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姬晗白黎 》内容章节分享, 病秧子娶夫:来人 , 本王要冲喜! 最近备受书友们的追捧,本书是一本古代言情书籍,主人公是姬晗白黎。本书形神具备,韵味无穷,引人入胜。全文主要讲的内容是:“您还要我吗?”“我们有孩子了,我很高兴。”姬晗静静地抱着他,很久不愿放手。虽然她进来之前心中轻快愉悦,可等二人隔得近了,姬晗忽然又看见他嘴唇内侧鲜红深陷的齿印,原本整齐干净的指甲上可怕的磨损,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
《病秧子娶夫:来人,本王要冲喜!》精彩章节试读
“您还要我吗?”
“我们有孩子了,我很高兴。”
姬晗静静地抱着他,很久不愿放手。
虽然她进来之前心中轻快愉悦,可等二人隔得近了,姬晗忽然又看见他嘴唇内侧鲜红深陷的齿印,原本整齐干净的指甲上可怕的磨损,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
男人生孩子的原理她大概知道,可能和现世ABO小说中的男Omega差不多,他们有专门的孕囊和生殖腔,但不论如何,这个过程大同小异,都是极为痛苦的。
顾翡受宠若惊地双手拥住难得黏人的妻主,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二人一时间什么话也没说,但难言的、谁也插不进去的粘稠氛围,无差别地辐射出去。
他们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变了。顾翡觉得,之前姬晗对他的温柔,是出于责任与怜惜,是好感,是因为孩子。
那么现在,更多的,是一丝喜欢吧。
他已经非常非常满足。
顾翡觉得自己终于坚定地走进了姬晗的心,从此以后,姬晗心里会有一方屹立不倒的位置,属于他和孩子。
默默侍弄孩子的楼七娘:“……”她第一次见这么怪的一对。
孩子爹嫌孩子丑不愿意抱,孩子娘一进来不先看他这个小宝贝,反而先去和孩子爹腻歪,感情倒比之前还更胜一筹了。
就在两个家长你侬我侬、忘却了什么存在之时,原本乖乖的焕儿不甘示弱地发出了一声细细的啼哭,声音不大,却存在感十足,一下子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嘤嗯……”
姬晗与顾翡闻声同时一愣,心中后知后觉的涌起了迟到的母爱和父爱,他们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新手父母感情升温,倒是一时间把这个最大的功臣忘在脑后了。
姬晗笑道,“楼医,把孩子抱过来吧。”
楼七娘见二人终于注意到了这屋子里还有个孩子,随即眉开眼笑地把孩子抱到了两人面前,慈祥道:“殿下和顾公子都生得好,这孩子能看出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瞧瞧,哭都是小小声的,多乖呀。”
刚出生的孩子都是一样,红红臭臭,皱皱巴巴,清理干净就好了,这小脸的底子还是很不错的。照理说,父亲应该无条件觉得自己孩子美才对,偏偏自家上司是这个性子,除了对殿下,他嘴上饶过谁?
不过,母亲父亲感情好,孩子才能过得幸福。这小儿郎也是个有福的,投对了胎,生在这等王爵之家,父亲又有本事又有恩宠,未来的前程必不会差。
楼七娘将小小一团襁褓抱到两人身前,姬晗没抱过孩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伸手去接,还是顾翡把孩子抱了过来,动作板板正正,连角度都非常精确,标准得一丝不苟。
姬晗好奇地看过去,只见襁褓之中露出了一张红红的小脸,小宝宝双眼紧闭,粉粉的小舌头无意识地一伸一伸,看上去丑萌丑萌的,一股怪异又柔软的情绪油然而生。
这就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两辈子以来,第一个属于她的孩子。
“焕儿……”
那么小那么嫩的一团,姬晗伸出手指,却始终没敢真正戳到他的脸颊,就怕不小心碰一碰,把他红嫩的脸颊肉碰碎了。
太脆弱,也太神奇了。
这就是生命经久不息的传承。
她好奇地观察着襁褓中的孩子,抱着孩子的顾翡含笑温柔地望着她。这时,温暖的晨曦刚好透过朦胧的窗纸,从窗外洒进来,为他们三人勾上了一层暖融融的边。
这幅画面确实异常的温馨与美好,与姬晗没踏进门前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和他的名字一样,孩子让姬晗的人生完成了第一次升级与蜕变,从肆意桀骜的少年时光步入更加稳重的阶段。
从此,焕然一新。
她从一个少年人变成了一个年轻的母亲。
*
接下来这段时日的经历,属实是姬晗人生头一遭。虽然算不上鸡飞狗跳,但也差不太多,姬晗还或主动或被动地了解了好多以前从未接触过的知识。
毕竟第一次当妈,她心中有很多积极的情绪,自告奋勇想要去照顾孩子,结果遭遇的惊吓与无措,比她之前一年的都多。
确认了自己不是照顾孩子的那块料,姬晗新手激情期的热情也渐渐退却,还是老老实实把孩子交给专业人士照顾了。
那么多侍者、乳父,一大班子人照顾焕儿一个,那小子过得比姬晗还舒坦。
于是姬晗也就专心陪伴修养身体的顾翡,顺带处理处理庆州事务。
顾翡产后第四日,姬晗接到了赫心的消息,说是撬出了谢氏赃款的藏宝地,已经派人前去细细查探确认,情报属实。
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顾翡,当天中午,他心情大好,连饭...顾翡总理私账,最讨厌的就是以权谋私,贪污阁内款项的家族和个人。禹州谢氏造成的亏空,可不止一星半点。
第五日,她接到了来自京城的信。有姜凤澜给她写的一大摞鼓鼓囊囊的信,白黎字迹秀雅的信,父亲霍氏百般问询催她带着顾翡和孩子回凤京的信,还有……莫惊鸢的信。
拿到信时,姬晗一时有些愣忡。
来庆州的这段时间,虽然不长,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一般,恍若隔世。
是了,她一时沉湎于圆满的欢乐,甚至有些乐不思蜀,真不应该啊.jpg
还有一大家子人等着她回家去呢。
姬晗将厚厚一摞信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看完,眉眼含笑,内心平和。
姜凤澜的信依旧风格大胆,让人看了忍俊不禁,白黎的信中与她分享了些寻常小事,也有种细水长流的温柔。至于莫惊鸢,他的信依然文辞柔软,就仿佛他们从未闹过矛盾一般,姬晗看着有些感慨。
她有了第一个孩子,自然也就想起莫惊鸢也怀有身孕,这颗心再硬也硬不到哪里去,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一直横亘着“亲人”这个因素,只是之前没有显现出来罢了。
姬晗也一直知晓,之前,他的核心欲望大部分围绕着亲人。
可之后,便只能围绕着她。
她确实是很霸道的一个人。
信纸翻罢,心中也有了归家的欲望。
自从来到这里,姬晗大部分时间都在王府度过,对那里有很深的归属感。
念及此,姬晗便着手让人准备回凤京所需的所有物件,宁繁勿缺,务必确保父子俩在路上能够安全无虞,平安度过,不论发生了什么突发情况都能及时解决。
山遥路远,舟车劳顿,就是平常人都很有可能吃不消,更别提刚生产完的虚弱男子和娇嫩脆弱的新生儿。可是顾翡已经被迫在庆州逗留了七个多月的时间,再待下去,就算姬晗愿意,他都不愿意了。
不过令人惊喜的是,顾斐虽然怀孕时保胎艰难,损耗颇大,但是焕儿很健康,他的身体也出乎意料的恢复得很快。
霍氏的两封来信之中,还有一封是专门写给顾翡的。姬晗将霍氏的来信给他过目之后,顾翡的表情很是复杂。
毕竟他也陪伴了霍氏很多年的时间,虽然是为了有个光明正大的掩护身份,但他混的太好,一度成为了对方的外置大脑,两人不说感情多深,但情分还是在的。
有这么一份关系,顾翡多少有点不自在,搁在去年,他自己也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之前还是对方的贴身侍者,结果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人家的女婿,还给他生了孙子。
而霍氏的来信纯然热情,毫无芥蒂,毫无架子,自然而然的慈祥口吻,完全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疼爱的小辈。
顾翡看着看着,眉眼都柔和了。
毕竟是侍候过这么多年,他知道霍氏是一个心性纯善,大智若愚的人。
这样的家翁是可遇不可求的。
霍氏那样坦然又平和地接纳了他,他心有感念,面对霍氏想要快点见到他和孙子的要求,顾翡一点也不想拒绝。
于是,在征求了姬晗的意见、通过了楼七娘的身体检测之后,在产后第15天,他们收拾完毕,提前踏上了返回凤京城的路。
动身那天,顾家人一直把他们送出了郡城,特别是顾郡守眼泪汪汪,不舍之极。
他知道这一去,小儿子就彻彻底底是人家的人了。什么时候再次归家还遥遥无期呢,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实在舍不得。
“儿啊……此去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做事不要太累太赶,凡事都要先顾好自己的身体。如果得空闲了,就给为娘写一封信。不需要太频繁,一个月一封就好……”
这一家人里,年纪最大的反倒是反应最强烈的,顾郡守双手扒着马车窗棱絮絮叨叨,老泪纵横,不肯撒手。让儿子一个月写一封家书的语气甚至还有点卑微。
顾翡坐在马车内侧,不能见风,只有温和的声音传出来:“母亲,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之后跟着一阵尴尬的沉默。大家以为他还没说完,都在安静等着他说,但他却是简短一句就结束了。
毕竟他幼年离家,已经很习惯独自一人在外生活,也没觉得有哪里难受。
感受到姬晗的目光在他和母亲之间来回扫了一遍,又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短,大家还等着,顾翡想了想,又温声补上了一句:“母亲在家不要太过辛劳,要时时保重身体,不可贪杯。”
“母亲若是想念我,就努力升官来京城吧。到时候,孩儿一定好好招待您。”
顾郡守闻言陷入沉默:“…………”
果然是亲儿子,自己哼哧哼哧搞事业不顾家还不够,还要督促着老娘升官。
于是,她听到儿子久违的嘘寒问暖时,那快要脱口而出的感动哭腔就这样噎在喉咙里。不过,确实。她现在除了公务之外,还要完成姬晗委派的抄没谢氏赃款的任务。
殿下这样信任,她必不会辜负,加之主君信重,顾氏将来有望更上一层楼。
她年纪上来了,反倒迎来事业的春天。
顾郡守噎了噎,干巴巴地回道:“翡儿,放心吧,娘会努力办公的。”
这母子俩一来一回,姬晗在旁边听得乐不可支。见他们话题结束,尬聊不下去了,姬晗适时出声道:“郡君留步,我们此去凤京,必有一段时日无法相见。”
“等时机合适时,距离都不是问题。”
她说了一句好像很有道理的废话。
凤京城惯会整活,她们活动这么多,官员上京的机会每年都有那么几次。
若是顾郡守上京勤快点,每年都能见顾翡几次呢,对比起来,和寻常人家嫁了儿子后见面的次数也差不多。
依依惜别之际,马车的车轱辘还是不可抵挡地向前转动,渐渐远离。
顾及孩子和顾翡,马车行得慢而稳,虽然速度慢了些,但少了颠簸,更加稳妥。
行路悠悠,姬晗随时找合适的地方停下透气,晚上老老实实地找驿站安排住下。
虽然路程花费的时间多了一倍,但好在两个重点关注对象没有出什么问题,一行人安全抵京。
快到凤京时,姬晗派了脚程快的斥候先回去王府去报消息。
于是快要到达王府之际,姬晗远远地就看见门口有一堆人望眼欲穿地等待着。以霍氏为首,姬晗还没到门口时,他就已经快步走过来迎上了。
“终于回来了,我的儿,为父日日盼着你们,眼睛都要望瞎了。”
霍氏的眼神四处乱飘,急不可耐。
姬晗自然明白,于是她下了马车之后,第一时间示意侍者将手中的襁褓递给霍氏。霍氏浑身一僵,小心翼翼地将焕儿抱在了怀中,声音瞬间低了八个度,还夹了起来。
“好孩子,好孩子……姥爷可把你盼来喽……这小模样,真俊,瞧着就聪明,和我儿小时候一模一样!”
霍氏眼泛泪光,激动难言,他抱着孩子就往里走,一群侍者乌泱泱地跟着他去了。全然忘记了自家女儿和孩子爹还在身后。
姬晗:“……”
顾翡:“……”
嗯,意料之中罢了。
——
第164章新人,交谈
霍氏倒是急匆匆地带着孩子进去了,但门口还有两人在默默地望着姬晗。
特别是姜凤澜,雀金羽衣、宝石额饰、精致编发,盛装打扮得像只招摇的花孔雀一般,发光体一样吸引着姬晗的目光。
白黎打扮得体,清秀可人,就乖乖的跟在姜凤澜身后站着,一言不发,安静温顺。
两双大眼睛此时都眼巴巴地望着姬晗,又想念,又有点微不可察的小别扭。
但是,在她面前表示出来是不可能的。顾翡还带着帷帽,穿着严实,他自己下了马车,恭敬有礼地和姜凤澜、白黎见礼。
双方表面友好,又有一丝尴尬地互相见过。
他们之间并不能算不熟,毕竟竹青是长欢殿的大管事,姬晗的贴身侍者,之前他们为了打听姬晗的喜好,行程,各种各样的消息时,还经常和他套近乎,对方也温润有礼,知无不言,他们大多数时候都相处融洽,客客气气的。
谁成想,这人却闷声发大财,忽然抢跑所有人一步,因此面对面时更加尴尬。
白黎的心情复杂。他知道在王府内能得到重用的都不是寻常之辈,可没想到一个表面上并不起眼的侍者,背后的家世竟如此显赫,是庆州旧部不说,家中还政商一体,有权有钱,还是倍受重视的嫡公子。如今有了殿下的长子,更是一跃成了府中的尚君,位份只在王君之下。
且他本身就与殿下亲近,得殿下信重,白黎只稍微带入一下他的情景,如果是自己,估计已经幸福得不得了了。
他有些羡慕。
但也只是羡慕。
白黎如今心态很稳,毕竟他已经足够幸运,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他很知足,只要管好自己,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
殿下心中,府中,总有自己的位置,就是多一个人分殿下的宠爱罢了。况且竹青本就是殿下身边的人,现在的情况跟以前相比也没差什么,只是偶尔要分场合分情况,将“竹青公子”的称谓改成“顾尚君”罢了。
白黎脑中想法千回百转,归于平静,而姜凤澜的心情却更加复杂。
他早就想要一个孩子了,特别特别想要,他甚至都开始学着做小衣服,就算笨手笨脚,手指扎成蜂窝,也没有停下不学的打算,就盼着生下一个缩小版的灵兕宝宝,让她穿上自己亲手做的漂亮衣服。
只是这一个个的要么生了,要么怀着,偏他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这还那么久没见灵兕,心里都快想死了。
“灵兕,我好想你。”
姜凤澜拉过姬晗的手,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他们携手进府,姬晗还不忘指挥人先将顾翡送回为他安排的居所休息。
路途遥远,他这段时间也辛苦了,正是需要好好休养的时候。更何况,一会儿他和霍氏应该有体己话要谈。
“灵兕,你累不累?饿不饿?我在芳好殿准备了一大桌好吃的。”姜凤澜嘘寒问暖的同时,还不忘拉拔了白黎一把,“小白也一起吃吧,免得麻烦。”
白黎:“多谢王君。”
姬晗跟着他们一起往芳好殿的方向走,只是一路上,不禁想起了那个缺席的人。
旁边的姜凤澜敏锐地注意到姬晗的一丝走神,似有所感,貌似不经意地提起:“姓莫的前段时间拒了宫里的传召,不知道使什么牛性子,自请禁足一月,帮父亲抄经呢。”
姜凤澜顿了顿,又无所谓道:“灵兕不必担心,我们昨日还去看过他,这人能吃能喝,嘴皮依旧,利索着呢。”
姬晗微微笑道:“我没有担心。”
姜凤澜也没说什么,只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还一摇一摇的,像在撒娇。
“那就好,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赶路这么累,不吃饱喝足怎么行?”姜凤澜一想到这个话题,积极地明示道:“医者说,我的身体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已经好久没有犯过胃疼了,如今康健着呢,吃嘛嘛香。”
“如今,我身强体壮,又年轻貌美……”
生个孩子好不啦?
姬晗接收到对方火热又恳切的眼神,不由轻笑,心情很快变得愉悦起来。
当然,现在适不适合怀孩子什么的,还得问过医师再说。那可不是一个轻便的活儿,一旦揣上,概不退换的。
“你啊。”
姬晗轻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时候到了,那你就多努努力吧。”
姜凤澜眼睛一亮,那眼神几乎发着绿光,像是可以就地将她扑倒似的。
正所谓十日不见,想得发癫。
如果不是他们身边还跟着白黎,姜凤澜这厮可能真的做得出来。
竖着耳朵,认真把姜凤澜的撒娇表现与话术记在小本本上的白黎:“……”
什么都学能让他全面成长...此时夕阳西下,天色已晚,姬晗用过晚膳之后,自然而然地歇息在了芳好殿。
都是禁欲半个多月,妻有情郎有意,姜凤澜热情四射,姬晗兴致高涨,当晚战况激烈。他刷新了自己的记录,且放得开,玩得野,性趣十足,折腾了大半夜,姬晗很是尽兴。
*
姬晗清空思绪,什么都不想,咸鱼地在家中舒舒服服待了两日,期间推了一切公谈会面。主打的就是一个在册封大典正式上岗之前,绝不提前上班。
反正有五个靠谱重臣顶着,出不了毛病。
这两日,姬晗不是陪着姜凤澜,就是陪着白黎,不是和顾翡钻书房,就是逗儿子。搞得霍氏都忍不住来找姬晗谈话了。
一到地方,亲爹便开门见山地问她:“妻郎本是一体,床头吵架床尾和,拧巴几天也就差不多了,你和惊鸢怎么还在闹别扭?”
姬晗:“……”
她顿了顿,平静道:“父亲多虑了,我们很好,没有闹别扭。”
只是在互相冷静冷静而已。
霍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瞧着,你爹我像个好糊弄的傻子?”
“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个坎难过,但今生有缘结为妻郎,有些事情该糊涂还是要糊涂,日子才能好好地过得下去。”
“儿啊,我知道此事是你受了委屈。我是内宅的夫道人家,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是你是顶天立地的一个女郎,若还愿意和他继续过,就小惩大诫,原谅他一次吧。”
“惊鸢那孩子心里苦,”霍氏是不问外事,但有关王府的大事,他样样清楚,正是因为知道一些内幕,他才忍不住叹气,“……事情已经过去,该得到惩罚的人也得到了惩罚。他虽有错,却也不能完全怪他。”
谁还没个蠢亲戚拖累。
他妻主姐妹家那个瘟货,野心勃勃,蛇蝎心肠,差点还把自家女儿给害死了。
一切都是因为妻主当年的心慈手软,她顾念着血脉相连、相亲相爱十几年的手足之情,对自己人心软,放了毒蛇一条生路,又盲目信任对方的归顺,没有多加防范。
后果呢?不可谓不严重。
若不是孩儿命大,哪里还有如今的日子。可是他和女儿能怪先昭王吗?
——不能。
只会心疼他识人不清,一厢情愿地重情重义,却反而害了自己与孩子。
霍氏觉得,如今莫惊鸢的处境,和当年的先昭王有些许类似之处。
错了没?自然错了。
罪无可恕吗?也不尽然。
他们处境不同,各有苦衷,明明并没有坏心,却导致了不好的结果。他们蠢吗?并不,相反,他们都心思玲珑,颖异非常。
可面对各自的难处又落得这样的结局,令人费解却又是某种必然,这才让人唏嘘。
霍氏细细地说了这些话,兀自感慨良久,最后,他眼神温柔地轻声问道:“晗儿,我知道你明白的,对么。”
姬晗沉默良久,神色晦暗不明。
她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温声回道:“我明白的,父亲。”
道理都明白,她也并未真正怪他。
他们都是聪明人,明知问题所在,不想扯着大家都心知肚明、各有道理和出发点的理由互相说服,也不想要一方一味的包容或者一味的认错,这样毫无意义。
对于她与莫惊鸢来说,冷静期是必然。
不过,经由霍氏提醒,姬晗也知道差不多是时候再和对方谈一谈了。
“去吧,孩子。”霍氏神情温和,纯善成熟又美丽,和颜悦色的眸子里闪着长久岁月沉淀而成的、隐藏的智慧。
“为父永远希望,你的日子越过越好。”
他的孩儿本该拥有世上最美好的一切,健康、事业、家庭、子嗣,美满和谐、花前月下的爱情,一展宏图的朝堂大舞台。
既然是有情人,那么到了该缓和的时候,自然是早破冰,早幸福。
姬晗在花园中慢慢走着,一步一步地丈量着去流香水榭的路程。
熟悉,又陌生。
一段时间没来,她还是喜欢这条小路。
到了居所附近,她屏息凝神、放轻脚步,屏退仆众,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靠近。
远远地就能看见,莫惊鸢穿着素衣,正在明堂中驾着书案,提笔写着什么。
身姿秀挺,优雅娴静。
许久未见,他风姿依旧,沉静内秀,像是并不为外界所扰,越是素雅越显得他犹如清水芙蓉一般,殊色自持,天生丽质。
一时间,姬晗也没出声,也没暴露自己的气息,就这样静静地,远远地望着他。
没过多久,莫惊鸢像是习惯性地抬头向外看,却忽然遥遥一望,与她对上了视线。两人俱是控制不住地一顿。
他的毛笔刚刚才心不在焉地沾了墨,姬晗能够清楚地看见,他手指微微一颤,笔尖那点墨一抖,猝然滴落,晕染了好大一片宣纸。
既然被发现了,她也没必要在屋外看。
姬晗默了默,没说话,只是抬步走进明堂,在离莫惊鸢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莫惊鸢声音微哑,温和道:“……殿下。”
与上次见面时,情绪崩溃的样子截然不同。看来,他真的想了很多。
姬晗一时无言,她不知道开头该说些什么,于是便把目光放在了他铺开的纸上。
上面笔迹狂放不羁,似疯似雅,写了一个大大的“乱”字,笔锋之劲,力透纸背。由此可见,他的心绪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莫惊鸢眼睫一颤,望着被墨团滴得失了结构的字,口中轻轻念着,却并没有直视姬晗,只是轻声道:“殿下也和我一样吗?”
姬晗面无表情,却诚实地点了点头,“是。”
忽地听她这样坦然承认,莫惊鸢反而一愣,眼睛微微睁大。
姬晗继续道:“这段时间,我刻意避免去想关于你的事。我有很多的事情可以转移注意力,但我还是会想起你。”
“而惊鸢一心只念着殿下,别无可想……便日日想,夜夜想,想得心肝都在疼。”莫惊鸢牵起唇角露出一抹笑,美丽却又苦涩,他控制不住想伸出手指碰一碰姬晗的衣角,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颤颤收回。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殿下,这段时间,惊鸢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我虽不知殿下到底是如何救回了我的命,但我知道,逆天而行,您必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惊鸢何德何能,何以为报?我如今除了一个人,一颗心,别无所有。”
“惊鸢自知卑鄙,当初接近于您,是为了不惜一切,挽救亲人的性命。可我如今爱您之心真真切切,深入骨髓,痛彻心扉。”莫惊鸢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剖开给她看,直白的、带着痛和血,向她浓烈地告白。
他厌世,避世,连自己都不太当一回事。说来也怪,他明明好像精神内核稳定,可生存的欲望却总是依附在别人的身上。
他从前甚至常常有一种活了或者死了都行的想法,无甚所谓。还是闺阁公子时,亲人身上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温暖,会无条件地爱他,包容满足他所有的想法。
他觉得活着也行。
只要他们平安顺遂,便总能心有牵挂。
两辈子的温情无法否认,但他也确确实实用两条命努力地偿还了。
如今,他找到了毕生所爱。
愿意从此,为她献祭一切。
“殿下,您知道我的心意。”莫惊鸢的眼神小心翼翼,就像被暴雨淋湿的流浪小猫,期待着主人再次向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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