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总夫人持证在逃 》内容章节分享,此书的主要人物有 池沅、时燃 ,是由佚名倾力编写。本书人物形象饱满,拍案叫绝,妙趣横生,引人入胜。全文主要讲的内容是:第1章海市檀宫某独栋庄园别墅。一楼卧房内,两个穿着佣人服的中年女人正对着床上面色发青的一具躯体指指点点。“哎!又死了一个。”王妈频频摇头叹息,“都说一二不过三,况且这姑娘看着面善,还是没能逃过这劫。”刘妈摊了摊手:“谁说不是呢!明天海市世家圈子又要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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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海市檀宫某独栋庄园别墅。
一楼卧房内,两个穿着佣人服的中年女人正对着床上面色发青的一具躯体指指点点。
“哎!又死了一个。”王妈频频摇头叹息,“都说一二不过三,况且这姑娘看着面善,还是没能逃过这劫。”
刘妈摊了摊手:“谁说不是呢!明天海市世家圈子又要传遍了。”
王妈有些泪目:“咱们少爷命真苦啊,从小我看着长大,九岁就没了亲妈,才十来岁老爷就非要送他去国外留学,好好的人出去了,回来说是出车祸瘫了,我真是对不起夫人离世时对我......”
刘妈扯了扯王妈的衣角,可王妈哪里在意这些,此刻她的悲伤情绪已经自我拉扯到了极限。
“小刘,你不要拉我,你让我说。”王妈抹了把眼泪,“老爷从来不问少爷的意愿,只听那小老婆吹枕边风,说什么少爷瘫痪了难找门当户对的,少爷学成归来就急头白脸地给他张罗婚事......”
刘妈的脸已经从红润变得惨白,她攥住王妈的手臂,磕磕巴巴地说道:“王,王姐,你......”
王妈不耐烦地扒拉开刘妈的手:“小刘,我今天必须说个痛快!一个个非要催着少爷结婚!结一个死一个!都熬不到新婚第二天!今天这个已经是半年来的第三个了!”
“外头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少爷命硬的,有说少爷克妻的,甚至还有更难听的,说少爷瘫痪后心理变态一晚上就把别家姑娘折磨死的!我们少爷凭什么被......”
“诈尸啦!救命啊!快跑啊!”刘妈再也忍不住,疯狂嚎叫着跑出了卧房。
王妈白了刘妈疾跑的背影一眼:“这小刘也真是的,不想听我讲话就直说,找什么借口不好找这......”
王妈瞥了眼偌大的床,转瞬间面部表情都扭曲了,她跌坐在地不停往后退,直到退到门口,这才缓过劲儿来,撒丫子就往大厅跑。
“来人啊!快来人啊!活见鬼啦!”
床上的女人双眼大睁,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随后她又缓慢起身,边揉着疼痛欲裂的后脑勺,边环顾四周。
直到看到面前的巨大落地镜前,自己的样貌已经陌生得让她完全认不出来了。
池沅浑身突然一凛,随即便觉得脑袋里被注入了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不同性格的女生,被亲生父亲和后妈各种pua,导致刚大学毕业就为了家族利益,被逼嫁给了豪门瘫痪少爷,还是替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嫁。
接着新婚当晚,这女生就莫名奇妙猝死了。
“Wait,wait......”池沅眉头紧蹙,努力回忆着。
当时她还在狂啃专业书,出生中医世家的她,从京都最牛的中医大学毕业,刚实习不久,池沅卯足了劲儿想做出点成绩向家人看齐,为了不被溺爱她的爷爷影响,她甚至还从家里搬出来独自租房住。
她白天上班,晚上熬大夜啃古医书,今天照例熬到了凌晨四点,刚起身准备洗漱休息,她就觉得一阵心绞痛,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所以,池沅再次抬头望向落地镜前瘦削得没有血色且又陌生的脸庞。
中医实习生池沅猝死了?
穿成懦弱小可怜千金了?
池沅一拍脑门,“不是吧!这么狗血!”
大厅传来密集而又零碎的脚步声。
第2章
王妈的大嗓门再次刺激着池沅的耳膜:“老爷!夫人!你们看!我没有说谎啊!大少奶奶真的活了!”
池沅怔怔地看向卧房门边,王妈和刘妈身后,站着微微发福的高大身影,已过中年的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扫视着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不可亵渎的威严气息。
而他的身边美艳妇人,打扮奢华尊贵,正紧紧挽着男人的手臂,眼神疑惑地探着头看她。
池沅还处于懵的状态,刘妈一嗓子又将她惊得清醒了几分。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再也不会有人乱嚼少爷舌根了!”
挡在门口的中年夫妻微微挪动了几下脚步,池沅这才算知晓了刚刚中年阿姨口中那个苦命瘫痪少爷的真实样貌。
他眼窝凹陷着,眼神也不够清澈,侧靠在轮椅上面色惨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撅过去一样的萎靡状态,但他的五官实在精致,即便气血两亏至此,还是帅得让人迷糊。
俗称:硬帅。
年轻男人被另一个年龄相仿的男人缓缓推进卧室,打量着床上突然苏醒过来的女人。
池沅尴尬地抬起双手,有规律地挥动着:“嗨~你们好。”
众人噤声。
只有时燃咧开皲裂的嘴唇:“活着就好。”
......
众人散去。
“所以,我还没走完洞房流程就厥过去了?”池沅盘腿坐在目测有两米五宽的大床边,顺手拿过床头柜上摆放整齐的点心盘边啃边八卦。
时燃气若游丝:“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呼吸脉搏停止后又复活的?”
“哎~这话说的!”池沅用力拍打了一下时燃的大腿,“复活?哪儿能啊?”
池沅尴尬地笑着,脑子里努力在新注入的记忆中寻找一丝线索来编借口。
时燃剑眉轻挑:“那是?”
池沅挠了挠头,理不直气也壮地直勾勾看着时燃,说道:“你们当时肯定判断有误,我只是气息微弱罢了!”
“有道理。”时燃居然相信了。
池沅长舒一口气。
而时燃的贴身助理吴博却以一种审视的眼神死盯着池沅。
这姑娘不对劲!虽然少爷与她属于家中长辈赶鸭子上架,婚前都没见过面,可直到喝交杯酒前,她都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眼神中也满是恐惧与不安。
和如今面前这位,神态放松、举止轻松,自信放光芒的姑娘,判若两人。
她绝对是故意找存在感!
吴博心中笃定,她在婚前肯定打听了不少时家的事儿,所以想到了用假死这种抽象行为引起少爷的注意!
吴博正想悄摸提醒时燃,池沅却拍拍手上的点心碎屑,下了床。
她在宽敞豪华的卧室内走了几圈,接着径直走向时燃,露出两颗可爱的小梨涡。
“时总,咱俩明显水火不容,离婚是早晚的事儿。”
“?”时燃诧异。
“?!”吴博打脸。
“嗨!”池沅贴心解释道,“时总,您看啊,你是燃烧的燃,是吧?我呢,大名池沅,小名池子,全是水,我俩明摆着水火不容,这婚姻啊长不了!”
时燃突然对眼前这里胡说八道的女人有了一丝兴趣:“那依你之见?”
池沅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狗狗祟祟地更靠近时燃一些:“咱们签个离婚倒计时协议怎么样?”
第3章
“离婚倒计时协议?”时燃与吴博异口同声。
池沅点头如捣蒜:“Bingo!反正我俩也是家族联姻,自然不会有感情,但刚结婚就离婚好像有点儿不顾两家的颜面,不如就签个两年的离婚倒计时协议,时间一到好聚好散,这个idea是不是很绝?”
“既然不想联姻,当初为什么同意?”时燃问道。
“这个嘛......”池沅托腮,瞎话张口就来,“网恋被骗八十八万八,算命的说我得火速结婚去去晦气,这不巧了就联上姻了。”
时燃病态的帅脸没有丝毫神情的变化:“虽然听起来像假的,但我也没兴趣质疑什么。”
池沅激动得一蹦三尺高:“这么说你同意了?”
时燃虚弱地摆摆手:“吴博,去书房拿纸笔和我的章。”
“这么复古?还要少爷亲自写字盖章?”
时燃扯了扯嘴角:“这样才显诚意。”
吴博狗狗祟祟凑近时燃耳边,声音之大能让池沅听得清清楚楚:“少爷,这事儿要不要再想想?”
“不要!”池沅生怕时燃被煽动后悔,三步并两步开始把吴博朝门外推,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吴伯伯,领导决定的事儿,咱们不要多干涉,这是打工人最基本的态度,知道了吗,照做就行!”
吴博垮着脸解释:“大少奶奶,我叫吴博,博览群书的博,不是伯伯的伯!”
“好的!吴群书!快去吧您!”
......
半个小时后。
时燃将写好的协议递给池沅:“看看。”
“Emm......嗯?哎?”池沅快速扫了眼协议,立马指着一处发出质疑,“婚内给我一千万零花属于自愿赠予?“
”咋还爆金币呢少爷?”俞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儿。
时燃柔声解释:“应该的,毕竟会耽误你两年的时间。”
“哎?这话说的!”池沅眼神坚定。
吴博及时泼了盆冷水:“前任两位猝死的少奶奶,也都有一千万的赔偿安抚费用......”
时燃眼神冷了冷:“吴博,话有点多了。”
“嗨!原来是这样。”池沅大大咧咧丝毫没放心里,”我活得好好的,就不需要了吧,再说,时家给的聘礼......”
池沅怔住,又是一段属于小可怜千金的记忆疯狂攻击着大脑。
“我勒个去!”池沅接收完记忆忍不住想骂脏,“这都行?”
果然有了后妈,亲爹就会变后爸。
原主的坑货生理学父亲和绿茶心机表后妈把原主的聘礼都给吞个精光,且没有一分钱陪嫁。
这是真不把原主当人看啊!
她现在合理怀疑原主多半是被那对顶级pua夫妇给气死的!
时燃微弱的声音打断了池沅的神游:“怎么了?”
池沅心生一计,笑得狡黠:“时燃,你帮我个小忙,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帮你?”时燃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表情丰富的女生。
池沅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哎呀!少奶奶!”吴博大惊失色地跳到远处,“少爷还活着呢!这可不兴磕啊!”
时燃也蹙紧眉头:“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第4章
话还没说完,池沅便将时燃的手臂抬起,反过来搭在轮椅的扶手上,随后熟练地将自己的手指覆在了他的手腕处。
时间仿佛停滞,时燃没有再开口,池沅也是沉下心来,手指轻快地在他的脉搏处小幅度移动、按压着。
“行了!”很快,池沅又心情大好地蹦跶起来,“我不白让你帮。”
”?”时燃不解。
池沅也不准备藏着掖着:“不知道你对我的了解有多少,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在池家过得挺压抑的。”
“?”时燃更不解了。
她看起来,真不像在压抑中长大的样子。
“总之,时家给我的聘礼,全被我那个丧良心的亲爹和后妈吞了!”
池沅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义愤填膺些:“属于池沅的,我要抢回来!”
时燃虚弱地咳嗽两声:“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夺回聘礼?”
“是。”池沅不卑不亢,“你帮我,我也帮你。”
时燃挑眉,他居然很想知道,她如今一无所有,到底能帮到他什么。
池沅见状,明白有戏:“我帮你调理身子。”
时燃怔住。
池沅继续道:“不一定能治好瘫痪,但让你身体变得强壮康健些,还是没问题的。”
站在门边的吴博努力憋着笑,内心也是波涛汹涌。
这第三个大少奶奶是戏精吧,张口就来,两家省亲时他在一旁听到过,她大学学的是金融管理,咋滴还选修调理身体了?
“也好,那就劳烦你了。”时燃笑着答应了,“今天大家都累了,早些休息,明天我陪你回池家。”
“遵命!”池沅顺手推动时燃的轮椅,将他送到门外,“少爷!晚安!”
“嘭”,卧室门被大力关上。
“少爷,您不觉得......”吴博张口。
时燃打断:“不要多管别人的事,别忘了我们现在什么处境。”
“是。”吴博懊悔,他确实太多嘴了。
谁料下一秒时燃嘴角竟勾勒起难得的笑容:“去查查也行。”
......
池沅本以为豪门富太太的生活,就是吃了就睡、醒了就玩、闲了花钱,这般朴实无华。
直到清晨六点半,王妈带着一个年轻的姑娘闯进了卧室。
池沅被巨大的冲撞声吓得弹跳而起:“谁在扔炸弹?!”
王妈咧了咧嘴:“大少奶奶,是我。”
“是张妈啊。”池沅捂着被吓到的小心脏瞥了眼手机,不爽地说,“怎么?豪门阔太还需要如此?”
王妈噘着嘴:“大少奶奶,时家重规矩,每天七点半一家人准时落座吃早餐。今天是您第一次和老爷夫人一起用餐,我得提前过来给您捯饬一下啊!”
“还有,我不姓张,我姓王。”
池沅不情不愿地被王妈按到了卧室内置的梳妆间,打了个无敌大哈欠:“知道了,孙妈。”
王妈昨天还觉得这姑娘看着面善,这会儿已经开始感觉她缺心眼儿了。
王妈眼神示意,身边年轻的女孩子便微笑着走上前:“大少奶奶早上好,我叫汐汐,以后您的生活起居一切大小事宜都由我负责。”
池沅毫无精神地缓缓点头,随后便闭上了双眼,任凭王妈和汐汐捯饬。
七点二十,池沅第一个到达别墅西餐厅。
按照王妈的指示,坐在了边边的位置。
池沅见餐食都已经被佣人摆好,而且还是一人一份的西餐早点,于是叉起一块香煎鸡胸肉就吃。
“谁让你先坐下的?”尖锐的声响打破清晨的宁静,穿透偌大的西餐厅,直击池沅的耳膜。
她吓得叉子乱飞,与餐盘碰撞发出刺耳的噪音。
那道又尖又细的声音明显没准备放过她,再次指责起来。
“小门小户出来的,果然不懂规矩!”
第5章
王妈火速上前肘击了一下池沅,她这才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抬眼看去,昨天被王妈称为老爷和夫人的那对中年夫妻,此刻正站在西餐厅门前,面色不悦地看着她。
池沅睡了一觉,关于原主的记忆又多了一些。
这是时燃的父亲时威和后妈郭美琳。
郭美琳想必也是一大早就起来各种折腾,她从上到下都精致得无可挑剔,就连妆容都像是经过精雕玉琢般,却少了一丝真实。
而时威就松弛很多,显然是刚起,还穿着合身的丝绸睡袍,即便是再不懂上流社会的奢靡,但还是不难看出,这睡袍都是高定款,否则不会如此严丝合缝又舒适度拉满。
郭美琳挽着时威走进了餐厅,二人在主位落座,随后郭美琳才斜睨着池沅,声音轻柔中带着鄙夷。
“在池家,长辈没有教过你,吃饭小辈不可以先上桌先动筷子吗?”
池沅实话实说:“我印象中就没跟我爸还有我小妈一起吃过饭。”
提到小妈,郭美琳怔了一秒,随后便故作镇定道:“你倒是和时燃差不多经历,不过后妈本来就难当,你的后妈肯定是怕招人闲话干脆不教不养。”
时威握住郭美琳的手,眼中满满的赞许:“你对小燃始终尽心尽力的,说是亲妈也不为过。”
郭美琳像是突然变成软骨头一般,依偎在时威肩头,娇嗔道:“老爷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不求小燃能叫我一声妈,我对他的好是发自内心的,不图什么。”
“呕~”池沅抑制不住胃里的翻涌。
《尽心尽力》、《发自内心》、《不图什么》,然后孩子十来岁就舍得送去国外出车祸?毕业回来就拼死拼活让他找门不当户不对的结婚?
真是碧螺春煮透了,茶香四溢。
郭美琳柳叶眉微蹙:“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池沅淡淡地说,“可能孕吐。”
“?”时威怔住。
“?”郭美琳愣住。
池沅笑笑:“不要惊讶,不要慌张,迟早的事儿提前演习一下!”
郭美琳眯起一双精明的眸子审视着池沅,伶牙俐齿的怎么和调查的完全不一样?不是胆小懦弱好拿捏么?况且,她居然破了时燃克妻的......
餐厅的门再次被缓缓打开,时燃被吴博推着进了餐厅,轮椅在池沅身旁停下。
时燃露出虚弱而又好看的笑容:“来得挺早。”
池沅点点头:“来得早还要遭骂,下次学你踩点。”
时燃伸出手轻拍在她手背以示安慰,又望向时威和郭美琳:“父亲、郭姨,沅沅虽然是池家的孩子,可从小跟姥爷生活在山里,所以天性洒脱、不拘小节,以后我会慢慢教她的。”
郭美琳忙不迭打哈哈:“小燃啊,都是小事,无妨。不过郭姨真为你高兴啊,你终于不用被世家圈子背后指指点点了,是吧,老公?”
时威脸上也有了笑容:“这个家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燃,现在好了,小天可以撑得起集团,小燃的终身大事也不用操心了,我可以安心退休和你一起环游世界了。”
郭美琳笑得愈发黏腻:“老公,嫁给你,我好幸运,好幸福,好满足。”
这话池沅怎么听怎么不得劲儿,她向来是受不了憋屈的性格,即便和时燃是协议夫妻,可好歹现在也是名义上的夫妻呀,又瞥见时燃眼神黯淡,她忍不住开了口。
“咱们时燃就撑不起集团?”池沅双臂环绕,“禾威集团还是时燃的妈妈在世时和时总共同创立的吧?时燃只是瘫痪,又不是植物人,他脑子还能使啊!”
第6章
时燃虽然还是低垂着头,但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眸中有了些惊讶且喜悦的光芒在闪烁。
她,是在给自己撑腰?
“啪!”
时威一掌拍在意大利定制大理石餐桌上,瞪着池沅:“这个家有你说话的份吗?!”
“怎么我不是时燃的合法妻子吗?”池沅也回瞪过去,她眼睛这么大还怕瞪不赢他?
那些脾气古怪的教授和中医大拿她从小见得多了,他们为了一个穴位刺针轻重缓急都能吵得面红耳赤,顺手再把她家屋顶给掀了,这点小场面能唬住她?
她池沅可不像原主,被PUA多了那么好拿捏!
郭美琳假装害怕地躲进时威怀里,柔柔弱弱地说着:“哎呀造孽呀,小燃,郭姨和你爸看走眼了,原先说是很听话的好姑娘,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这会儿还凶神恶煞的?”
时燃刚想开口缓解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一只修长的手臂横在了他的面前。
池沅战斗力拉满,不给任何人留脸面:“别看郭姨说话软软的,阴阳怪气倒是满满的。要说没规矩,我今天是第一个到餐厅的,要说凶神恶煞,我只是帮时燃鸣不平,怎么非要跪着伺候你们,再加个‘嗻’,才算是你们眼里的好姑娘?郭姨,大清已经亡辣!”
“咯吱......”
时威起身,凳子与地板摩擦发出沉重而又刺耳的声响,他手指着池沅吼道:“这么没教养的人居然是我的儿媳妇!你给我滚!”
郭美琳忙不迭起身抚着时威的胸口,表现得心疼至极,随后又以一种祈求的眼神望向时燃:“小燃,快让你老婆别再气你爸了,这么多年了,别人说我什么我早就听麻木了,我根本不在意的。”
池沅一旦癫起来肯定是收不住的,她夹着嗓子说道:“唉呀妈呀,社会发展速度好迅猛,塑料袋都有高定了?确实比普通的能装。”
时燃捂住嘴偷笑,身体有些颤抖,他小声道:“你疯了?”
池沅高昂着头:“没有啊,我说过,你对我可能不太了解,我的精神状态一直这么美丽。”
郭美琳为了维持形象,倒是不好发脾气,只是依旧软软地委屈道:“沅沅啊,是因为阿姨刚刚指责你没有规矩你才这样的吗?那阿姨向你道歉,阿姨已经把你当成自家人了,忘记你刚进门需要适应与从前小门小户不同的规矩和生活习惯了。”
郭美琳瞥了眼时威,又见池沅没有再开口,继续笑着温柔开口:“都是一家人,都消消气,小燃新婚,吵架不好,别触了霉头。”
“啪啪啪!”
池沅双手拍得响彻整个餐厅,她嘴角上扬:“双标还是郭姨你玩得6!行吧,往远了的事儿我就不和你们掰扯了,咱们就说说这眼前的事儿吧。”
“这一口一个规矩,一句一个小门小户,合着郭姨是重规矩懂礼数的贵族体面人儿,那么请问,您的亲亲宝贝小少爷时天赐呢?怎么没有准时出现给老父亲老母亲晨昏定省,再连磕三个响头?”
第7章
提到时天赐,郭美琳的脸色肉眼可见得慌张起来。
“小天......小天他每天忙着跟老爷学习如何管理集团的大小事,夜以继日、通宵达旦,这么早起不来也是正常的。”
时威不爽道:“你跟她解释什么,这个家难道听她的?!时燃,带着你的新老婆去跪祠堂,好好教教她规矩!”
时燃轻轻扯了扯池沅的衣角,池沅低下头望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庞,一股前所未有的保护欲涌上心头。
可怜呐,本来好好的霸总继承人,没了亲妈,瘫了痪,被后妈一家鸠占鹊巢,还要整天看着顶级绿茶表演。
池沅昂起头,倔劲儿也上来了:“什么年代了跪来跪去?我偏不去,你们是不是还要把我浸猪笼?!”
“你!”时威被气得红温。
“嘭!”
一声巨响,餐厅的大门被撞开,时天赐醉醺醺地闯了进来。
“哟,哥儿几个都在呢,晚上好啊!”时天赐晕晕乎乎地朝着郭美琳就去了,一把搂住她撒娇道,“妈,给我五百万,我信用卡这个月刷爆了。”
郭美琳吓得一踉跄:“快闭嘴!”
时天赐身边的贴身助理顾铠这才姗姗来迟,一看这么多人也是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他慌忙拉扯着时天赐想将他带离餐厅。
“老爷、夫人,昨晚小少爷在会所喝多了,我立刻带他走!”
“哎呀!”池沅乐得合不拢嘴,“瞧这事儿闹的,通宵达旦到会所工作去了,真是时家之楷模,小弟膜拜膜拜!”
“妈!”时天赐还在原地打转找不着东南西北,“快给我钱!我答应了那些妹子带她们坐咱家私人飞机去海边轰趴呢!”
“混账!”时威气得甩开郭美琳的手,又恶狠狠地瞪了池沅一眼,离开了餐厅。
“老爷!等等我啊!您听我解释!”郭美琳也没心思再吃早餐,气得甩了时天赐一巴掌,才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时天赐“咚”一声倒下,两眼一闭,打起均匀的呼噜来。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池沅定定心心坐了下来,喝了一大口牛奶,“终于可以安静吃顿饭咯。”
......
一顿让人心惊胆战的早餐结束,唯有池沅面色红润有光泽,指挥着时燃和吴博务必与她同步,三人齐齐换上了黑衣黑裤黑鞋。
池沅满意地咂咂嘴,不戳,一看就像去奔丧的,这才精神奕奕地坐上了时燃的专用车。
“有钱劳斯莱斯,没钱劳死累死。”一上车,池沅就望着星空顶感慨万千,“今儿姐也算开眼了。”
时燃看着她自言自语也不打断,她真的......好特别。
池沅感觉到了时燃火辣辣的眼光,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时燃,你为什么要忌惮郭美琳呢?”
“忌惮?”时燃有些不解。
“是啊。”池沅直言不讳,“外头谁人不知,禾威集团是你母亲掏出全部嫁妆来创立的,为什么你甘愿拱手相让?虽然我不该管这闲事,但显然郭美琳的心思不纯,你出生豪门又浸染多年,不可能看不出来吧?”
时燃无奈地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腿:“我这样,不甘心又能怎样?”
第8章
“喂!”池沅变得严肃起来,“不可以消沉哦!人生在世就是活那么一口气,我做事理不直气也壮,你这事儿明明还是你占理!”
时燃刚想接话,池沅又道:“燃子,你必须救自己万万次,铮铮劲草,绝不动摇。”
时燃的心跳像是瞬间漏了一拍,第一次有人像记忆中母亲那般,对他说出这些话,教他坚强。
他只觉得此刻心中五味杂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望着眼前真诚且热烈的池沅,他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声。
“为什么要帮我?”
“啊?”池沅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一句,“可能,maybe,也许,是因为你在明知道两年后要离婚的情况下,还给我爆了一千万金币的缘故吧!”
......
海市市中心,池家大平层豪宅。
三人着装颜色统一五彩斑斓的黑,站在池家大门口。
吴博来之前还想劝大少奶奶做事留一面,日后好相见。
可在来池家路上的时候,他接收了私家侦探加密发给他的长达66页的PPT,关于池沅从小到大的经历,吴博快速浏览了一遍。
劝说的话立马就压了下去。
池沅按完门铃,吴博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三副纯黑色墨镜,池沅忍不住竖起一个大拇指。
“燃子,吴群书这人能处。”
“大少奶奶,我叫吴博,博览群书的博。”
“好的,吴伯伯。”
“......”
老保姆张婶打开了门,见到三人就像电影中来取人性命的黑衣人一般,杀气十足,微微一愣。
随后又惊喜道:“大小姐回来了!”
原主的记忆中,张婶是从她的母亲嫁过来就跟着的保姆,对她和她母亲忠心耿耿。
池沅露出温和的笑容:“张婶好。”
张婶热情地将三人引进了客厅,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礼数做尽,这才拉住池沅的手,泪水也忍不住落下。
“大小姐,听说你暴毙的消息,我都吓死了,还好是虚惊一场。”
池沅这人是最见不得善良的人落泪,她轻轻拭去张婶的眼泪,笑得灿烂:“张婶,我好着呢!一点事儿没有!我给你蹦两下瞧瞧?!”
张婶破涕而笑:“大小姐没事就好!我不中用了,护不了大小姐,以后到了下面,实在没脸面向夫人交代......”
“张婶,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一声尖锐而又矫情的声音响起,“我还没死呢。”
这声音的女主人明显与郭美琳不同,她趾高气昂,不用像郭美琳那样装模作样,而是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毫不客气地厉声苛责。
池沅循声望去,温淑仪此刻已经踩着香奈儿秀场最新款细高跟,穿着同品牌粉色高定套装走到了池沅面前。
“哟?我说是谁呢?”温淑仪一双丹凤眼不屑地斜向池沅,“怎么新娘子回门,穿得像奔丧似的?”
不容池沅开口,温淑仪又夸张地捂住嘴巴:“哎呀!是想给你妈上香的吧?告诉她你命好,家里给你安排了一门好亲事是吧?那你走错了呀,应该去南山公墓呀!这孩子,捡回一条命变傻子了?啊哈哈哈。”
第9章
温淑仪原以为池沅会像从前那般眼神闪躲不知所措接着不停道歉,没想到池沅四仰八叉瘫倒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弯起嘴角。
“这位大妈,敦煌来的吗,壁画那么多?”
“你!”温淑仪从未见过池沅这般,一时竟有些磕巴。
“你什么你?”池沅翻了个白眼,“说人不说妈,我看你是茅坑里跳远,过粪了。”
“我!”温淑仪气得指住池沅。
“我什么我?”池沅持续稳定发挥,“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标准的小三上位,没有一丝正经女主人的稳重,真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温淑仪是真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被池沅怼脸开大,她喘着粗气,咬牙切齿:“池沅,你有病是吗?”
“哎?你怎么知道?”池沅翘起二郎腿笑嘻嘻,“自从得了精神病,我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即便是恨不得下一秒就冲上去将她的头发扯烂,但碍于时燃的面子,温淑仪努力将怒气压下,挤出一抹假笑。
“时大少爷,叫你看笑话了,以前池沅不是这么没礼貌的。”
池沅一听这话更来劲了:“以前我待人善良,活得像狗。现在我素质不详,遇你则强。”
要不是时燃在场,温淑仪怕是已经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她打量着正“葛优瘫”在沙发上的池沅,内心波涛汹涌。
怎么才一晚上,就变了个人似的,被夺舍了?
“张婶,去叫老爷来。”温淑仪决定搬出家里最大的救兵。
“不用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众人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池震眉头紧锁,大腹便便向客厅走来。
他责备道:“你们在外头声音这么大,我不聋。”
温淑仪恶人先告状,挽住池震的胳膊,委屈巴巴:“老爷!您瞧瞧!池沅太不懂事了,今天回门穿着一身黑跟奔丧似的,这不咒您呢么?!到底是嫁入顶级豪门了,翅膀硬了,可她却忘了,要不是咱们,她哪里嫁得进去?哎~我不过说她两句,就被她各种辱骂。”
“嗯?这话不对啊!”池沅纠正,“不是咒他一人,是咒你俩!”
温淑仪疯狂摇动着池震的手臂,挤出两滴眼泪:“老爷!我这是无妄之灾啊!您可得帮我说句话!呜呜呜!呜呜呜!”
吴博站在后头观战,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发出正义之声:“这位小三夫人,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明明是你先阴阳怪气提到我们大少奶奶已故的母亲,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下人多嘴?”温淑仪气不打一处来,今天什么日子,一个个的都来怼她,“还有,你说谁小三?啊?”
吴博面不改色:“说你啊,总不能说张婶吧?”
“放肆!”池震怒气冲天,“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这个下等人来管?”
池沅“噗嗤”笑出声:“什么下等人,上等人,几十年后不都是死人?谁又能比谁高贵?”
“你故意找揍是吧?!”池震抬起手,一个巴掌就要落下来。
第10章
池沅脸直接凑到池震面前,蔑视地说:“喏,打,朝这儿打,不打我都看不起你!”
“我的人,谁敢动?”时燃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愤怒的池震。
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但时燃却有着上位者的尊贵姿态,他的眼神也不像在时家时那般闪烁不定,此刻正漠然地望着池震,鄙夷与不屑在眼底绽放,让池震与温淑仪不禁打了个冷颤。
池震的神色立马就缓和了下来,甚至添了一份恭维:“时大少爷别动气,我,我开玩笑呢!”
温淑仪也变得趋炎附势起来:“哎呀,时大少爷,抱歉啊,我们家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吵吵闹闹的相处模式,暴发户嘛,不像时家这么有底蕴,让您看笑话了。”
池震与温淑仪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毕竟是偷情公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虽然时燃在时家没什么地位,但再不济,也不是池家能惹的起的,况且如今池沅好像不受控制了,没搞清楚状况之前,要是池沅吹点枕边风那就麻烦了。
毕竟池家攀附上时家,那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若不是有那东西的价值......
时燃不理会,只是转头看了池沅一眼。
池沅也懒得再跟他们对线,直截了当道:“我今天来,主要为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恶心你们一下,以后少惹我。”
“至于这第二件事嘛......”池沅故意拖长音,“时家给的聘礼呢?人家给我的,你俩塞兜里,把我嫁出去还分币不掏是怎么个事儿?”
池震一听聘礼,瞬间慌乱,倒是温淑仪淡定地解释:“池沅啊,仁济堂这几年生意不好,欠了一屁股债,当初是你母亲执意要创立的,我嫁给老爷后也是打落牙齿混血吞,还贴了不少钱进去,你成家了,时家的聘礼本来就是给池家的,你帮家里分担一些也是应该的呀。”
“三夫人这颠倒黑白的嘴,差点把我说懵了。”池沅又躺回了沙发上,松弛感拉满,“我妈当时人还没走呢,我记着三夫人就搬进了池家了,后头我妈去世了,我姥爷想花钱把仁济堂买回去,一是多个念想,二是你们俩狗男女不会经营也不懂药理。”
“可你们呢?眼红仁济堂生意红火,说什么也不肯卖,还让姥爷把我这个拖油瓶赶紧带走。我记着这仁济堂好像是我妈掏出全部嫁妆创立的吧?你们把我妈的心血搞得一塌糊涂,还找这种破借口扣我的聘礼。”
“现代版版宠妾灭妻、软饭硬吃演完了,还想演个吸正妻孤女人血的续集?”
见不要脸夫妻二人组偷瞄着时燃,一言不发,池沅继续道:“这聘礼今天我见不着,我是不会走的,你俩慢慢琢磨吧。”
时燃宠溺地望着池沅:“时家下聘都有详细清单,一式两份两家签字,今天我把时家的那份带来了,一会儿你清点一下。”
池沅就知道带着他准没错,笑得阳光灿烂:“有你在,暖暖的,很安心。”
温淑仪躲在池震身后拼命扯他衣角。
池震烦躁地开口:“淑仪,去拿给她。”
“老爷!”温淑仪急得跺脚,扯着他衣角的手更是收紧了。
池震甩开她的手,命令道:“让你去拿就去拿!”
第11章
二十分钟后。
吴博推着三大行李箱的现金离开了池家。
池沅更是心满意足地一边推着轮椅,一边拎着几十斤重的金器珠宝,笑得合不拢嘴。
时燃提醒着:“让吴博派人过来拿剩下的东西时一并带着就是了。”
“哎~我这是对小钱钱的尊重!”池沅激动万分,“你让我被一百斤棉花砸我可能会生气,但你要是用一百斤金子或者钞票砸我,那你将会看到这世界上最美的笑容。”
说完,池沅还回头冲着池震和温淑仪挥手:“拜拜啦!老池!三夫人!”
温淑仪气得牙痒痒,抱怨道:“老公!你看池沅那副狗仗人势的样子!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把聘礼还给她!”
池震攥紧了拳头:“不给她能怎么办,没见时燃被勾了魂似的?我们失算了,池沅不受控制了。”
温淑仪连连叹气:“我怀疑她搞扮猪吃虎那套,在我们面前唯唯诺诺的,等着机会搞我们!”
“当初就不该让她替嫁!”池震越想越愤懑,“能攀上时家,靠家世背景我们几辈子都够不着,好不容易走了大运,反过来让时家主动与我们联姻,就该让浅浅嫁过去的!”
温淑仪一听这话,眼中瞬间噙满了泪水:“池震,你不心疼女儿,我心疼啊,浅浅那么优秀,前途无限光明,追她的男人从海市排到京都,你为了跻身海市名流圈,就要让她嫁给一个克妻的瘫子,还要给他把屎把尿,你不是要她的命,你是要我的命啊!”
“好了好了。”池震最见不得温淑仪哭,她一哭他的心都揪起来了,忙不迭搂住她安慰,“咱们暂时忌惮一下时燃而已,等时小少爷正式接手禾威,时燃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池沅翻不了天的。”
“更何况,我们手里有禾威新业务发展不可或缺的东西,他们不会亏待咱们的,以后谁哭谁笑都不一定呢!”
......
劳斯莱斯一路疾驰,最终驶入了海市最繁华地段的品江名苑。
“我去!”池沅从下车就开始控制不住张大了嘴,直到电梯到达27楼层,智能锁仿佛知道主人归来一般,“咔哒”一响,雕花大门被缓缓推开。
池沅的嘴张得更大了。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豪得朴实无华。”
话音刚落,已经被吴博推到无敌江景大露台的时燃居然颤颤巍巍地起了身,吴博不晓得又从哪里变出来一根折叠拐杖,时燃接过,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
池沅感觉自己的下巴受惊吓过度快脱臼了。
“不是......”池沅快步跟上,拖着下巴质问道,“燃子,你跟我玩抽象呢?你没瘫啊?”
时燃吹着江风,轻声道:“这里旧是旧了些,不过还能住人。”
“我请问呢?你装瘫痪吗?搞文艺复兴?”
略大的风打乱了时燃的头发,他露出好看的笑容:“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房子,池沅,住在这里不会被时家的人监视。”
“喂喂喂!大哥!别演了!挺装的!”池沅真是要被气炸,合着自己可怜他替他出头,结果他是假瘫!
池沅看时燃的眼神变得冷了些,刚刚在池家被他“霸气护妻”升上来的一点好感也顷刻间湮灭了。
第12章
不过,下一秒,“噗通”一声,时燃就摔了个四仰八叉。
吴博赶紧蹲下吃力地扶起他,将他再次安顿回轮椅上。
“大少奶奶。”吴博擦了擦额角的汗,“大少爷是真的瘫,不过这么多年都在做康复训练,也是上个月,才能站起来,今天居然能走几步了,真是让人惊喜。”
“真的?“池沅蹲下身子,死盯着时燃的眼睛,“我最讨厌被欺骗。”
时燃的眼神清澈无比,郑重地点头:“真的。”
“行吧。”看在爆金币的份儿上,池沅选择相信,“你说住这边不用被时家的人监视,是什么意思?”
时燃淡定地解释:“郭姨一心想让时天赐接管集团,禾威是我母亲二十五年前掏出百万嫁妆起步的,里头还有些老人儿向着我,她提防着我,生怕我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倒反天罡。”池沅冷笑一声。
“嗯?”时燃疑惑。
池沅半伏在露台扶手边,欣赏着广阔的江景,嘴上也没闲着:“怎么不是呢?禾威本来就该是你的,她还防着你,不是反了她了?”
说完,池沅又转身靠在扶手上,笑盈盈地问道:“燃子,你就不想夺回本就属于你的一切?”
时燃抬头,与她四目相对:“为什么我就不能做得比他们更好呢?”
“好!很好!非常好!”池沅像是醍醐灌顶一样一激灵,“燃子!你说得对!与其争来夺去,不如在同一条路上超越他们,让他们无路可走!”
说完,池沅便用力拍了拍时燃的肩膀,随后以风一般的速度冲出了豪宅。
“哎?大少奶奶!晚上回来吃饭吗?!”吴博朝着门口大喊。
“嘭”,回复他的是定制雕花大门猛烈的关闭声。
吴博无奈地看向时燃:“大少爷,这......”
“一分钟内,一千万打到池沅卡上。”
吴博挠了挠后脑勺,还是听话地接收了时燃的命令。
“师傅,去仁济堂。”这头池沅已经坐上了出租车。
伴随着“叮咚”一声,她打开手机,看到信息内容后直接把手机甩了出去,正中司机后脑勺。
“嘶......”司机嘴角下拉表情狰狞,“小姐,仁济堂是中医堂,需不需要我给你送海市精神病院去?我看你的症状挺像的。”
池沅此刻已经成为金钱的奴隶,她咧开嘴:“师傅,嘿嘿嘿,对不起,嘿嘿嘿,我只是,嘿嘿,有点,嘿嘿,高兴,嘿嘿!”
司机师傅不再说话,闷声开车,甚至还闯了两个红灯,以最快的速度将池沅送到了仁济堂大门口。
听到关车门声,司机师傅才敢松懈下来:“呼~吓死宝宝了,真是为了点窝囊费,每天开车都能遇到一两个癫人。”
......
这里是一条仿古街,店面空置的挺多,池沅的原主记忆里,仁济堂的五间门面是原主的母亲用嫁妆买下来的。
怪不得这么多年,那偷情两口子哪怕仿古街逐渐萧条也不愿意搬到繁华地段呢,这里不需要房租,更适合摆烂。
池沅并没有走进仁济堂,而是转身进了正对面的两间贴着“旺铺招租”字样的空铺子。
第13章
原先她是想着从偷情夫妇手里把仁济堂抢回来的。
可时燃的话却点醒了她,与其争来夺去,不如自己在同一条赛道上做得比他们更好,无路可走的时候,他们自然也保不住仁济堂。
况且如今仁济堂的名声已经被偷情夫妇搞臭了,以池沅从小耳濡目染加之专业大学课程的加持,对付他们,简直小儿科。
池沅拨通了招租电话,房东就住仿古街后头的小区,十分钟不到就跑了过来。
听到池沅说要租来开中医铺子,房东还挺好心,告诉她仁济堂生意差,再开个差不多的店怕是很难生存。
池沅千恩万谢了房东,反手刷了五年的房租,并多付了二十万,让房东全权负责,帮她在明天上午九点前搞定店名牌匾、开业花篮、门店卫生等,内部的设施就跟对面差不多就成,更简单些都没事儿。
房东乐得合不拢嘴,自然满口答应。
随后,池沅又给时燃去了通电话,让他帮忙一天内搞定营业执照,时燃没有多问一句便应下了。
在回品江名苑的出租车上,池沅也静下心来想了许多。
原主和时燃的人生经历就跟复刻的一样,都是因为母亲太过善良,轻信了渣男的鬼话。原本池沅计划,要回聘礼、帮原主夺回仁济堂还给姥爷,自己就一头扎进深山去研究草药了。
可如今重新开了家中医铺子,事情就变得麻烦了,她是要自己重考相应的中医执业证书呢,还是招人呢,但无论如何,肯定是要遵纪守法的。
池沅脑子一团乱,算了,明天先闪亮登场,其他事儿一步步解决吧。
......
这一晚,无敌江景房中,池沅与时燃照例分房,可二人却都睡得意外得香甜。
第二天清晨,时燃被关门声吵醒。
他向来睡眠浅,昨晚没吃褪黑素居然还能沉沉睡去已经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不知为什么,感觉到池沅与自己共处一室,就特别安心。
困意来得猛烈,因此昨晚耳塞也忘了戴,时燃抬手看了看时间,八点多了。
他干脆起身,扶着床头柜颤颤巍巍地以极慢的速度移到了轮椅上,刚打开卧室门,一阵熟悉而又浓烈的味道就窜进了鼻腔中。
时燃皱了皱眉,伸手捂住鼻子:“吴博。”
“在!我在呢!少爷!”吴博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时燃控制着电动轮椅到了客厅,见吴博正拿着一根银针伸进了面前冒着热气的小砂锅,里头装着让时燃闻之色变的中药汤。
“不是停药许久了?”时燃出了车祸后就开始喝中药,一天三顿不落,去年终于坚持不下去私自停了,再这么喝下去人都要抑郁。
或许是心理作用,停了药后,时燃反倒突然能站起来了。
吴博放下小扇子,凑近时燃,狗狗祟祟地说:“少爷!今天的药是少奶奶亲自配煮的!”
“嗯?”时燃眉头轻挑,“她给我煮药?”
吴博点头如捣蒜:“少奶奶四点就起了,拽着我蹑手蹑脚地去了趟药材早市,买了一堆我不认识的玩意儿,回来又开始亲自熬药,鼓捣出一堆膏药贴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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