,倚着柱子哼曲儿,胡厅长在台阶下忽然迟疑两秒,他抬头看我,又往四周瞧了瞧,不知在打探什么,才开口喊我,"周夫人。"

他话音未落,人走到跟前,紧挨着一樽石凳,我没有理会,也不抬头,仍自顾自向池潭中抛洒鱼食,兴致勃勃观赏浮萍后浅浅淡淡的波光,我不开口让他坐,他便不敢坐,只能弯腰站着。

我晾了他一会儿,估摸火候差不多,随手指了指凳子,他躬身坐下,我捻了捻指尖的鱼腥味,"省厅最近密谋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怎么还瞒着我。"

胡厅长听这句话,立刻明白我让他来是兴师问罪,他眼珠狡黠转了转,"周夫人,这种机密不方便泄露,再说您位置虽然高,到底不是公安内部人,您问了我当然要向您汇报。您不问,我也没有搁在心上。"

我凝视一条游得最欢畅,颜色也最艳丽的响尾金鱼,将鱼食特意多洒给它一些,"我现在问了,你说来听听。"

胡厅长进退两难,他知道内幕透露给我,乔苍也势必得到风声,一旦打草惊蛇,很有可能错失良机,可不说又混不过我这关,他正在踌躇,我放下钵盂,探出手臂在池潭内荡了荡,粼粼波纹泛起金光,恍若一面年头悠长的铜镜。

"乔苍是哪里人。"

胡厅长眯眼思付,"老家在北方,十几岁到了漳州,后来结实常秉尧,就跟来珠海做事,论不上具体哪里人。"

我意味深长看他,"他的生意,他的家都落在广东呀。"

他恍然大悟,"这样算,那是广东人。"

我语气不阴不阳,"既然是广东,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你们和云南省联什么手,还想闹得天下皆知,失去怀海坐镇,你们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吗?"

胡厅长脸色难堪,"周夫人息怒,您教训的是。只不过乔苍**的案子犯在云南,那边的公安主动要求共同办案,我们也不好拒绝。"

"没什么不好。"我斩钉截铁吐出五个字,"这边的人用不着他们插手,**角也不完全属于云南境内,东南亚各国都有领域和边境,他们逞什么能,如果没有乔苍出马,泰国毒枭会认输退出吗?缉毒大队再奋斗一百年,也干不过一个手下上千亡命徒的萨格。怎么,过河拆桥,是怀海教你们的吗。"

胡厅长被我颠倒黑白的一番话气得哭笑不得,"周夫人,毒枭之间掠夺,残杀,争斗,这是**角常年发生的事,只不过一般毒枭小打小闹而已,不敢捅这么大的篓子,而乔苍和萨格势力大,动手就是昏天黑地,这也算不得是为我们出头啊。"

"算不算也是为你们解决后顾之忧,**角牺牲的警察更不是他弄死的。"我将目光落在池潭层层叠叠朝四面扩散的涟漪上,"几个月不见,你倒是会推脱了,官场打交道卖弄城府那套用在我身上了。"

胡厅长讪笑搓了搓手,阿琴这时端上两杯茶水,一杯摆在我面前的长椅,另一杯放在胡厅长手旁,清冽甘苦的香气顿时弥漫四散,我指尖离开池潭,甩掉沾染的水珠,拿起方帕擦拭,"从特区风尘仆仆赶来你也累了,大红袍,提神醒脑,你尝尝看。"

胡厅长细细品了口,"武夷的吗?"

我淡淡嗯,"自然,其他的我也喝不惯。"

他眉开眼笑,"武夷大红袍天下一绝,喝上一杯也神清气爽。周夫人的东西哪有不好的。"

他正喝着,我原本淡薄平和的脸色陡然一变,将茶盏重重摔在地上,茶水还是温热的,滚开的气泡凝成白沫,浮在脚下满满一层,噼里啪啦的熄灭又泛起,胡厅长呆愣住,不知哪里得罪我,让我如此不满盛怒,他端着茶杯的手停滞,一声不敢吭。

"你们是要逼死我吗。给周家灭门了才甘心。怀海故去多年,还是挡了你们升迁的路,连他的遗孀都不容!"

胡厅长大吃一惊,他匆忙搁置茶杯,惊惧起身,"周夫人,这样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

"乔苍的事我一清二楚,我至少也是窝藏,共犯。我和他四年不明不白,你们哪里是动他,分明连我一起铲除!既然要斩草除根不妨直说,何必兜兜转转绕圈子。拿我当傻子糊弄吗!"

我眉目狰狞,凌厉,胡厅长在我怒吼质问下不知所措,只得低头沉默,我盯着他渗出冷汗的额头,五指倏而收紧,狠狠抓住桌角,"我命令你,驳回云南省厅的请求。"

他身体一震,"周夫人,这恐怕不能,调查**贩毒,是我们不容推卸的责任,**角毁了多少家庭,多少子民,现在最大的鱼已经浮出水面,我们如何把鱼钩收回?"

"这是我的命令!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不遵从我的命令!得罪我,我让你保不住乌纱帽。"

周怀海在公安这条道上,头顶只还压着两个人,正部长和第一副部长,除此之外,全国的条子无论高官还是基层,都要对他惟命是从,借着他的光我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胡厅长虽说贵为一省厅长,在我面前照样卑躬屈膝,任我呼来喝去,我自以为能降得住他,没想到他并不买账。

"夫人,您何苦逼我。周部长缉毒牺牲在那片土地,**害您家破人亡,涉及这场风波的人太多了,乔苍也是主谋之一。八个月前您凛然无惧踏入珠海,踏入**角,为夫报仇,那一刻的您,怎么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我绷直的身体忽然瘫软,眨眼便垮掉,我跌落于柱子,所有理智都被这句话溃散,七零八落拼凑不起。

我的确该痛恨,但这个人是乔苍,我怎么做得到。

我只能为他罔顾是非,罔顾善恶,自始至终,我对他的恨,都逃不过风月,逃不过嬉闹,逃不过情爱。

"如果。"

我咬了咬牙,本想质问胡厅长,如果怀海还活着,还有回来的可能,能不能放过乔苍,然而这话冲到嘴边,仓促滚了滚,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黑狼在**角水深火热,仍徘徊在老K,红桃A与老猫的毒窝内斗智斗勇,收集证据,一旦被泄露,他势必生死垂危,我不能为了保乔苍,就捅破他的秘密推他入漩涡。

我痛苦捂住脸,曾经无数次崩溃与悸痛,都不及这一刻来势汹汹的绝望,这颗心脏几乎坠入万丈深渊,跳下苍茫大海,死在强烈的压迫与撕扯中。

"如果他肯帮你们围剿**角,进展会顺利许多,也可以少死很多人,能不能..."

"周夫人。"

胡厅长打断我,他语气没有起伏,没有波动,他落音的一刻,我就猜出了结果。

"您真以为,仅仅是**这件事,让我们动了除掉乔苍的念头吗。我可以为您调出几十年来南省所有涉黑头目的生平记录,唯有乔苍,他三番两次将我们逼入绝路,在眼皮底下平安脱身,他太嚣张了,也太不知收敛了,即使他没有滥杀无辜,没有危害百姓,甚至作恶有道,功成名就,他也是彻头彻尾的坏人。"

他说完这番话,向我鞠躬告辞,转身走出楼台,我陷入没有一丝光亮的漆黑中,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自己急促哀戚的呼吸声,和陈旧泡了雨水的木质回廊在踩踏下发出砰砰的闷响。如同战场激昂的鼓点,深海旋风和倾盆雷雨,在猖獗的激荡后,归为沉寂。

我掩埋在手心内的脸孔,不知何时一片濡湿,那竟然不是温热,而是冰冷,像北城的冬雪,流淌进曲折的掌纹。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为什么这世上的黑暗那么多,偏偏不放过乔苍。

就因为他拿命相搏,翻越了海浪般的尸骸,站在了金字塔尖,所以他注定碍眼,注定面对杀戮,注定不能逃脱,不能安然余生吗。

阿碧从矮**仄的假山后现身,她走到我身旁,轻轻触摸我颤栗抖动的肩膀,"柳小姐,大势已去,您不要再抗争了。"

我神情空洞静默,迟迟没有回应,像被诅咒吸食了三魂七魄。她手移开我肩膀,握住我盖在脸上的手,带着我一同坠落。

她指甲敲了敲那枚戒指,"摘掉吧,不要被牵连进去,何苦自寻死路。"

我瞳孔猛缩,胸口没由来的紧迫,像一只长满尖刺的大手,狠狠穿透我的五脏六腑,我的血管与筋脉,痛苦犹如狂风巨浪一波比一波汹涌,惊骇,我面容瞬息万变,从绯红到苍白,到铁灰,最终青紫,几秒钟后所有气血都涌上喉咙,凝结为一股炙热火辣的猩甜,我身体前倾,仓促推开阿碧,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面前狭窄冗长的走廊,除了那一滩血,还有无数颗星星点点的血痕,犹如米粒大小,溅落在砖石与桌凳,阿碧大惊失色,她转身试图飞出廊下,被我一把扯住,"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不碍事。"

我目光凶狠定格在那刺目的鲜红,"怀海和乔慈的仇我已经报了,常秉尧死了,常锦舟疯了,谁也不能再从我的人生里剥夺走第二个爱我的男人,我宁可血流成河,万劫不复,也不允许。"

"柳小姐!"

我使出全身力气,将仍旧要劝诫我的阿碧狠狠推向远处,"你们都来劝我!让我远离他,从他的世界里抽身,可你们想过吗!在我生死未卜时,是谁不顾安危闯入战火救我!萨格要杀我,乔苍没必要招惹她,他只想保我平安,才会差点命丧西郊!我是个婊子,可我不是贪生怕死,无情无义的畜生!"

阿碧被我突然的嘶吼震住,她看到我泪流满面的脸孔,看到我近乎发疯的扭曲,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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