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嫁个糙汉养崽崽是一本现代言情小说,是佚名倾心所创,剧情主要随着 苏月华 、 沈成义 发展,这本书形神具备,韵味无穷,苏月华、沈成义讲述了:第1章1974年冬,龙江省靠山屯。“苏月华,我们老沈家没求着你嫁进来,我大伯是长辈,让你跪着敬茶怎么了?”“丽丽,快别说了,你二嫂他们城里不时兴这个。”沈母白秀英站在新房门口,拉着女儿沈丽丽不让她再说下去,生怕新媳妇再生气。苏月华一脸懵地坐在新房的土炕上,眼角偷偷瞥向站在大衣柜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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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974年冬,龙江省靠山屯。
“苏月华,我们老沈家没求着你嫁进来,我大伯是长辈,让你跪着敬茶怎么了?”
“丽丽,快别说了,你二嫂他们城里不时兴这个。”沈母白秀英站在新房门口,拉着女儿沈丽丽不让她再说下去,生怕新媳妇再生气。
苏月华一脸懵地坐在新房的土炕上,眼角偷偷瞥向站在大衣柜前的男人。
男人漆黑眸子里对自己并无爱意,一张俊脸没有任何表情,下颌紧绷,唇角绷直,整个人如同一座冰山,由内而外地散发着寒气。
就看这么一眼,苏月华就觉得后背冒冷风。
她不是正在家里看小说吗?怎么一睁眼就跑这来了呢!
苏月华,不就是她正在看的那本小说里的女主吗?
当时书荒随便翻了一本年代文小说,发现里面女主不光跟她同名,还同为医护工作者,出于好奇看了两章,谁想越追越上头。
书里的苏月华简直蠢得人神共愤,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她刚出生不久,就和男主沈成义定下了娃娃亲。
结果沈父牺牲,沈母白秀英带着年幼的兄妹三人,回了龙江省农村老家,娃娃亲这事就不了了之。
半年前,原主大哥苏正华在执行任务中被沈成义救下,苏父才认出了沈成义,让苏月华嫁给他,完成当年的约定。
苏月华不喜欢沈成义冷冰冰的性格,又瞧不上他家是农村的,再加上她那个塑料闺蜜的挑拨。
婚前她把嫌弃沈成义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四处撒泼要退婚。
婚后更是觉得沈成义粗鲁,平日对他态度极其不好,不许他上床,连带着对一双龙凤胎儿女都不喜欢。
苏月华看书正看到一半,女主被塑料闺蜜设下了陷阱并污蔑出轨。
男主虽然不喜欢女主,但是仍然选择相信她,可她蠢得非要离婚。
最后,不顾家人反对,她留下一双儿女,带走家里全部积蓄跑到南方跟人合伙做生意,最后被骗病死在出租屋。
等男主带着两个孩子赶到时,只看见女主一具冰冷的尸体。
龙凤胎知道妈妈不喜欢他们,就算曾经不被善待,仍然哭着说:“妈妈为什么不醒过来。”
男主看着俩孩子既心疼又无奈。
苏月华越看越气,看到两个孩子哭时,更是跟着哭得稀里哗啦。
她刚骂了两句,女主是蠢妈妈,看不上男主,不爱自己的儿女,活该早亡!
结果,就穿进书里了。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女主的丈夫——男主沈成义。
她试探地喊道:“沈成义。”
沈成义凌厉的眉微挑了一下,看向苏月华,静静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虽然苏月华并不想嫁给他,可他既然答应了苏父,就要遵守承诺,照顾她就是他的责任。
苏月华心里感叹,原主留下来这个烂摊子怎么还是要她来收拾。
在这出门要介绍信,买什么都要票的年代,也没办法拍拍屁股跑路。
她只好扯谎道:“我不是不跪下给大伯敬茶,是我爸老家有这习俗,新媳妇不能给长辈跪下,只能跪祖先,如果跪长辈对长辈不好。”
可是沈丽丽依然不依不饶的,她就看不上二哥新娶回来这个二嫂,不就是城里人,有什么可高傲的,“我就没听过新媳妇不能给长辈跪下敬茶的,我看就是你不想,编出来的借口!”
“丽丽,你二嫂已经说了,你没听见吗?别再闹了。”沈成义也知道苏月华说这些只是敷衍,她既然不想给长辈敬茶,他也不想勉强她。
还跪下敬茶,大清的辫子都剪掉了,还想用这些封建思想来束缚女性。
就在苏月华沉思时,听到主屋那边传来的喊声,“不好了,老沈家大伯被鱼刺卡到了,喝醋不管用。”
苏月华还记得原书里的这一段,原主死活不给沈大伯敬茶,耍性子回了新房,可沈丽丽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
吵架的过程中就听到主屋有人喊,沈大伯被鱼刺卡住了。
原主虽然是护士,但她把今天和沈丽丽吵架这事都记恨在沈成义大伯的身上,对沈大伯卡鱼刺冷眼旁观。
后面书里提过一句,沈大伯一向硬朗的身子就因为卡根鱼刺,不到两天人就去了。
出于前世的职业本能和对生命的敬畏,苏月华先沈成义一步冲了出去,快步走进主屋。
主屋炕桌前,一位身材偏瘦满头白发的老人嘴唇微张,呼吸急促表情痛苦而扭曲,手紧紧捂着喉咙。
周围人没有办法,只能你一嘴我一言的出着主意。
“大伯,你吃馒头噎下去。”沈丽丽先一步拿起炕桌上的馒头,直接塞到沈大伯手中。
“等一下。”苏月华焦急地喊道,当时看书时,她对沈大伯的死就做出过猜测。
如果是鱼刺小还好说,如果鱼刺大,划伤气管和肠道很容易造成肠道出血。
沈丽丽瞪圆了眼睛,大吼道:“苏月华,你又想怎么样,你所有要求我们都应了,对我们嫌弃也好,厌恶也罢,大伯没惹你啊!”
苏月华没时间跟她废话,直接爬上炕,推开围着沈大伯的人,轻柔说道:“大伯,你别怕,把嘴张大,我看看。”
“像我这样,张大嘴。”苏月华怕老人年纪大了听不懂,特意张开嘴,给他演示。
好在沈成义大伯很配合,当看见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时,苏月华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沈成义紧紧蹙着眉,不放心问道:“大伯怎么样了。”
苏月华手从沈大伯的下颌移开,摇了摇头道:“大伯卡的鱼刺太大了,必须取出来,成义你帮我找一个手电筒,还有镊子。”
“如果找不到镊子,织毛衣针也行。”苏月华想的周全,怕农村里一时半会找不到镊子。
“月华,手电筒给你。”苏月华刚一开口,沈母就已经把手电筒递了过来。
家里没有镊子,只有织毛衣针。
沈大嫂李玉梅听苏月华说完,也连忙快步跑回房间,去取毛衣针。
苏月华示意沈成义接过手电筒,“沈成义,你帮我照着亮。”
“好。”危急关头,沈成义也没留意她对自己态度的转变,接过手电筒后便干净利落爬上炕。
“月华,毛衣针取来了。”
第2章
苏月华接过毛衣针,用力折弯,打算一会当镊子用,“大伯,张大口,就像刚才一样,对,张得越大越好,我把鱼刺取出来你就不痛了。”
沈成义举着手电筒,听着苏月华温声软语,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苏月华左手从炕桌上拿起一只没用过的汤勺,轻压沈大伯的舌头,右手拿起用毛衣针做的镊子,小心翼翼地将那根鱼刺夹了出来。
看见苏月华这么熟练操作,屋里围观的亲朋一时之间都不敢说话,生怕打扰到她。
当看见从沈大伯喉咙里取出那么大一根鱼刺时,都倒吸了一口气。
苏月华检查完沈大伯的喉咙,轻轻松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一直卡着不取出来,肯定会发炎,现在没什么事了。”
“大伯,鱼刺刚取出来了,这两天饮食上你吃得清淡些,你卡的鱼刺有些大,这两天嗓子可能还会有些不舒服,年纪大了吞咽功能退化,以后吃东西一定慢些。”
随着鱼刺取出,沈大伯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恢复了正常。
他吞咽口唾沫,可嗓子依然疼,颤颤巍巍对着苏月华说道:“成义媳妇,今天多亏了你,我这把老骨头差点就栽在这鱼刺上了。”
他知道苏月华不喜欢她们,刚刚进门的时候还特别生气,也不敢说太多感谢的话。
苏月华摆摆手,脸上又恢复了那副高傲的表情,转身直接回了新房。
根本没看到身后沈家亲朋,看她一脸吃惊的表情和沈成义狐疑的眼神。
等一家人忙完天已经黑了,闹脾气跑出去的沈丽丽才从外面回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小男孩。
苏月华当护士烙下的职业病多少有些洁癖,看小男孩脏兮兮的,多少有些嫌弃。
可小男孩还用棉袄袖子抹了一把鼻涕,笑嘻嘻地向着苏月华跑来,“二婶婶还有喜糖吗?”
“你别过来。”苏月华害怕小男孩脏兮兮的手碰到她,反应巨大地躲到了,沈成义身后。
看见小男孩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她又赶忙补充道:“沈成义,你给孩子拿一元钱,就当是改口钱。”
小男孩本来晦暗的眼神一听到有钱拿,突然变得亮晶晶,“谢谢二婶婶,我叫沈小虎。”
“我知道了,小虎子。”
经过沈大伯这事,沈成义还以为苏月华转性了,看到她这么嫌弃沈小虎,脸微不可察地沉了下来。
“二叔,我的钱,二婶婶都答应给我了。”沈小虎看见沈成义盯着苏月华看,却迟迟不掏兜,着急地催促着。
沈成义收回视线,从兜里掏出一元钱给了沈小虎。
沈小虎接过钱,呲着两颗小虎牙笑道:“谢谢,二婶婶,祝你和二叔早生贵子。”
说完,笑着跑走了。
苏月华被沈小虎这句早生贵子提醒了,考虑到了现实问题。
她代替了原主的芯子,就不得不代替原主生活,今天这个洞房夜要怎么办。
想到这,她忍不住偷瞥向沈成义,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虽然沈成义长相和身材,都长到了她的审美上。
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唇微微抿紧,整张脸坚毅且轮廓分明,俊美中又带着几分清冷。
身材更有看头,隔着衬衫都能看出他胸膛和手臂肌肉的饱满,还有紧窄的腰身,八块腹肌......
“那个。”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了嘴。
就这么四目相对的尴尬了两分钟,苏月华终于忍不住先开口道:“今天晚上咱们怎么睡。”
“等我娘他们一会睡着,再说吧。”
苏月华听到沈成义给的答案,心跳得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什么叫,等你娘睡了再说?
没来这之前,她连男人手都没摸过,平日也就是偷偷看看短视频上的男人,顺便跟同科室的小护士吹吹牛,其实她纯情得很。
就在苏月华想着不行就把沈成义直接打晕时,白秀英看新房门开着直接走了过来,“月华、成义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说完,她转身回了房间。
沈成义看对面房间关了灯,随后关了房间门,开始铺被。
新房的炕很大,直接贯穿房间左右墙,躺下五六个人不成问题。
沈成义在炕头和炕尾分别铺好被褥,最后又拿了一条被子隔在中间,然后爬上炕尾道:“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今天晚上你睡炕头,我睡炕尾。”
看沈成义铺完被褥,苏月华才想起来,新婚第一晚,男主出于尊重,不想强迫女主,提出两人分别睡在炕两边,可女主非常强硬地表示不想和男主睡在一张炕上。
男主不想让家人跟着操心,只能在地上打地铺。
一月末的龙江省,滴水成冰,即使农村的房子烧得很暖和,睡在地上还是很冷的。
男主在地上睡了一晚就感冒了,女主不但没有心疼她还说风凉话,就这样男主都没有怪她,一直打地铺到两人回首都。
苏月华倒是相信沈成义的人品,看他穿着衣服躺进被窝里,关了灯也躺下了。
莫名其妙穿越过来,苏月华根本睡不着,正为今后做着打算。
沈成义突然开口,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你今天早上跟我说的事我不能答应,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咱们就算要离开,也等吃完年夜饭的。”
听到沈成义说要回首都,苏月华突然紧张起来,原主跟沈成义在一起的时间短,她还好应付。
要是回到首都,难免不与原主父母接触,要是漏馅了怎么办,不得把她当成怪物,抓起来研究。
还有性格,可以一点点改变,却不能一下子就变好,这样必定让人起疑心。
所以她必须学着原主骄纵一些,才能让他不怀疑。
现在她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要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
对于她来说,这个年代太过陌生,如果想活到最后还需要这个男人的帮助。
“沈成义,我现在又不想回首都了,我现在觉农村还不错。”
“随你。”沈成义对于苏月华的任性已经见怪不怪,清冷的声音里吐出两个字就翻身睡觉了。
苏月华猛一睁眼发现天已经大亮,房间内虽然拉着窗帘,还是能清晰看见室内的摆设,破旧的土屋,崭新大衣柜上贴着的喜字,还有门上挂着鸳鸯戏水大红喜字的门帘。
无不提醒她穿成已婚妇女的事实。
沈成义刚叠完他睡的被子,看见苏月华醒了,沉声说道:“你穿衣服,我来叠被。”
苏月华抬眸看向,沈成义叠好摆放在墙角豆腐块一样的被子,从炕上起身道了声谢,“好,谢谢。”
从苏月华口中突然听到谢谢,沈成义手上的动作一顿,狐疑地看了过去。
第3章
苏月华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本想学着原主骄纵的样子,问他看什么?
可一和沈成义双眸对视,就败下阵来,故作镇定的地披上棉袄,推开房间门快步走了出去。
这会,李玉梅正在厨房热着早饭,昨天家里办酒席剩了不少菜,今早上热一下就能吃,她看苏月华起来了,笑着打招呼,“弟妹,你醒了,小虎说你给了他一元改口钱,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给个一毛钱意思一下就行。”
苏月华跟沈成义大嫂不熟,更怕说多露馅,只是抿嘴笑了笑,看她在盛菜,随口问了一句,“大嫂用帮忙吗?”
“不用你,你快去洗漱吧!一会我捡完馒头咱们就能吃饭。”李玉梅哪敢用苏月华这个娇小姐帮忙,赶忙拒绝道。
沈家三间房,白秀英带着沈丽丽住主屋,平日里一家人吃饭也都是在主屋的炕上,其他两间房间分别是兄弟俩住。
等苏月华洗漱完,一走进主屋,就看见一家人已经围在炕桌前了,白秀英笑着摆着手招呼道:“月华,坐炕上来。”
“妈。”苏月华冲着她腼腆一笑,坐了过去。
坐在炕里的沈丽丽,冲着她翻了一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道:“真是城里小姐,吃个早饭还要全家人等你。”
苏月华突然觉得,原主之前蛮横不讲理的性格也有好处,比如像沈丽丽这样的,不怼回去更会蹬鼻子赛脸。
她一翻眼皮直接瞪了过去,阴阳怪气说道:“城里小姐怎么了,妹妹你羡慕吗?老话说得好,投胎可是技术活,羡慕的也只有看着的份。”
“苏月华,你太欺负人了。”苏月华的话显然说到了沈丽丽的痛处,气得她直接把筷子摔到炕桌上。
白秀英怕沈丽丽闹起来,赶忙夹了一个馒头放进她碗里,没好气地说道:“吃饭还堵不上你嘴。”
随后又夹了一个馒头放进苏月华碗里,劝道说道:“月华,丽丽被我宠坏了,她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谢谢妈,我不会往心里去的。”苏月华出于礼貌回了一句。
李玉梅跟着打圆场道:“弟妹,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今天二十九年前最后一个大集了,你去不去。”
可问完就后悔了,觉得苏月华这种城里姑娘,是看不上他们穷山沟的大集。
“去,大嫂我去。”苏月华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城里,还没赶过大集呢!
对于七十年代农村的大集,她这个穿过来的人更是充满了好奇。
看着炕桌上一盘昨天酒席剩的菜,苏月华没了食欲,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拿起筷子夹着粗粮馒头硬啃。
苏月华自小娇生惯养,这具身体更是吃惯了细粮,根本咽不下去手里的馒头。
她吞咽一口馒头,伸一下脖子,看在沈家人眼里别提多滑稽了。
吃完早饭,苏月华本想帮着收拾碗筷,改善一下沈家人的印象,却被白秀英直接推开了,“不用你们,你不是要跟你大嫂赶集吗?快去吧!一会别赶不上村里去镇子的牛车。”
说完,还不忘叮嘱李玉梅道:“玉梅,别忘了把家里攒的鸡蛋拿集市卖了。”
“谢谢妈。”苏月华笑着道了一声谢,转身回了房间。
其实,她还挺喜欢白秀英这个婆婆,从不像农村大多数婆婆一样磋磨儿媳妇。
一会就要出去逛大集了,她心情自然跟着好起来,不自觉地哼起歌来,“正月里来是新年啊!老的给少的拜年啊!”
“不对,是少的给老的拜年。”沈成义突然出声,吓得她立刻噤住了声,翻找钱包的手跟着一顿。
沈成义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叠钱票递了过去,“这些钱给你,一会你不是要跟大嫂赶集去吗?”
苏月华心里有些诧异,更多的是不好意思,但又没有志气说出拒绝的话,只能收下。
刚才她在原主包里翻找个遍,发现里面只有几块钱和十斤全省通用粮票。
按说原主父亲是部队领导,母亲是医院医生,自己又在医院工作,理应不缺钱。
可她实在是太蠢了,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不说,只要她那塑料闺蜜一开口,她就能把全部身家都借出去。
原主答应嫁给沈成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沈父答应她,只要她嫁给沈成义就给她一千元的陪嫁。
七十年代,买个房子才多少钱,一千元的陪嫁绝对是一笔巨款了。
她拿到这一千元钱,还没握热乎呢,她那塑料闺蜜就在找她借钱,哭得那叫一个惨,说她哥哥把人打了,对方要一千元赔偿,如果没有赔偿就让她哥哥赔命。
也就是原主能信,想都不想直接把刚到手的一千元钱都借了出去。
苏月华眉眼弯弯地数着沈成义给的钱,“三张十元的,两张两元的,一张一元的,还有几张粮票。”
一抬头,她发现沈成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又赶忙低下了头。
“月华,收拾好了吗?”李玉梅挎着篮子过来找她了。
“大嫂,我收拾好了。”苏月华说完,快速把帆布包背在身上,跟着李玉梅走出了家门。
昨晚刚下过雪,一推开屋门,一地的银白,给这个破旧的小山村穿上梦幻的外衣。
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留下一连串的脚印。
苏月华发现她有些喜欢这里了,她跟着李玉梅走出沈家小院,一回头看沈成义和沈小虎也跟了出来。
沈小虎眼珠一转,笑着叫了一声,“二婶婶,带我一起去吧。”
还没等苏月华开口,李玉梅直接拒绝道:“小孩子家家的,去什么去,坐牛车不要钱吗?”
在苏月华面前被拒绝,沈小虎觉得很没面子,原本笑嘻嘻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转身跑回了屋。
苏月华跟着李玉梅走了一段路,发现身后有脚步声。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发现沈成义一直跟在身后,犹豫了一秒,才问道:“你也跟着一起去吗?”
第4章
沈成义没有回应,快走了两步,接过李玉梅手里的篮子,“大嫂,篮子里装了鸡蛋,还是我来拿吧。”
“行。”李玉梅乐得轻松,直接把篮子给了沈成义,拉着苏月华就往村口走去。
此时,村口停着的牛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看见李玉梅和苏月华过来都热情地打招呼。
“玉梅,快,就等你们了。”头上包着绿头巾的中年妇女挪动了身子,给两人让出来不大的位置。
赶牛车的是一位头带皮帽子的老头,老头把刚收上的钱装进羊皮棉袄口袋,笑呵呵地说道:“今天人有些多,人多挤挤暖和,上车咱们现在就出发。”
苏月华被李玉梅拉着坐上牛车,紧跟着沈成义也跟着坐了上来。
随着老头手中的鞭子挥舞,牛车缓慢驶离村口。
牛车刚走出不远,就听见村口方向传来女人气喘吁吁的喊声,“老马头,等等我们。”
赶车的老马头,一拉绳子,牛车瞬间停下。
沈丽丽拉着一位身穿红色花棉袄的年轻女人,跑得脸颊通红,一张口冒着白雾,“老马头,我和艳红也要去镇上,我俩的车钱你找我二哥要。”
说完,不顾牛车上其他人递来的眼神,直接挤了上去。
沈成义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不喜,碍于这么人多着,只能给了车钱。
一月末的龙江省,冷起来可不是开玩笑,就连苏月华这个北方人都冻得有些受不了,更何况原主那种从小生长在首都的娇小姐呢!
没有后世高楼的遮挡,马车一跑起来,风呼呼地吹,刮在脸上像小刀割一样疼。
苏月华伸手拉了拉脖子上围着的白色围巾,尽量把整个脸都缩进去。
沈成义黑眸沉沉探究的眼神望过来,出声问道:“你要是冷,我把大衣拖给你”。
“不用。”苏月华看沈成义看她,又按照原主的口吻补充道:“我不冷,你快自己穿着吧。别冻感冒,再赖上我,我可没钱给你看病。”
说完,她不再敢多看沈成义一眼,把脖子又缩了回去,身子尽量蜷缩着躲在沈成义身后。
刚下完雪,路不是很好走,平日里牛车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愣是走了一个小时。
下了牛车,沈丽丽和王艳红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苏月华听李玉梅聊天才知道,沈成义老家靠山屯所处的镇子叫团结镇。
团结镇不是很大,几乎一眼就能看清整个镇子的全貌。
因为明天就过年了,又赶上大集街上人也很多。
七十年代不允许个人买卖,所以集市上卖的产品非常单一,大多都是农村自家养的鸡鸭,还有秋天进山采的蘑菇和木耳。
团结镇属于林区,所以集市上卖得最多的就是山货。
现在城里买菜都限量,她可以把这些干木耳和干蘑菇收了带回首都卖,这个念头很快又被她打消了,别说七十年代不允许个人做生意,就原主那只知道花钱的蠢笨脑袋,突然转变很容易让人起疑。
李玉梅这趟来集市,主要是为了把家里的鸡蛋卖了,换些过年家里用的年货。
她看苏月华看什么都新鲜,接过沈成义手中的篮子,笑着说道:“成义,我跟张嫂子他们先把鸡蛋卖了,你领着月华先逛,逛完咱们供销社门前集合。”
“好。”沈成义应了一声,看苏月华若有所思,出声提醒道:“咱们走吧。”
苏月华点了点头,跟着沈成义刚走两步,就想起来她昨天为了救沈大伯,把李玉梅的毛衣针折弯了,于是询问道:“沈成义,你知道哪里有卖毛衣针的吗?我昨天把大嫂的毛衣针折了,我想买一副还给她。”
沈成义听到苏月华要买毛衣针还给李玉梅,显然很吃惊,停下脚步,前后张望了一圈,犹豫了一秒说道:“集上没有,一会去供销社看看。”
集市不大,两人很快就逛完了一圈。
苏月华在集市尾看见,几个大男人围着一个小摊位卖着羊肉,从几人的穿着打扮看,一眼就能看出是当地农民。
大冬天,看着外面的雪景,坐在炕头吃着涮羊肉想想都是美事。
“沈成义,咱们买些羊肉。”
苏月华快步走到羊肉摊前询问起来,“大......”
她刚想叫大哥,想到这是七十年代,都叫同志,又立刻改口道:“同志,你这羊肉怎么卖的。”
站在小摊前的几位大男人,看见苏月华这么漂亮的姑娘都有些腼腆,最后还是一位年长的老头开口说道:“姑娘,我们这羊肉是公社统一养的,年底杀了给村民增加些收入,你要想买算你便宜些,五毛一斤你看怎么样,你要买十斤算你四毛五一斤。”
苏月华对七十年代的物价不是很清楚,只是单纯对比现代社会觉得实在是很便宜。
老头看她犹豫,赶忙补充道:“姑娘,一斤猪肉还要七毛五,羊肉虽然有羊膻味,但是架不住比猪肉还便宜啊!”
“咦,现在的羊肉怎么会比猪肉还便宜呢!”苏月华忍不住脱口问出心中的疑问,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跟上来的沈成义。
后世的牛羊肉贵得离谱,像这种新鲜又没有打水的羊肉怎么会卖得这么便宜。
“你不是嫌弃羊肉膻,从来不吃吗?”沈成义漆黑的眸子闪过疑惑,直勾勾地看向苏月华。
第5章
苏月华根本不敢看沈成义,心里跳得就跟有人在敲鼓一样,她记得书里没提过原主不吃羊肉。
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就凭着书里的只言片语,真是太容易暴露了,看来以后只能更加小心了。
她只能再次扮演着原主娇纵不讲理的性子,“怎么了,我又想吃了不行吗?”
可一对上沈成义那副探究的双眸,又语气放低道:“我听我们科室的小护士讲,咱们之前做羊肉的方法都不对,她家祖上流传下来一个秘方,做出的羊肉一点不膻。”
老头跟着说道:“姑娘,你有去膻的办法最好,我们镇上人就是因为羊肉膻不爱吃,所以卖得才便宜。”
苏月华逛一圈下来,发现每个摊位前都围了不少人,就老头这摊位无人问津。
沈成义面无表情地从上衣口袋掏出五元钱递了过去,“大爷,给我们切十斤。”
老头接过钱,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姑娘,小子,我秤保证给你高高的。”
站在老头身后的几人,一看羊肉这么容易卖出去了,都高兴地凑过来。
中年男子从身后拔出一把剃肉刀,在羊肉上割一大块肉,上秤一秤刚好十斤多二两,“姑娘,十斤肉高高的,你看好秤。”
后世都是电子秤,苏月华不会看这种杆子秤,只能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并夸起了他们的刀工。
中年男人从摊子底下拿出几根剃得非常干净的羊骨头,用绳子捆好一起递给了沈成义。
沈成义微微颔首,并接过中年男人递过来的羊肉。
他转身对苏月华说道:“咱们去供销社跟大嫂汇合,别让她等着急了。”
“好。”苏月华应了一声,这会冷静下来,有点担心自己变化有点大,害怕漏了马脚,一路跟在沈成义身后。
供销社所在的小平房,一眼就能看出是老毛子时期的建筑,隆起的屋顶,黄色的墙体,辅助白色的线脚装饰。
室内空间很大,但是卖的产品不是很多。
因为过年,平日空空荡荡的供销社里,此时挤满了人。
两人在供销社里找了一圈,看李玉梅还没有过来,就从里面走出来等了。
苏月华站在供销社门前,看着街上行色匆匆的百姓。
现在虽然生活不富裕,穿着更是单调,基本黑、灰、深蓝三种色调,有不少人身上打着补丁,可脸上都挂着喜悦。
沈成义在她愣神的功夫,买回来两个包子,直接塞到她怀里,“吃吧。”
“谢谢…啊好的。”热乎的包子一握在手上,苏月华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她下意识道谢,又赶紧改了口,低头大口咬着包子。
从穿到这来,她就没怎么吃饭。
一个大包子苏月华很快吃完,她拿起第二个,想着沈成义还没吃呢,把手里的包子举到他面前,“沈成义,你也吃吧。”
“我在家吃饱了,你吃吧。”沈成义喉结滚了滚,更吃惊于苏月华对他的态度,如果没记错,这是他第二次从她口中听到谢谢了。
“月华、成义,等久了吧。”李玉梅挎着篮子快步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沈丽丽和王艳红。
沈丽丽看见苏月华和沈成义并排站在供销社门前,冷哼一声,拉着王艳红,快步走进供销社。
李玉梅怕苏月华不高兴,赶忙解释说道:“月华,你别跟小妹一般见识,她被咱娘宠坏了,咱们进去吧。”
“大嫂,咱们走吧。”苏月华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抬腿快步往供销社里走去。
她先到卖调料的柜台,买了一些给羊肉去膻的调料。
随后,她又走到卖毛线的柜台,“同志,给我拿一副毛衣针。”
苏月华接过售货员递过来的毛衣针,刚付完款,李玉梅就走了过来,“弟妹,你要给成义织毛衣吗?”
她直接把手里拿着的毛衣针,塞进了李玉梅挎的篮子里,用着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大嫂,这是赔给你的。”
李玉梅看着苏月华那副不容拒绝的表情,拒绝的话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想到沈成义身上穿的毛衣年头久有些不合身,转移话题道:“月华,你这毛衣针都买了,我看你就再买些毛线给成义织件毛衣。”
“大嫂,我不会织毛衣。”苏月华直接拒绝,说完还不忘偷偷瞥向沈成义,就原主和沈成义的关系,她要是上杆子送毛衣,纯是不知死活。
她还有最关键一点,书里根本没写原主会不会织毛衣。
不过以原主蠢笨的性格,苏月华猜她肯定不会。
李玉梅没听出苏月华的拒绝,继续说道:“没事,我可以教你,这织毛衣一点不难。”
“大嫂,算了吧。等我织完,天都暖了,我们还是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要买。”苏月华不想转变太快,惹得沈成义怀疑,于是赶忙岔开了话题。
苏月华刚想拉着李玉梅去买些糕点,就听见王艳红娇滴滴的说话声:“成义哥哥,我想买些毛线,又不知道怎么选,你能帮我选选吗?”
第6章
沈成义俊脸紧绷,看都没看王艳红,冷声道:“我不会选,你问丽丽吧。”
苏月华转身看向她手里拿着的灰蓝两色毛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根本没把她这个正妻当回事,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她的面,勾引她丈夫。
她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挽上沈成义的胳膊,似笑非笑地说道:“成义一个大男人又怎么会选择毛线呢。以我看这深蓝和铁灰色都不适合你,你皮肤又黑又黄,我看还是绿色最衬你。”
“成义哥哥,嫂子可能误会我了,我就是看这两款颜色都挺好看的,有些拿不定主意,想让你帮我选一下。”王艳红说着,双眸中瞬间染上水雾,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沈丽丽一看好姐妹哭了,直接急了,对着苏月华嚷嚷起来,“苏月华,你什么意思,艳红就是想让我大哥帮忙选一下毛线,你至于这么大敌意吗?”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谁家未婚大姑娘,追着别人丈夫问哪个颜色好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惦记别人家男人呢!”就沈丽丽这副拎不清的样子,苏月华如果不是看见供销社人多,非给她两巴掌,让她涨涨教训。
“沈成义,还不走吗?等着人家叫你成义哥哥吗?”她有些赌气地看向沈成义,泼辣的声音更是没有一点好气。
说完,她不再看向三人,快步往糕点柜台走。
沈成义心中的疑惑在苏月华转身时彻底消失,心中不由感叹,人怎么可能说变好就变好呢!
两人买完东西,跟着李玉梅走出供销社,就看见老马头的牛车停在门口,车上已经坐了不少村里人。
老马头笑呵呵地一边收着钱一边说道:“大家在等一会,等人到齐咱们就往回赶。”
这会坐上牛车,李玉梅才看见沈成义手里提着的羊肉,皱着鼻子问道:“二弟,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羊肉,这羊肉膻腥得厉害,家里人都不爱吃。”
沈成义瞥了苏月华一眼,随后说道:“大嫂,我看羊肉便宜,就买了些,首都那边都时兴涮羊肉。”
苏月华被沈成义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刚想开口,就看见王艳红仰着脖子炫耀似的提着毛线,被沈丽丽挎着走了过来。
坐在农车上的几名妇女,看王艳红买毛线回来,眸中都闪着八卦的光,之前跟李玉梅搭过话,包着绿头巾的妇女自来熟地搭话道:“艳红,你买的这款藏蓝色毛线看着怪洋气的,你这是有对象了?”
“张嫂子,你想哪去了,我就是看这颜色好看才买的。”王艳红害羞地低下头,坐上牛车把手里拎着的毛线藏在身后。
马老头鞭子一甩,车上小声议论的妇女,瞬间安静。
随着牛车加速,大家更是不敢再说话,生怕一张口肚子里灌进风。
回去的一路,随着太阳的升高,气温稍暖,就没有去时那么遭罪。
牛车驶到村口缓慢停下,村民拎起从镇上买回来的年货,三两成群往村里走。
苏月华和李玉梅并排走在最后,她想了很久还是出声提醒道:“月华,你防着点王艳红。”
“大嫂,为什么要防着王艳红?”苏月华刚问了一句,走在两人前面的沈成义,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催促道:“大嫂,娘估计早把中饭热好了,咱们快些走吧。”
“好。”李玉梅看见沈成义递过来的眼神,要说的话又咽了回来,应了一声,加快脚步往家走。
三人回到家,白秀英果然已经热好了饭,当然还是昨天婚宴酒席的剩菜。
她看见只有三人回来,脸上挂着笑容瞬间僵了,“玉梅,你没看见丽丽吗?她早上跟我说,要跟你们一起赶集去。”
李玉梅放下手中提着的东西,一边脱着棉袄一边说道:“丽丽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刚才在村口被艳红拉走了。”
“这么大姑娘了,还不省心。”白秀英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叹了口气道:“咱们先吃饭,不用等她。”
看着炕桌上热了不知多少回的剩菜,苏月华一点胃口都没有,于是装病道:“娘,我有些不舒服,饭就不吃了。
“月华,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坐牛车冻到了。”白秀英一脸关切地问道。
“娘,我就是坐牛车有些晕车。”苏月华本来是不想让白秀英担心的,可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还晕牛车,这明显不是撒谎吗?
她不敢在主屋多呆,怕说多错多,转身去厨房处理刚买回来的羊肉。
白秀英本来还想说什么,直接被沈成义拦着了,“娘,你不用管她,她饿了自己知道吃。”
沈成义是看见苏月华,从供销社里买回来一大包的糕点。
刚才苏月华一说难受,他就已经猜到她这是小姐脾气又犯了,嫌弃家里饭难吃了。
苏月华找来一个大盆,用水先把羊肉泡上两小时,等泡好后卷成卷,放外面天然大冰箱冻上,等想吃时,切成片涮火锅。
现在养的羊都是纯天然,真是一点科技很活都没有,闻上去要比后世市场卖的羊更膻一些。
羊肉泡上后,她美滋滋地直接回了房间,拿出刚才买的桃酥咬了一口,感觉有些噎。
于是从厨房取来碗和勺子,把桃酥掰开,放在碗里用热水泡一下。
热水一浇在桃酥上,屋里马上飘出,桃酥的油香味。
沈小虎双手扒着门框,探着小脑袋咽着口水说道:“二婶婶,你屋里好香。”
“香吗?我怎么没闻到。”苏月华看着他拼命忍着,不让口水流出来的样子,就觉得可爱,忍不住逗弄起来。
沈小虎看苏月华没明白他的意思,急得小脸通红,眼珠一转道:“二婶婶,我帮你试一下有没有毒,我吃了没事,你再吃。”
“噗嗤!”苏月华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来声。
她就纳闷了,沈成义大哥那么老实憨厚的性子,怎么就生出沈小虎这个小滑头。
“笑什么呢。”沈成义吃完饭,一走进房间,难得地看见苏月华脸上有笑模样。
苏月华把手里端着的碗递给了沈小虎,转头说道:“也没笑什么,就是小虎说要帮我试试有没有毒。”
她话刚说完,就听到院外传来的哭喊声。
“铁蛋,铁蛋你别吓娘啊!”女人的哭声越传越近,明显是朝着沈家方向来的。
苏月华只能跟着沈成义走出房间查看。
两人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八九岁不停抽搐的男孩。
随后赶来的女人被王艳红扶着哭求道:“快救救,我家铁蛋。”
王艳红看苏月华对女人的恳求无动于衷,着急地说道:“苏月华,你不是护士吗?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第7章
好一个见死不救,王艳红真是给她扣下好大一顶帽子。
男人抱着小男孩跑过来时,苏月华就已经看出小男孩犯的是癫痫。
这种病放在后世都不能完全治愈,更别说她一个小护士。
这时,沈家院门前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都在窃窃私语地议论着,“你说,老王家这个大孙子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
“我看着像,隔壁村那个张半仙,请神的时候不就是这么一直抽吗?”
铁蛋娘一听更着急了,哭着直接跪在地上,“月华,我求求你,救救我家铁蛋。”
苏月华看见铁蛋娘下跪,赶忙侧过身去扶她,“铁蛋娘,你快别跪我,你家铁蛋的病我治不了,赶快送孩子去医院。”
可铁蛋娘就是不信,跪在地上说什么都不起身,一个劲恳求道:“我求求你,救救我家铁蛋,我知道你一定能救她。”
有的村民看铁蛋抽得可怜,跟着求情道:“沈家媳妇,你要是能救,就救救吧。铁蛋抽得太可怜了。”
苏月华用力把铁蛋娘从地上扶起来,一脸无奈地说道:“铁蛋这病我真治不了,你赶快带孩子去医院,晚了别耽误了。”
铁蛋爹娘听后一脸失望正打算离开,可沈丽丽却不依不饶,冲着苏月华吼了起来,“苏月华,大伯卡那么大根鱼刺你都能取出来,铁蛋一个抽筋你怎么就救不了,我看你就是看我二哥喜欢王艳红,所以见死不救。”
“沈丽丽,我一直把王艳红当妹妹看,你这么大姑娘了,别一天天不长脑袋瞎胡说。”沈成义脸瞬间黑了,双眸染上厉色。
见死不救的罪名苏月华可担不起,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是护士,入职之日就发过誓,不会见死不救,只是铁蛋得的是癫痫,我根本治不了。”
“癫痫,什么是癫痫?”铁蛋娘看着苏月华双眸有些涣散,声音更是小得跟蚊子一般。
“癫痫,俗称羊角风或羊癫风。”苏月华话一出口,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都倒吸了一口气,癫痫这个词对于大家太过陌生,可羊癫疯却不陌生。
这会铁蛋面色青紫,口吐白沫出现阵挛性痉挛。
苏月华看着都跟着着急,轻声询问道:“铁蛋之前有没有发过病。”
铁蛋娘哭着不停地摇头,“没有,我家铁蛋身体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就刚才,他去猪圈里玩,被猪撞一下就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苏月华看孩子不能再拖了,催促道:“铁蛋娘,快带着孩子去医院,路上一定注意别让他咬到舌头。”
“苏月华,你就是......”王艳红一脸不甘心,刚要开口,就被沈成义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回去了。
沈成义面容严肃地对着铁蛋爹说道:“王大哥,快带孩子去医院吧。晚了别耽误了,我妻子就是一名护士,铁蛋这病她根本治不了。”
听沈成义说完,铁蛋爹才反应过来,抱着铁蛋疯狂往村口跑去。
身后有热心村民,紧跟在他身后喊道:“快叫老马叔准备牛车,送孩子去医院。”
王艳红恶狠狠地瞥了苏月华一眼,一脸不甘心地扶着铁蛋娘追了过去。
沈丽丽一脸着急地刚要跟过去,就被沈成义厉声喊住了,“沈丽丽,你给我回来。”
“苏月华,你个见死不救的杀人凶手,你就是嫉妒我二哥喜欢艳红。”沈丽丽发疯似的把脾气都发到了苏月华身上。
“沈丽丽,你长的是猪脑子吗?”苏月华刚骂出口,白秀英的巴掌扇已经扇了过去。
“啪!”
“娘,你居然打我。”沈丽丽伸手捂着被扇红的右脸,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白秀英。
“娘.......”一旁的沈成义根本没给沈丽丽说话的机会,拎着她的脖领子就往屋里走。
沈小虎看家里人都进屋了,探个小脑袋喊道:“二婶婶,快回来。”
“好。”苏月华刚一走进院里,沈小虎小大人一样,快速关上院门,嘴上还不忘嘟囔道:“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紧接着就听到沈丽丽的吼声和白秀英的哭声。
“娘,你不能偏向苏月华,我怎么了,不就说了实话了吗?”
苏月华可不想趟这浑水,转身回了房间。
沈家房子隔音不是很好,她隐隐约约听到沈成义的吼声,“沈丽丽,苏月华到什么时候都是你二嫂,就算她之前态度不好,现在也没伤害过任何人,不允许你对她不尊重。”
“以后,你少跟王艳红混在一起。”说完,沈成义气汹汹地推门走了进来。
他看苏月华在看他,瞬间收敛了脸上的怒气,随手关上房门,坐在炕上,解释道:“我从来没喜欢过王艳红。”
今天沈丽丽的话,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多亏不管是她还是原主对沈成义都没什么感情,要不然沈家还真有的闹了。
苏月华心里冷笑,犹豫再三还是道:“我知道,只是以后还是别让丽丽出去乱说了,咱们是军婚,冒出来一个第三者,对你影响不好。”
沈成义就是气在这上面,连苏月华都明白的道理,沈丽丽竟然不知道,还一个劲把他和王艳红牵扯到一起。
室内突然安静下来,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苏月华突然有些不习惯,找话题道:“沈成义,你吃桃酥吗?”
“吃。”
苏月华只是想客气一下,却没想到沈成义一点不客气,有些心疼地拿起一块桃酥递了过去,“给你。”
“我也想像你那么吃。”沈成义盯着五斗柜上放着的碗咽了咽口水,刚才吃饭时,他担心苏月华别是真病了,所以根本没吃好饭。
一进屋就闻到开水泡桃酥的香,肚子就更饿了。
“哦!”苏月华看着沈成义一脸期盼的眼神,不好拒绝,转身掰碎两块桃酥放进碗里,倒碗水才想起来,碗和勺子都是她刚才用过的。赶忙说道:“这碗和勺子我都用过了,我去厨房给你取个新的。”
她一转身,刚好撞进沈成义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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