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他穿成小鲜肉 ,我穿成老登?中的主角人物有丁九王扬,这是一本历史风格的小说,由作者王扬编写,这本书字斟句酌,回肠荡气,本文的详情概要:王扬看向俊少年,心中感叹:你是真敢编啊!壮汉却是心中一动,相比自己编岭南,还是编海外好一些。海外可以随便捏造身份,反正没法查证。什长人眉头一皱,看向王扬:“你呢?”王扬道:“浮浪人。”俊少年一头雾水,不知这是何意。壮汉心想,这是受了俊少年的启发啊。说自己是岛国武士?浮浪人当然和扶桑浪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穿成小鲜肉,我穿成老登?》精彩章节试读
王扬看向俊少年,心中感叹:你是真敢编啊!
壮汉却是心中一动,相比自己编岭南,还是编海外好一些。海外可以随便捏造身份,反正没法查证。
什长人眉头一皱,看向王扬:“你呢?”
王扬道:“浮浪人。”
俊少年一头雾水,不知这是何意。壮汉心想,这是受了俊少年的启发啊。说自己是岛国武士?
浮浪人当然和扶桑浪人没有任何关系。
在中古时代,浮浪人专指没有户籍的人。
《隋书·食货志》云:“其无贯之人,不乐州县编户者,谓之浮浪人。”
什长一声冷笑,指了指壮汉和俊少年:“你们既然一个是岭南的,一个是海外什么不颠国的,那把‘过所’拿出来吧。”
“过所”乃中古时代的通关证明,一般由户籍地官府签发,类似于今天的身份证。离乡行旅,无论贵庶官民,都必须携带“过所”,即便是外国胡商也不例外。
壮汉和俊少年一脸茫然。不是他们心智太慢,而是实在不知‘过所’为何,要是什长直接说“身份证”,那他们还能编出个“丢了”的理由。可现在听什长的话简直如鸭子听雷一般,更遑论想对策了。
什长冷笑道:“一听就知道你们在鬼扯。没关系,咱们慢慢磨。”说完扫了一眼王扬:“至于浮浪人不归我管,去灵溪,运气好的能喝着豆粥。”
王扬没听说过灵溪这个地名,不过他很愿意脱离当下受制于兵的状况。
壮汉见状立即道:“我也是浮浪人!”
俊少年也跟着说道:“我也是!我们都是!”
什长骂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满口谎话,不是北谍,就是逃奴!要么是哪流窜过来的匪寇!还浮浪,浮你娘的浪!五子,先把那个真浮浪人送走!”
壮汉急了,脱口道:“他是假的!”
王扬心一沉。
什长不耐烦道:“你放什么屁!”
“如果说我不是真的,那他也不是真的!我们是一起的!”壮汉大声叫道,然后迫切看向俊少年。
俊少年停顿了一秒,点头道:“是一起的!我们一直是一起的!”声音坚定。
王扬看向俊少年,俊少年侧过头去,不敢和他对视。
王扬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我和他们不是一起的。”
“就是一起的!”“就是一起的!”壮汉和俊少年齐声鼓噪。王扬这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螃蟹,好不容易要爬出筐外,就被另外两只同类给拽了回去。
“这他娘的也太乱了!”什长捏了捏太阳穴,表情烦躁。
那名叫五子的士兵走到什长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什长目光依次扫过王扬三人,渐渐露出笑容。
“既然扯不清,那就都留下吧。犯到了我的手里,日子可不好过。不过你们三个皮相还不错。尤其这个”,什长上下打量着俊少年,啧啧道:“俊得跟个小娘子一样!”说完又看向王扬,猥琐笑道:“这个也可以呦!”
“你们要干什么!”俊少年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长一脸邪笑:“干什么?等会儿就知道‘干’什么了!我们队主正好好这口,你们有福喽!”
卧|槽!
王扬脑中轰的一声,只觉头皮发麻。
中古时代,男风颇盛,就连五胡十六国时西燕国主慕容冲都被人抓去做过男宠!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众军士听到什长的话都放声哄笑,王扬三人则已是面无人色。
什长一挥手:“都抓起来!最俊的那两个送给队主,壮的留给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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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即便是户籍制度甚为严格的秦朝,也没有在庶民阶层普及身份证。秦朝类似于身份证的文书叫做“验”,或者“符”,都是离开户籍地、外出行旅时才颁发的,性质近似于这个时代的“过所”。所以王扬等人若是直接穿到城里,遇人询问又说自己是本地人,那就不会管他们要“实物”的身份证明了。
第3章冒姓
第3章冒姓众军士嬉笑之时,弓箭也不再瞄准三人,壮汉敢想敢干,突然拔腿向西跑去,口中大喊:“快向东跑!你们把钱藏好!”
这一句话就包含了两层用心,一是让王扬和俊少年向东跑,分散军士们的注意力。二是暗示军士:王扬两人身上有钱,比自己更有追捕价值。
壮汉想得倒是不错,可实际操作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首先俊少年被吓急了,哪还分得清东南西北,直接跟在壮汉身后跑。
其次王扬站在原地没有动,不是他不想逃,而是他觉得对方有九个人,并且还带着弓箭,成功逃脱的机率太小。
最后是壮汉低估了军士的反应速度和冷兵器的厉害。
他刚跑出几步,一支利箭已射到脚前!
壮汉条件反射般举起双手,不敢再跑。俊少年也吓得站住。
“跑啊!接着跑啊!这是桑木弓,你再跑二十步也能把你当兔子射!两个兔崽子敢跑?瞧老子怎么弄你们!”
什长一指,四个军士快步上前,两人一组,一左一右粗暴地按住壮汉、俊少年,壮汉喊道:“我会制盐!制精盐!我能——啊!”
话还被说完,小腹就被刀柄重重地砸了一下。顿时疼得直不起腰来。
在壮汉叫喊的同时,俊少年也在喊:“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
然后他就遭受了和壮汉类似的命运,嘴巴便被刀柄狠狠地砸了一下,嘴唇一下子就肿了,牙齿上满是鲜血。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别人穿越能风流快活,到自己这儿却成了这么个模样!自己明明是主角啊!
“他俩喊什么?”什长疑惑道。
身边执矛的黑面汉也是一脸费解:“好像一个说他是卖盐的?另一个在念歌词?”
所谓“媚眼做给瞎子看”,两个穿越者各呼“绝技”,换来的不是“垂青”,而是“锤爆”。这原因不仅仅在军士们的“粗人”身份,还有时代原因。
在当时,寻常百姓所知盐的种类大多不过黄盐、白盐两种,依照具体形态则有末盐、颗盐、散盐、大盐之分。哪有什么精不精盐的概念?不仅是没概念,而是当时压根就没有“精盐”这个词。
如果把现代精盐拿到这些士兵的面前,那自然会被他们视作“好东西”,可仅凭口说,就别怪这些“土包子们”无法“领会精神”了。
至于杜甫的《登高》,自是高绝千古之作。可惜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诗体以四、五言为正,五言诗尤其大行于世,而七言则多是乐府歌谣之辞。虽偶有文士正经创作七言诗,却如沧海一粟,无论质量与数量,都远不能和五言诗相抗。
可若是有通诗者在此,也说不定会想听俊少年继续背下去,但在场军士都是糙汉,连其中识得不少字的执矛黑汉都听不出诗中意蕴,更遑论他人了。
什长指了指王扬:“把这个也抓起来。这个比较乖巧,队主肯定喜欢。”
两名军士大步走向王扬,伸出大手就向王扬手臂抓去!
王扬脸色一变,退后一步,瞪圆双眼,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我乃琅琊王氏子,犯我者,族之!”
王扬这一声吼酝酿了许久,也做好了“不成功,则成仁”的准备。譬若野狼穷途,困兽犹斗,在绝境中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是以声如霹雳之音,气似虎豹之吼,震得两名军士一愣。
所谓“族之”就是灭族的意思,王扬的一句喊如同扔出了个炸弹,把众人都炸蒙了。
所有人看向王扬,一时间竟没人说话。
撒这个谎王扬是做过思量的。
之前他通过音韵学判断出所处时代为中古,刚才那人又说“北谍”如何如何,所以很可能处于南北对立的时代。而自己所处之位置,正是南国领土。
虽然三国时代的东吴也属于南北对立的情况,唐末五代也曾出现过南北对峙的格局,但从时间上来说,都不如南北朝时段来得长。所以从概率的角度,他把宝压到了南北朝上。
南北朝是士族门阀的时代,贵庶之隔极严,高门子弟呼风唤雨,凡庶贱民奔走如牛马。如果能成功假冒士族,必能震慑军士!
可江南高门多矣,王谢袁萧,顾陆朱张,能列出长长一大串来,到底选择冒充哪一族呢?
王扬认为,既然左右都是假冒,那不如就直接假冒江左第一高门——琅琊王氏!
他记得毛汉光在《两晋南北朝士族政治之研究》中曾统计过东晋南朝五品以上官员的出身,其中数量最多的便是琅琊王氏!
从东晋到南陈,士族之政治地位有起有落,但琅琊王氏始终是当之无愧的一流高门。
冒姓琅琊,最为保险。
当然,所谓“保险”也只是相对而言。
若此时正值东晋王敦造反之时,王导带王氏子弟请罪阙下;又或者是东吴孙氏治下,那冒充琅琊王氏说不定得不偿失。
更何况高门士族,都有谱牒户籍,哪有这么好冒充的!
再说王扬连身处的具体朝代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编造细节?
总而言之,此中风险,实在不小。可王扬为保住菊花不谢,情急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行险一搏了。
什长呆了一呆,最先憋不住笑出声来。如果他嘴里有水,绝对能喷出老远。
众军士也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仿佛王扬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什长笑弯了腰,指着王扬:“你......你他娘的还真敢编!就你这穷样儿,再过八辈子也投生不到王家哈哈哈哈哈!”
王扬听了什长的话首先松了气,他最担心的是这些人根本没听说过什么琅琊王氏。现在众军士的反应说明,他的宝押对了!
自己穿越的时代,正是东晋南朝!
可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王扬穿得实在太破,腰间连腰带都没有只系了一条麻绳,别说琅琊王氏,就是寻常百姓穿的也比王扬好。如果不能合理地解释穿着问题,这个戏就没办法唱下去。
王扬冷笑一声:“我穷?我家随便一棵珊瑚树就够买你们所有人的命,你说我穷?”
他很随意地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缓缓道:“这身衣服是我为了躲避贼人换的,你们不观人而观衣,也难怪有眼无珠了。”说完摇头叹息。
“老子没工夫听你扯蛋!”什长把脸一板,“老三,丁九,按住他,再扇他两个嘴巴!”
两名军士逼向王扬,王扬站立不动,冷笑道:“你们两个如果想被夷灭三族,那就来吧。”
老三和丁九见王扬不动如山,言之凿凿的样子,有些迟疑。
什长骂道:“你们傻了!还信他?就算真的是琅琊王氏,也不能灭人全族!这摆明了是刁民冒充!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看不出来?”
“哈哈哈哈!”王扬仰天大笑,彷佛什长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而事实上,说笑话的是王扬,什长说的是对的。
王扬不得不承认自己说“灭族”的这个话有点过了。只是当时实在太害怕了,又想立即震慑住军士,所以才用灭族的话来吓人。如果有足够准备的时间,他绝对会把谎话编得更妥帖一些。可当时情况紧急,实在没办法细细思量。
现在,他必须把这个谎说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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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中古史料中“琅琊”常写作“琅邪”,《说文解字》言“邪,琅邪郡。从邑牙声。”邪的发音同琊(ya),为了行文便利,统一写成“琅琊”。
第4章恶逆之罪
第4章恶逆之罪王扬笑了几声:“你难道没听说过,陵上僭贵,谓之‘恶逆’?”
他看向什长,眼神带有一丝怜悯与嘲弄,“也对,你一个小小什长,懂什么?”
气势,一定要气势!
趁着什长神色不定的档口,王扬挥袖怒目,大声喝道:
“恶逆者!杀其身!株其家!没其财!我家世代华胄!我二叔在京中任散骑常侍!我若出事,必然上达天听!你以为我说要灭你们全族,是开玩笑的吗?!”
王扬负手于腰后,声色俱厉。
没有人看到,他的手掌在身后控制不住地抽搐了几下,
指尖冰凉!
要想说谎说得像,除了气势之外,要点在于细节。没有细节的谎言,就如空中楼阁,一听即知其虚妄。
所以王扬这里用了两个细节填充,一是恶逆大罪,二是二叔任散骑官。
恶逆之罪,汉唐皆有。这个王扬是知道的。
可相比于汉唐来说,东晋南朝的历史他并不精深。所以他也不知道当下时代到底有没有恶逆罪。只是他以理推之,东晋南朝在汉唐之间,很多典章制度,承上启下,延续不改,既然汉唐都有,那东晋南朝大概也有。
故而他选择用此罪吓人。至于恶逆罪的具体刑罚,他更是夸张极言,要的就是先声夺人。
他在赌,
赌这些军士不懂恶逆大罪的具体条文。
至于给不存在的二叔安了个散骑官,也是有考量的。
所谓“黄散之职,故须人、门兼美”。
“黄”即指黄门侍郎,“散”指散骑常侍。“人”是人品才华,“门”是家族门第。
黄散之职在东晋南朝为贵官,非高门华胄,不得选任。
并且散骑官乃天子近侍,这也暗扣王扬之前说的“上达天听”一语。
也算王扬菊不该绝,若有士大夫在,一听便知此为虚言恫吓。别说军士们抓他根本算不上恶逆之罪,即便真是“恶逆”,也没有株连三族的道理。
可这些丘八哪懂这个?
他们倒是听过恶逆这个罪名,常把它和“谋逆”、“不道”这样的大罪混在一起,只知道这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犯的天大罪名,谁晓得今日能被他们碰上?!
再一听王扬说二叔是散骑这样的高官,那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天大的人物!
就算是他们阿曲戍的最高长官,在人家二叔眼中估计连屁也算不上。要是真的得罪了这种人物,那还得了?!
此时王扬的形象在他们眼中也变了起来,再也不是一个怯懦瘦削的浮浪小鬼,看他神色傲然,言辞侃侃,竟真生出些不可逼视的气派。
没人再敢发笑,之前要抓他的两名军士赶紧后退,灭不灭族他们不敢说,但他们知道一条律法:“卑与尊斗,皆为贼。”
所以就连什长也屏息静气,默默思考起来。
不能给他们留思考的余地!
这就像广告宣传一样,只要打开一个缝隙,就要一鼓作气,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地给他们灌进去。
王扬装作漫不经心地掸了掸破得出了线头的衣袖,若非这身衣服实在太不像样子,那这几下掸尘还真有点贵族气度:
“实话告诉你们,本公子姓王,名扬,字之颜。取自《诗经》“鄘风”《君子偕老》篇。诗云:‘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若非途遇贼人,我早就和我二叔派来接我的人碰面了,还会停在这个破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