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风月 是一本角色小说,是佚名倾心所创,剧情主要随着 温迟、贺霁川 发展,这本书妙语连珠,妙笔生花,不枉风月的主要内容是:第1章“四年不见,温小姐现在出现在这里,是想再对我玩一次仙人跳么?”温迟坐在开着暖气的咖啡厅内,听到对面男人熟悉的声音时,感到冷意从手脚一寸寸蔓延上来。男人身形挺拔,手动定制的墨色西装上一丝褶皱都没有,轮廓线条鲜明,五官锋利而漂亮,气质更是矜贵。当那道视线落过来的时候,温迟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一条待宰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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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四年不见,温小姐现在出现在这里,是想再对我玩一次仙人跳么?”
温迟坐在开着暖气的咖啡厅内,听到对面男人熟悉的声音时,感到冷意从手脚一寸寸蔓延上来。
男人身形挺拔,手动定制的墨色西装上一丝褶皱都没有,轮廓线条鲜明,五官锋利而漂亮,气质更是矜贵。
当那道视线落过来的时候,温迟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一条待宰的鱼。
她霎时间扣紧了桌子,眸底漫上难堪,思绪又被拉回了四年前那个下着暴雨的深夜。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因为漏雨,墙角都长满了霉斑,头顶昏黄的灯光,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因为高度的紧张,心跳砰砰作响。
而在身后的男人微蹙着眉,扬手挥开一块差点掉在她头上的墙皮,问她:“这种地方也能住人?”
温迟微微回过头,那个时候的贺霁川,还没有成长成现在这样成熟冷冽的样子,眉眼间还带着一丝少年独有的锐意,注意到她的视线后,有些无措的开口。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
温迟轻声回答。
她让开路让贺霁川进去,给他倒了杯水,同时,往里面加了点东西。
贺霁川毫无所觉,一饮而尽。
再后面的事,就比较顺理成章了。
那晚的每个细节,都如同昨日刚刚发生过的一般清晰,印刻在温迟脑海里,让她想忘也忘不掉。
贺霁川发泄过两回,药效稍褪,意识清醒不少,慌忙抓过被子将她盖住,过程中手指不可避免的碰到她柔软的肌肤,立刻触电一般的缩回了手。
“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半明半昧的光影下,温迟看到贺霁川的耳根都有些发红,他别开视线,声音有些哑,“不过你放心,我会......”
下一秒房门被“砰”的一声,一脚踹开了。
十几个男人一拥而入,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为首那个穿过贺霁川震愕的目光走进来,从半合的衣柜中拿出一只录像机,轻轻拨弄两下,挑眉:“都录下来了......很清楚。”
“那么现在,贺家的小少爷,你是愿意花钱消灾呢,还是我去找一找媒体记者,让他们都看看,贺小少爷在床上的英姿?”
温迟抓住被子,死死低着头,但就算是这样,她也能感受到,贺霁川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难堪,震惊,愤怒。
这就是温迟的第一次。
明码标价,从贺霁川那里讹到了三十万,到手二十万。
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一点点研究贺霁川的喜好,扮演成他最喜欢的类型,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而已。
“嗒”的一声轻响,贺霁川将手里的咖啡杯放在桌子上,拉回了温迟的思绪。
“温小姐。”
贺霁川唇角勾着,是个若有若无的浅笑,但那笑意却分毫未达眼底。
“怎么说我也是你第一个男人,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温迟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厉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手机突地震动一声,她低眼去看,是宋琬发来的消息,问她和贺霁川聊得怎么样。
她这个刚认回来没多久的亲妈挺上心她的婚姻大事,还亲自安排了她跟贺霁川相亲。
手机就放在桌子上,贺霁川明显也看到了,发出一声清晰的嗤笑。
男人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机,点开了一段视频。
骤然响起的暧昧声音让温迟脸色大变。
她咬牙:“视频放出去,丢的也是你的脸!”
贺霁川冷笑:“别紧张,这里又没外人。”
确实没有,这一整层都被清了场,连侍应生在得到吩咐前都不会上来。
温迟动了动唇:“我以为......”
“以为早就删掉了?”
贺霁川俯身拾起手机,“花了三十万的视频,当然要好好存下来,游戏是要慢慢玩才有意思,不是吗?”
他走后,温迟坐在空无一人的咖啡厅里,面前还丢着贺霁川那只手机。
温迟知道,这人必不可能这么好心的把视频底片就这样留给她,肯定还有其他的备份。
回到温家时,宋琬已经回来了,就坐在客厅。
见她进来,先是探头往外面看了看,没看到想见的人,毫不掩饰满脸的失望。
“不是贺霁川送你回来的?”
温迟垂眼:“贺少不太喜欢我,没聊两句就走了。”
宋琬皱眉:“怎么可能,我都听人说了,贺霁川本来对这一批人选都没什么兴趣的,就在看到你照片的时候专门挑了出来,还同意了见面......是不是你说错了话,惹他不高兴了?”
真要说惹他不高兴的话,那四年前她就已经惹了个彻底了。
贺家的小少爷贺霁川,前不久才刚刚回国,至今没有女朋友,贺老太太为了这个孙子操碎了心,费尽心思给他安排相亲,收罗了不少照片,温家在得知后,又是找关系又是送礼,总算是将温迟的照片也加了上去。
贺家作为江城的百年世家,无论是人脉还是资源,从指头缝里漏出来一点,都够温家受用不尽,若是她真能当上贺家的少夫人,那更是一步登天了。
在温迟被认回温家,正式从许改姓温后,宋琬一直对她耳提面命的嘱咐,说温家这么多年来发展不易,虽说过去她走失在外,但既然回来了,那就该为温家付出。
毕竟,温家发展更好,对她自己也有好处,不是么?
第2章
宋琬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话,内容无非就是让她长点眼色,别跟个愣头青一样,要懂得讨贺霁川欢心。
温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在宋琬加强语气问她记住了没的时候,点了点头应声。
她是应该叫宋琬妈的,但这个称呼,她实在叫不出口。
楼上突然传来脚步声,温迟抬眼看去,是温沅,那个当年在医院和她抱错了的孩子。
当年温迟在医院被抱错后,被拾荒老人收养,后来奶奶患上重病,恢复后又意外去世,她接着被认回温家。
假千金温沅并没有因此被抛弃,还是在温家待着,毕竟宋琬意思很明白,被温家养了这么多年,该付出了。
温沅妆容精致,表情却淡漠,视线在温迟脸上稍一停留便移开了,淡声开口:“妈,我今晚和盛辉地产的老板有个应酬,就不回来吃饭了。”
宋琬要嘱托的目标立刻换成了温沅,就连温迟在她身后说要上楼休息,也只是随意摆了摆手。
温迟起身上楼,她实在是很累了,和贺霁川这样的人相处,每一分钟都要集中全部的精力。
不过四年前,她需要竭尽全力的让他爱上自己。
但现在,棋盘被推翻重来,攻守易位,游戏的主导者已经换成了贺霁川。
温迟洗了个澡出来,坐在桌边,从抽屉里抽出一叠被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文件。
最上面的是一份报纸,不起眼的版块里刊登着一条新闻,一位拾荒老太太发生车祸,被碾压致死,因路段监控缺失,司机肇事逃逸,现场没有残留下任何痕迹,因此向社会寻求目击证人,希望有线索的人可以积极提供。
配图是一张照片,老人声息全无,惨不忍睹的尸体被打了马赛克,用来收破烂的蛇皮袋掉在一旁,瓶子滚落一地。
温迟用力眨了眨眼,眼眶酸涩。
报纸下面,是一些相关记录,温迟四年来已经翻看了无数遍,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出一些线索,但却始终一无所获。
她呼出口气,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喂?陈警官,是我,我想问一下,最近有没有关于......”
没等她说完,话就被打断了。
“许小姐啊。”
电话另一端,陈木叹了口气,无奈道:“这都已经过去四年了,要是有愿意提供线索的人出现,那他早就来了,既然直到现在都没有,那就是真的没人看到。”
说到这,陈木本想劝温迟放弃,但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
这个案子当年是他负责的,他还记得,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当年不过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不吃不喝的等在警局,最后身体太过虚弱,险些晕倒,却依然强撑着,要求得一个公道。
可惜,直到现在,那场车祸,依然没能找到那个肇事司机。
挂断电话后,温迟盯着窗外连绵不绝的大雨,心底弥漫上丝缕的茫然与绝望。
难道,奶奶真就只能死得不明不白了么?
不,她绝不允许。
次日,温迟是被手机铃声叫起来的。
她从床上起身,却发觉响铃的手机不是她常用的那一部,而是昨天贺霁川临走前丢给她的那只。
屏幕上跳动着的号码非常眼熟,温迟盯着看了一会,觉得不可思议。
这人居然四年没换过电话号码吗?
她不想接,铃声响了几十秒就自动挂断了,但紧接着又响了起来,大有她不接就一直打的意思。
温迟慢吞吞的接了起来。
贺霁川薄凉声音隔着电流声响了起来:吐出了几个字:“下来,开门。”
温迟难以置信的探头往窗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贺霁川那辆银白色的凌志正停在别墅外。
她胡乱裹了件衣服下去开门,站在门口,=语气硬邦邦的:“有事吗。”
男人慢悠悠的进门,挑眉看她,“没事,来看看我的前女友。”
“前女友”三个字加了重音,透出一点冷漠的讽刺的意味。
温迟抿了抿唇,决定反唇相讥回去:“我不知道,贺小少爷会把一个诈骗犯当做前女友,口味可真是独特。”
贺霁川微微眯眸,嗓音散漫:“你还知道自己是诈骗犯?”
他话音刚落,客厅里就传来宋琬的声音。
“贺少?”
宋琬语带惊喜,“没想到您会亲自登门,也没提前招呼一声,哎,温迟,你还站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贺少迎进来!”
温迟面无表情的侧开身子,贺霁川却没进来,唇角勾着笑:“不用了,我是来找温迟的。”
说话间,他已经扣住了她细瘦的手腕,稍一用力,不由分说的将她往外面拉去:“走吧,昨天不是说好了,要陪我约会?”
温迟小幅度的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动,不用回头,她也能想象出宋琬此刻喜上眉梢,恨不得她现场就和贺霁川滚上床大战三百回合的样子。
贺霁川半强迫的带着她出了门,打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温迟实在没兴趣应付贺霁川,干脆靠在一旁闭上了眼睛,直到车子减速停下,她再次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被带到了赛车场。
眼前的一切都十分眼熟,温迟手指紧紧按在车窗上,有些发怔。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
也是贺霁川带着她,她紧张得像只兔子,死死揪着贺霁川的衣角。
“太危险了......还是不要去了。”
贺霁川笑着将她抱起来放在车前盖上,亲了亲她的鼻尖:“别怕,你男朋友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第3章
温迟掐紧手指,思绪一时间恍惚。
身旁,贺霁川开门下车,将她也拽了出来。
“贺少,今天还带人了?”
有人凑过来,审视般的目光落在温迟身上,看得温迟浑身不适。
“哟,看不出来,贺少喜欢这种口味,乖乖女类型的?”
那人话音刚落,凌冽风声蓦地响起,一辆红白涂装的雷诺飞驰过来,几乎是紧贴着温迟擦了过去!
温迟猝不及防,被带倒在地。
那辆雷诺调头,停靠在路边,从车上下来的女人束着高马尾,长相明艳妆容精致,眼尾被勾出一道红,显得极具攻击性。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温迟:“不好意思,没看到这有人,你没事吧?”
虽是道歉,但语气中却听不出一点歉意。
温迟立刻感受到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敌意。
是因为贺霁川?
贺霁川神色散漫,没有看温迟一眼,更没有伸手拉她一把,只淡声开口:“明珠,下次小心。”
裴明珠哼笑:“那恐怕不行,我开车就是这个样子。”
温迟默不作声从地上爬起来,手肘被擦伤了一片,裙角也被灰尘染的脏污。
她并不觉得难堪,毕竟,更难堪的事,四年前就做过了。
“我去洗手间清理一下。”
温迟低声说完,也不管贺霁川的反应,抬腿就走。
赛车场的格局四年来没有什么变化,她很顺利的找到了洗手间,用水将伤口沾上的沙土小心的冲洗干净,又打湿裙摆,一点点洗掉灰尘。
做完这一切,她抬头时,便看到镜子中倒映出的人影。
是方才将她带倒的裴明珠。
裴明珠点了一根女士香烟,烟雾在空中袅袅飘散,那双艳丽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她。
不在贺霁川面前,她终于没再掩饰对她的厌恶。
“温家刚认回来的大小姐,温迟。”
裴明珠准确的报出了她现在的身份,语带嗤笑,“那种暴发户养出来的女儿就是上不得台面,看到不错的男人就不要脸的一个劲倒贴,小妹妹,贺霁川也就是和你玩玩,识相就自己滚远点。”
“你说得对。”
温迟打量了她一下,平心静气的回道:“但总比倒贴也贴不上的要好上那么一点。”
裴明珠果然变了脸色。
她在国外认识贺霁川,追着他回了国,为他学赛车,但几年过去,贺霁川却一直不为所动,直到某次,她才从旁人嘴里得知,贺霁川有个找了个好几年的前女友。
难不成就是这个温迟?
“明珠。”
裴明珠动作一顿,转过身,眼底还带着不甘心,但最终没说什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迟站在洗手台前,将手放在流水下冲洗,身后,贺霁川倾身过来,轻而易举的将她压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台前。
“温迟。”
贺霁川压低声音叫她的名字,手指勾着她一缕长发,绕在掌心把玩,“该说你真是个好演员吗?”
两人贴得实在太近,贺霁川说话的时候,温迟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就这样落在脸上,带着温热的触感,让她一动都不敢动。
“也许只是贺少太好骗。”
她抬眸,琥珀色的眸子中清晰的映出贺霁川的影子:“毕竟,后来我骗过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像贺小少爷你这么好上钩。”
贺霁川蓦地收紧了掌心,温迟头皮被扯得一疼,但忍着没叫出声来,继续说:“而且,严格来说,那一晚也不算我骗了你,毕竟你是真的睡到了,不是吗?”
话音刚落,眼前的男人就冷笑一声。
“钱货两讫......你是这个意思吗?”
温迟没说话,算是默认。
她实在不想和贺霁川再产生什么牵扯,会让她想起更多痛苦的回忆,如同拔出萝卜带出泥。
短暂的几秒沉默像是过了几个世纪,终于,贺霁川放开了她,嗓音冷到了极点:“那你还真是好本事。”
说完,贺霁川转身就走。
听着脚步声远去,温迟像是被一瞬间抽去了浑身所有的力气,撑着墙才能站稳。
赛车场建得偏僻,又是私人地界,不好打车,温迟走了大半天才叫到一辆滴滴,坐上车后觉得脚后跟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才发现已经磨出了三四个水泡。
温迟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
温国成去了公司,宋琬还在外面和那几个阔太太打麻将,当然,用她的话来说,是结交人际关系。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可以清静半天。
温迟坐在床上,用针小心翼翼的挑破水泡,还没来得及敷上药粉,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是温沅的号码,但接起来后,是个陌生男声。
“喂?是温迟小姐吗?你妹妹温沅在我们这喝多了酒,能麻烦你来接她一下吗?”
温迟和温沅的关系其实并不算亲厚,但也没有像电视剧小说中那样争风吃醋势同水火,充其量只能算是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当初她被认回来的时候,宋琬和温国成就达成了一致,温沅是他们花了大力气培养的,从小到大,琴棋书画样样不缺,就指望温沅能争点气,给他们钓个金龟婿回来,好不容易到了摘果子的时候,怎么可能把温沅赶出家门?
温迟叹了口气,说:“地址。”
第4章
进去后,包间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味。
温迟本能的觉得不对劲。
她放在门把上的手正欲收回去,身后却猛地传来一股巨力,将她往里面狠狠一推!
温迟猝不及防,踉跄几步险些没摔倒在地,转身就看到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已经将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为首那个染了一头黄毛,嘴里还叼了根烟,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她:“妹妹,你也别怪我,我这也是拿钱办事,要怪,就只能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温迟强作镇定:“他们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放我走。”
几个混混对视了一眼,都大笑起来。
“这可不是钱的问题。”
那黄毛凑上来,下流的伸手摸了一把温迟的脸,“有人就是想要教训教训你,让你手别伸那么长......”
他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立刻围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扒温迟的衣服,而其中一个,甚至还举起了摄像机。
“一般情况下,说不是钱的问题,其实就是钱还没给到位。”
温迟脊背紧绷,她一边往后退去,一边拿出手机,“这样吧,你们开个价,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转账,就当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她话音刚落,手机就被一把打落了,滑进了沙发下面。
温迟眼角余光瞥见,心下稍稍松了口气。
在拿出手机前,她用快捷键拨通了报警电话,现在正是在通话中。
“别跟她废话了!”
另一个混混按捺不住了,“先让哥几个爽快爽快再说!”
说着,他上前就要动手,却被那个黄毛拦了一下。
“哎,你急什么?”
黄毛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等药效发作嘛,这样拍起来才精彩!”
什么药效?
温迟心脏猛地一跳。
她从进来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就只可能是这房间里的空气有问题,
这样的话,就没有给她拖延时间的机会了,只能......
温迟掌心沁出了薄汗,她微微向后退去,但还没两步,就被那黄毛一把抓住了。
黄毛阴阴一笑:“我劝你还是老实点,这一层都是我们的人!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别想......”
他话还没说完,耳边厉风响起,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一只酒瓶子砸在了他头上!
“啊——!”
黄毛惨叫起来,手上力道一松。
温迟眼疾手快,毫不犹豫的举起碎裂的瓶口拼力扎向着最先扑过来的一个混混身上,趁着他痛叫的机会,转身冲向了窗户!
不幸中的万幸,这一层仅仅是三楼,不算高。
温迟翻身出去,踩着空调外机翻到了二楼的阳台上,她本想再从走廊下去,却瞥见那群人也跟着翻了过来,伸手就要抓她,她侧身想要躲闪,却猝然失去了平衡,重重摔了下去!
背部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温迟痛得脸色惨白,她勉强撑着身体爬起来,还没站稳,就听到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就在那边!赶紧找!”
温迟咬紧牙,打算先找个角落躲起来,身前却蓦地投下一片阴影。
她抬眼,正撞上贺霁川薄凉目光。
“这么狼狈?”
贺霁川似笑非笑的勾唇,“仙人跳被人发现了?”
温迟张了张嘴,想说上一句“与你无关”,但话还没出口,手腕就已经被一把扣住了。
贺霁川的车停在不远处,他打开车门,温迟被踉踉跄跄塞进去,过程中又碰到背上的伤处,传来的尖锐痛感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你——”
温迟刚说出一个字,贺霁川已经倾身上来,将她堵在了角落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颌。
“来这做什么?”
他压低声音,因为距离太近,温热呼吸就这样落在她脸上,泛起酥痒的触感。
温迟只觉得身体内有火在烧起来,所有被贺霁川碰到的地方,都滚烫得要命,连带着意识也被熏染得模糊,甚至让她本能的想要去靠近身前的人。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就让温迟倏然一惊。
她重重掐了一把掌心,勉强控制着语气不露出什么异样:“和你没关系吧。”
说完,她开门就要下车,但下一秒,后颈被用力按住,让她动弹不得。
贺霁川一双黑眸沉沉,翻涌着晦涩难明的情绪:“要去哪?”
“看不出来,你还挺敬业......搞成这个样子,也是为了能要到更多的钱吧?”
他指腹在温迟脸上轻轻划过,动作轻柔,吐出的字眼却冰凉:“既然这样,那不如我们再重温一下四年前的事,也让我看看,这些年,你的技术进步了多少?”
温迟瞳孔一颤,想把贺霁川推开,手脚却使不上一丝力气,看起来反倒像是迎合。
贺霁川居高临下,漫不经心的看着她,手指寸寸下移,一颗颗扯开了她的扣子:“至于价钱,你大可放心,总不会比你四年前开出的价码低。”
温迟脊背僵硬。
浑身的血仿佛也随着他那句话一点点冷了下去。
狭小的车厢内,氛围粘稠而焦灼,她没有再动,也没有再反抗,唇角勾出讽刺弧度。
“想不到贺小少爷这些年对我这么念念不忘。”
温迟盯着他,语气嘲弄,“既然这样,您早说呀,只要钱给够,我可是什么都能为您做的。”
那一瞬间,贺霁川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他的手还停留在温迟腰上,火热的温度顺着掌心传递过来,像是忘记收回去。
直到尖锐的警笛声响起,几辆闪烁着灯光的警车停靠在酒店门前,警察从车上下来。
温迟知道是自己那通报警电话起作用了,她费力的坐起身子,开门下车。
贺霁川冷淡的盯着她,没再阻拦。
她走进大堂,这幅惨不忍睹的样子立刻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向她走了过来。
“是你报的警吗?”
第5章
“是。”
温迟点头。
她还想把当时的情况细致的说一下,但意识却越发的昏沉,视线一片模糊。
一旁的女警发现她状态不对,急忙上前,似乎说了些什么,而温迟只能看到她的嘴一开一合,听不到任何声音,眼皮也越来越沉重,终于,她双腿一软,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鼻翼间充斥着浓重的消毒水气息,一旁的点滴刚刚挂到一半。
浑身上下如同被压了几千斤的东西,温迟试着动了动手臂,牵动了身上的伤处,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你醒了?”
病房外,宋琬听到动静进来,脸色不算好看,“医生说你是吸入了过量有害气体才会导致昏迷,身上的伤都是外伤,没伤到骨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说完,她往外面走廊做贼般的看了一眼,才又快步过来,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这次的事,你最好别在警察面前乱说。”
温迟抬起漆黑的眼睛,看着她。
饶是宋琬,被这样的目光盯着,也有几分不自在,她咳了一声,道:“那个打给你的电话温沅也不知情,她手机被偷了,至于那几个小混混,就是见色起意......”
“我是第一次见他们。”
温迟蓦地打断了她的话,“他们偷了温沅手机,又借温沅的名义引我过去,是蓄谋。”
“哎呀,你管他们是不是蓄谋!”
宋琬不耐烦起来,“总之,在警察面前,你这样说就是了!”
她滔滔不绝:“你知不知道,这背后的人,不是咱们温家能得罪得起的,要是真给他们惹急了,咱们全家都得去睡大街!还有啊,你和贺少关系这么好,你因为这事受委屈,他知道了,还能不心疼你?到时候,好处可是说不完的......”
宋琬话说到一半,就明白过来了。
是裴明珠。
裴家和贺家一样,是百年豪门,这一代还只有裴明珠一个女儿,被宠得如珠似宝,是名副其实的小公主。
莫说这次她没出什么事,就受了点皮外伤,就算是真的被弄死了,以裴家的声势,也是可以轻轻松松压下去的吧?
温迟攥紧了被子,轻声说:“我知道了。”
宋琬这才满意,道:“那在警察面前,可千万要注意。”
她走后不久,警察就过来了。
温迟抬眼看去,竟是老熟人了。
负责奶奶车祸的陈木。
陈木抱着笔录本进来,见到她也有些惊讶:“是你?许小姐......”
“我现在姓温。”
温迟说,“我之前在医院抱错,现在被认回来了。”
“哦,温小姐。”
陈木摸了摸脑袋,憨厚的笑了一下,“那恭喜你了,总算还不至于举目无亲。”
温迟微哂。
若是可以,她宁愿永远和奶奶在一起,过着清贫而又温馨的生活。
在温家人找到她时,她的确以为,失去奶奶后,自己还能得到新的亲人,却不想,在宋琬眼里,她和温沅一样,都是可以拿出来交易的物品。
她没有同陈木说太多,只淡淡道:“开始吧。”
笔录做到一半,陈木便皱起了眉。
“温小姐,你的意思是,那些混混是临时起意,你之前并没有见过他们?”
温迟能看出来的漏洞,经验丰富的警察自然也能看出来,在说起当时的情况时,她只做了微小的改动,没有把那些混混意有所指的话说出来。
她垂眼,淡声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实在太害怕了,不过现场应该有监控,你们没有调监控吗?”
陈木的表情并没有随着温迟的话而缓和,说:“那一整层楼的监控当天坏了,到现在还没整修。”
那些混混一个没漏被全部抓了起来,口供出奇的一致,就是偷了温沅手机后,看到相册里温迟的照片,见色起意,假装温沅引她过来,和温迟所说的情况,大致也对得上。
可若只凭这些混混,是怎么可能做到连监控都坏得恰到好处?
他呼出一口气,站起身:“行,具体情况我了解了,那温小姐,你好好休息,如果后续有什么需要,我会再来找你的。”
温迟“嗯”了一声,依然低垂着头,没有看他。
在陈木走后,宋琬又过来问了几句,确定按她的意思说的才满意。
见温迟神色淡淡,她不自然的拍了拍她的肩,道:“放心,这事也不可能就这样让你吃亏的,你爸爸最近一个大订单一直都拿不下来,结果今天晚上就签了合同,对方特别爽快,还主动让了步,比预计的价格还要高了整整五个百分点呢,咱们家越过越好,对你不也有好处?”
“是吗。”
温迟眸底漫上讽刺,躺回床上拉过了被子:“你先出去吧,我有些累了。”
听到宋琬关上房门的声音,温迟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缓几分,她其实毫无睡意,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下意识的去摸手机,摸了个空的时候才记起来,手机被她丢在了酒店包厢里。
温迟顾不得许多,撑身起来。
手机不算重要,重要的是里面存的东西,有她和奶奶所有的合照。
吊针还没挂完,温迟直接把针头拔了,抽了张纸压出出血处,胡乱披了件衣服就出去了。
但她刚走到医院大门,就被人叫住了。
竟是陈木。
“陈警官。”
温迟怔了怔,“您怎么还没走?”
“还要向你母亲了解一些情况。”
陈木说着,取了一只塑胶袋递给她,“这是你的手机吧?刚刚有人送过来的。”
温迟应了声是接过,听到陈木的话又是一愣:“谁?”
“唔,是个挺好看的男的,长这么高。”
陈木比划了一下身形,道,“他说打扫卫生时从现场捡到的,又听说出了事,就顺路送过来了。”
其实在问出来前,温迟心里多少就有了猜测。
以贺霁川的身份,在对方彻底销毁所有证据前,提前拿到手机并不难。
只是。
打扫卫生,这样糟糕的借口也能想得出来。
第6章
温迟和陈木道谢,目送他离开,回到病房休养。
她打开手机检查,相册里的照片都还在。
随手一划,就是奶奶披着雨衣,蹬着三轮车正在对镜头笑的照片。
照片拍摄于一个清晨,奶奶布满皱纹的脸上也长了很多老年斑,笑起来憨厚可爱。
温迟眼睛一红,指尖轻轻摩挲着屏幕,试图触碰奶奶温暖的脸。
好想回到从前和奶奶一起生活的家。
如果她生病晕倒,现在就不会待在毫无人气的病房里,说不定已经喝上了奶奶亲手所做的蛋花汤。
温迟躺下来,拉过被子盖住脸,将所有情绪隐藏起来。
很快,医生敲门进来。
看到只有温迟一个人在,眼睛还是红的,医生怔了怔,敲一下病例单。
“你现在已经好了,不过身体虚弱,体内也许还有药物残留,需要医院观察两日。”
温迟轻点了下头:“好的,谢谢。”
医生帮她检查体温,转身离开。
前脚刚走,后脚温国成就带着温沅来了。
“小迟,你妹来看你了。”温国成还穿着西装,标准的国字脸,眼里带着一抹专属生意人的精明。
温迟回到家里后,同这个父亲见面不多,每次也都是寥寥几句,无非催她尽快找个有钱男人。
她闻言去看温沅。
温沅抿唇,过去轻声道:“姐姐,对不起,是我没看好手机害了你。”
温迟抬眸看着她。
那张清丽的脸上没有丝毫歉意,把头低着,露出恰到好处道歉的姿态,不含真心。
温迟眼眸划过一抹讥讽。
她大半夜去酒吧接人,对方却对她被算计的事情没有一点反应。
不愧是宋婉夫妻俩养大的,一样的利己主义。
温迟不想计较,说了句场面话:“不怪你,有人想对付我,总会处心积虑做成这件事。”
“看你气色挺好的,也没什么大碍了,你妹妹下午还要跟人吃饭,不在这里多待了。”
温国成摆摆手,示意温沅可以走了。
温沅也只是对温迟打了个招呼,扭头就走。
父女俩两手空空,来的时候连水果都没拿。
此刻温迟面对这个没有什么交集的父亲,提不起半点力气:“你还有事吗?”
“你妈让我嘱咐你两句,在外面和警官面前不要胡说,不然会害了我们温家,这次对付你的人势力极大,不过也不算坏事,你在贺少面前多卖卖乖,肯定能让他更心疼喜欢你。”
温国成其实不怎么管这些具体的细节,从来在家里只会发一句话,让女儿去接触谁谁谁。
接下来,宋婉则会去制定具体的方案。
今天他特地提起这些絮絮叨叨的事,温迟知道,是他们不想让她放过这个用苦肉计的机会。
温迟扯了扯唇,不冷不热道:“知道,没事你就走吧,我要睡觉了。”
她说完闭上眼。
温国成忍不住问:“贺少有没有来看你?”
温迟睫毛微颤:“没有。”
“那你打电话让他来呗,记得找机会和他多见面。”温国成吩咐完,达成目的离开,一句关心的话都没说。
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老板下派任务给最底层员工,连最起码的慰问都没有。
温迟缓缓睁开双眸,看着空空如也的病房,觉得可笑。
接下来她既没给贺霁川打电话,也没和家里联系。
就这么住在医院里,难得落个清静。
夜里,温迟早早睡下关了灯。
外面走廊里时不时传来脚步声,似是护士在查房。
温迟翻了个身,面对着窗户准备再次入睡。
就在这时,一种莫名被人盯上的直觉涌上心头。
温迟背脊发凉,听到轻微的开门声。
她默默攥紧被子里的温度计,背部微微紧绷,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危险。
然而就在这时,她闻到一股似有如无的男人香。
苦杏何松的香水味,是贺霁川用的。
一瞬间,温迟松开了温度计,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她承受不住那道越来越专注的目光,犹豫着要不要睁开眼的时候,身后的人忽然凑近。
接着,温迟的耳廓被一阵温暖气息包围。
贺霁川俯身轻哼:“睡醒了就起来,装什么?”
温迟睁开双眸,对上他略带讥讽的目光。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不明白这人半夜偷偷来这儿看自己,语气怎么好像是她做了亏心事一样。
温迟挑起柳眉,质问:“大半夜的,贺少偷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我只是尽尽前男友的职责,看你死了没有。”
贺霁川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墨黑的眸子布满玩味。
他上下打量温迟:“要是你死了,我报复谁去?”
温迟望着他深不可测的眸子,不甘示弱地回怼:“贺少,你这嘴硬的样子真是好玩。”
贺霁川半眯眸子:“我嘴硬?”
温迟翻身下床,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似笑非笑:“还是说你想我想的夜不能寐,担心我在医院里有事,特地过来看看?”
话音刚落,贺霁川的脸色一下黑了。
他忽然凑近,在温迟陡然僵住的时候,修长指尖穿过温迟的头,紧紧扣住她的后脑。
动作堪称凶狠霸道,却没有用太重的力道,只禁锢着温迟,要她与他对视。
离得太近了,温迟几乎能看到贺霁川的眸中燃烧着怒火,以及眸中脸色略显虚弱的自己。
贺霁川低哼一声,凑到温迟耳边低语:“别太看得起你自己,我对你只有报复的兴趣,没有其他。”
他托着温迟的下巴,眸中冷光逼人:“还是你想再攀附我,从我这里坑多点钱?”
第7章
病房门开了又关,贺霁川漠然离开。
温迟捂着泛着苦涩的心口,后脑仿佛还有只大手在桎梏。
她咬了咬唇,心弦被深夜的这场对峙拨动,久久不能平静。
当年的事如洪水猛兽汹涌而来,不能碰不能提,偏偏造化弄人,贺霁川陡然闯进她的世界,再次激起涟漪。
是她欠了他的,要是贺霁川想折腾,就随他去吧。
温迟缓了好久才睡下。
第二天早,护士来送早饭叫醒她。
温迟和护士聊着天吃饭,全程配合身体检查,过得比在温家还舒心。
偏偏刚吃完饭,一个不速之客来到病房。
来人妆容精致,浑身名牌,走进来时都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小护士察觉到气氛不对,直接走了。
温迟慢条斯理地擦擦嘴,连眼睛都没抬一下:“裴大小姐来这里干什么?我跟你好像不是病了会来探望的关系。”
裴明珠冷嗤一声,抱着胳膊:“知道这是什么吗?因果报应,不该你觊觎的人,你就给我离远点。”
闻言,温迟指尖蜷缩,没什么表情地掀了掀眼皮。
她淡然道:“裴小姐,该是你的人,别人觊觎也抢不走的,有时候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比较好。”
“你!”
裴明珠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上前捏住她的手腕:“我警告你别嚣张!如果你敢接近贺霁川,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温迟眸光暗了一瞬,抬眼紧紧盯着她。
瞬间,寒光从眸底闪过。
裴明珠怔了下,一瞬间竟然被温迟的眼神吓到。
她都以为温迟要动手打她了,下一秒,温迟却只是抽回手。
“如果裴小姐撒完泼,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裴明珠深吸了口气,只觉得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无话可说地哼笑两声,转身就走。
等人风风火火离开,温迟的表情迅速变冷。
她是恼了,但裴明珠现在的势力的确很大,她被迫承受贺霁川的靠近,也得相应接着裴明珠的报复。
这个女人,不可能做事天衣无缝。
这次她险些中招,必须想办法找到证据,不能就这么结案。
温迟心里暗下决心。
下午,护士来通知她两个小时之后准备出院。
出院需要家属签字,温迟本不想联系宋婉,迫于医院规定只能给她打电话。
宋婉接了温迟出院,从坐电梯到楼下,一直在不停问这两天的情况,甚至根本不避讳旁边还有其他人。
“你在医院住这么久,他都没来看过你吗?你是不是压根就没和他联系?”
“我都跟你说过了,钓男人前期就是要主动!主动主动你懂不懂啊!”
“住医院这么大好的机会,贺少知道了肯定心疼你,你怎么就是不上道?”
周围人纷纷用古怪的目光打量她们,仿佛宋婉是个拉皮条的,而温迟是负责钓男人的。
温迟沉默听着,直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才忍无可忍,转过身看向跟过来的宋婉。
“你说够了没有?”
宋婉被她忽如其来的叛逆整懵了,反应过来后,心头的火气蹭蹭往上涌,气得就要好好说教她。
就在这时,一辆库里南在她们身边停下。
宋婉看到豪车,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转移过去。
车门打开,修长的腿迈出来,接着是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再往上则是男人泛着冷意的俊美面容。
贺霁川。
温迟心里一紧,微微蹙眉。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宋婉比她反应快,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哎呦贺少啊!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了?你是不是来见我们家小迟的?”
“是。”
贺霁川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温迟,将副驾驶的鲜花拿起来送到温迟面前,嗓音温柔:“祝贺你出院,小迟。”
一瞬间,温迟仿佛回到四年前。
贺霁川在那个破旧昏暗的房子里,搂住因第一次而疼痛害怕的她,一遍遍温柔哄着她,让她别怕。
温迟嗓子发紧,不知该作何反应。
宋婉眼睛都亮了,赶紧推她胳膊:“贺少给你送花呢,你快接着啊!”
“谢,谢谢贺少。”温迟硬着头皮接过来清楚看到他眼里的玩味。
贺霁川上前一步轻搂着她:“刚出院很虚弱吧?要不我带你去吃饭?”
温迟下意识拒绝:“不了,我......”
“好啊!小迟这两天在医院里没吃好,贺少你带她去吃点好的,小迟什么时候回家都可以!”
宋婉一把将温迟拎着的包接过来,紧紧抱在怀里:“这东西我帮你送回去,你就跟着贺少走吧!”
她拼命使眼色,生怕温迟脑子不清醒拒绝。
温迟抿紧唇,感觉到搂着她腰的那只手在渐渐收紧,似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她要是不答应,不知道贺霁川下一步要做出什么事来。
温迟只能点头:“好,知道了。”
“上车吧。”贺霁川随即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眉眼弯弯,俊秀面容在阳光下渡上一层莹润。
温迟望着他如今不显山露水的做派,默默两秒,侧身坐进车里。
大手轻触她的发顶,护着她不被车门撞到。
妥帖至极,任谁看了都是坠入爱河的表现。
宋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还趁贺霁川绕去主驾驶的时候,对温迟竖了个大拇指。
温迟讥讽勾唇,目视前方不看她。
车子发动,站在原地的人渐渐成了虚影。
车里归于寂静。
贺霁川姿态闲适,掌着方向盘不曾看温迟一眼。
温迟也不说话。
直到车停在一家游乐场门口。
门口等着两个接待人员,很显然这里被包场了。
温迟蹙眉。
她刚出院,贺霁川带她来游乐场?
她直觉觉得,贺霁川绝不会带她来坐旋转木马那么无聊。
贺霁川回眸看她,眼底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怎么不进来?”
温迟被迫跟着他走进去,没心情欣赏这里的娱乐设施。
直到工作人员带着他们来到目的地。
温迟脚步微顿,看着停靠在面前的一列过山车,头皮发麻:“你要带我做这个?”
“医院闷久了,玩点刺激的放松一下心情。”贺霁川不由分说扣住她的手腕。
温迟心里微沉,咬着下唇软肉。
贺霁川明知道的,她恐高。
何况她还刚出院。
温迟不动,贺霁川也就不再开口,静静看着她,眼里带着漫不经心,又有些不耐的冷意。
不知过了多久,温迟转身走向过山车。
贺霁川眯起眸子,并没有得逞的痛快。
他再开口时,语气里带了点笑意:“你可以不坐的,只要你跪下来求我。”
温浅的脚步陡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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