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恶毒女配与极品疯批领证了完结版小说_苏千禾、姜临州最新篇阅览

苏千禾、姜临州 》小说内容怎么看完结,苏千禾、姜临州是《 年代:恶毒女配与极品疯批领证了 》书中的主人公,本书是由佚名最新创作的,此书内容作者文笔流畅,行云流水,人物形象饱满,内容非常精彩。小说精彩内容分享:第1章一九七六年,冬,大雪。京都一条阴暗的巷子,一个只着单衣的女人倒地上,伸出胳膊,想抓上旁边的泥土墙。真是倒霉到家了。苏千禾在心里暗骂,自己正在海边享受海风,一个巨浪将自己打到一个快要大结局的年代文里。好死不死,原身正在领饭盒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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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恶毒女配与极品疯批领证了》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一九七六年,冬,大雪。

京都一条阴暗的巷子,一个只着单衣的女人倒地上,伸出胳膊,想抓上旁边的泥土墙。

真是倒霉到家了。

苏千禾在心里暗骂,自己正在海边享受海风,一个巨浪将自己打到一个快要大结局的年代文里。

好死不死,原身正在领饭盒的路上。

苏千禾朝着自己胳膊处狠狠地咬了一口,努力让自己恢复清醒,只有恢复清醒才能逃离现在这种困境。

冷冽的寒风吹过来,一股股钻心的冷让她有一种浸泡在冰水里的冷,这种冷并没有让苏千禾清醒,反而让她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伸手,手口多出一颗药丸,苏千禾只是看了一眼,快速将药丸喂进嘴里。

苦味像是机关枪的子弹进入自己的味蕾,在全身里面蔓延开来,瘫软的身体有了一些主动权。

利用自己的精神力,快速从空间里面取出一把小巧电棍,握在手里。

苏千禾现在在一本马上进入大结局的年代真假千金文里。

剧情老套,真千金费尽心思回到亲生父母家里,假千金各种作妖,陷害真千金,最后被亲生父母,养父母嫌弃,命运悲惨。

现在的原身是最后一次出现在书里,她在给女主下药,被女主识破,养父母彻底对她失望,将药喂进原身的口中,并将她赶出家门,任她在严寒的冬夜里自生自灭。

书中剧情,原身被扔到街上以后,不省人事,等她醒过来,已经是十万大山中的一个旮旯拐角,受不了屈辱撞墙而死。

很明显,原身这是被拐了。

苏千禾稍微休息一会儿,有了一些力气,环顾四周,在记忆里找到医院的方向,一步一步往前挪动。

“噗嗤噗嗤......”

刚走两步,远处传来脚步声,让苏千禾警觉起来。

现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在这个时间外出,除非......

除非这人就是拐卖原身的人。

苏千禾心里着急,想寻求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心下一横,闪进空间。

她的空间有一个弊端,只能在里面待十分钟,时间一到,就会被空间扔出来。

而且想要再进去就需要等待24小时。

回忆书里剧情,原身应该是被人捡到拐走,如果他们没有看到自己,应该就会离开。

十分钟应该足够了,等他们离开,自己应该可以恢复一些体力,可以走到医院。

进入空间后,苏千禾再次拿出一颗药丸吃进肚里,又找来一些食物,增加自己的体力,并且时刻盯着空间中显示的外面的画面。

“咦,人呢?”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苏千禾的耳中。

“这里有脚印,她应该还在附近。”紧接着另一个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们四处找找,她吃了药肯定走不远。”

苏千禾正在吃东西的动作一顿,他们好像知道自己中药,并且专门来找自己的。

空间外面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一会儿远一会近,外面的两人来来回回,像是在专门寻找苏千禾。

“奇怪,人怎么不在?”

外面出现了疑惑的声音,“老二,他会不会骗我们?”

“肯定不会,钱都收了,他们又不是傻子白给我们钱。”被称作老二的人笃定,“他们能给我们钱拐人,肯定是有仇,大哥,你说那个女人会不会跑了?”

“有可能。”第一个说话的人盯着地上的脚印,“但是,她的脚印突然消失,有些奇怪。”

老二:“会不会被人救走了?”

“管她呢,反正钱我们都已经拿到手,再四处找找,找到就将人带走,找不到我们哥俩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老大很快有了对策,催促老二不要闲着,能带一个女人离开,能给他们带去不少钱财。

空间里面的苏千禾只觉得后背发凉,原来书中女配是这样被带到大山深处的。

很显然,外面的人没有立即要离开的意思。

已经过去七分钟,还有三分钟她就会被空间扔出去。

在严寒之下,原身的药性褪去了一半,得想办法自救。

苏千禾找出一根银针,扎进自己的穴位上。

银针进入身体,身上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确定那两人离自己有二十多米的位置,一个闪身出了空间。不作任何停留,朝着远处的房舍跑去。

苏千禾刚刚就注意到,前面的房屋围墙都不太高,她可以找一处躲藏。

“大哥,在那里,我看到一个女人。”

刚跑出两米,身后就传来老二兴奋的声音,就像是猎狗嗅到了猎物,连空气都带着兴奋的味道。

“追,别让她给跑了。”

紧接着,身后传来脚步与雪地摩擦的脚步声。

苏千禾一边拼命的跑,一只手死死的握住电击枪,一旦他们追上来,必定要跟他们拼死一搏。

“咚咚咚。”

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苏千禾开始狂敲院门,每经过一家敲一家,试图转移身后人的注意力。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千禾已经掏出电击枪,一转眼,看到拐角有一处低矮的院墙,想都不想直接翻墙进去,躲在角落里。

不到两秒钟,身后的脚步声响起。

“跑哪里去了?”老大气急败坏,“不是说中了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妈的,这个娘们让我们这么费力,带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老二呸了一声,开始打量四周,“我估摸着她肯定就藏在哪家院子里。”

苏千禾不奢求他们忽略掉面前矮墙,再次取出一枚银针,扎进自己的穴道里,不计成本让自己恢复力体。

在她做这些动作时,外面的声音突然消失。

苏千禾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找到你了。”

头顶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传来,苏千禾抬头,便看到一张长满麻子的脸,正阴恻恻猥琐地看着自己。

“你还真能躲啊。”紧接着,墙头又出现一张丑陋的脸,声音阴狠,“这下看你怎么跑?”

苏千禾背着手,死死地握着电击枪,已经做好了一击必中的准备。

第2章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苏千禾慢慢站起身子,往后退,做出一副害怕虚弱的模样,让对方放松警惕。

说话期间,老二已经直接翻墙进来,一步一步朝苏千禾靠近,他的眼神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身上游走,发出猥琐的笑声。

“小娘们,跟我们哥俩回去,我们保证一定让你快活。”

苏千禾眼里闪过杀意,书中,原身落到他们的手里,受过很多非人的折磨。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苏千禾余光看向正稳坐在墙头的老大,他料定自己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嘴角噙着笑,看自己挣扎。

就是现在。

苏千禾在老二的手朝着自己伸过来时,一根银针扎进他的穴位上。

“啊。”

一声叫声,老二的身子像一片破布倒在地上。

老大面色一惊,下意识就要跳下来,苏千禾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手里的电棍毫不留情朝着老大的身上戳去。

电棍发出滋滋的声音,老大的身子在墙上痉挛几下,直直朝着墙外倒去。

做完这一切,苏千禾靠在墙上大口地喘气。

她真是有些佩服原身,去哪里找来的药,让她御医后人都没办法第一时间解除掉。

现在解毒要紧,她得尽快离开这里。

真是便宜了这两个人渣。

以后再跟他们算账。

苏千禾手搭到墙上,打算从刚刚进来的墙上翻出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微弱的响动声,让她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转过身,看到没有一点光亮的房间窗户前,一张隐于昏暗中的脸若隐若现。

竟然有人。

而且,他应该是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苏千禾在脑中飞快的思索对策,现在是半夜,他应该没有看到自己如何制服这两个人,等自己离开,再也不见,就算他发现自己的秘密,也不能拿自己怎样。

果断转身,再次扶上墙头,准备翻出去。

苏千禾忽略掉了自己身体里面还有药效未清,刚刚靠着针术强行透支身体,如今松懈下来想翻上到自己胸口位置的墙都有些困难。

“那边有门。”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苏千禾深吸一口气,再次回头,那人已经来到门边,指着远处的一处木门。

清瘦的男人坐在轮椅之上,地上的雪映照在他的身影之上,让他的身上增添了一股破碎感。

姜临州。

苏千禾的脑中突然出现这个名字,关于他的事迹出现在她的脑中。

姜临州,姜家原配遗腹子。

按照原文,他三年前归家,听说姜家迫害他母子两人,为了复仇,坏事做尽,姜家大伯和亲生父亲一家统统下放到农场。唯剩在京城的三叔一家也前途尽毁。

姜家从建国后的风光无限,不到三年时间,被他毁得如过街老鼠。

那些试图帮衬姜家的人,统统没有落得好。

他,简直就是京都的恶魔。

疯批。

苏千禾脑中浮现这个词。

和姜临州的作派相比,原主真是不够看的。

“谢谢。”

苏千禾心里纳闷,姜临州竟然这么好心,会给自己指明一条出路。

道过一声谢后,苏千禾立马朝着木头跑去,拉开木门的木插销,跑出去。

她现在的情况,必须去医院,或者找到一间安静的房间,将身体里面毒彻底解除。

跑出姜家,扶着墙壁朝医院的方向走去,看到有两个男人在四处张望,苏千禾又退了回来。

没想到那两个人贩子还有同伙,苏千禾从空间中拿出前世存在里面的手机,对着那两个两人拍了一张照片,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但是现在出去太过危险,苏千禾的脑中出现了姜临州那张近乎妖孽的脸。

她不禁加快了脚步,返回姜家。

好在,被自己打开的后门并没有重新关上,苏千禾十分顺利地进门,将门插上。

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尖,让自己有短暂的清醒,迈着步子走到房屋的门边。

“帮帮我。”

苏千禾望着靠坐在轮椅上面的男人,他似乎一直没有移动过,外面飘落的雪打到他的脸上,让他像是一个随时都可以碎掉的破娃娃。

“理由?”

清冷无情的声音瞬间让苏千禾打消刚才的错觉。

“我可以......”苏千禾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好说话,所幸,自己刚刚返回时,已经有了一个让他不会拒绝自己的理由,“我可以治好你的腿。”

姜临州没有表现出半分惊讶的模样,定定地看着苏千禾,他的眼神像是一把手术刀,不费任何力气便可以刺进她的心脏,看清她心里的打算。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会针灸,而针灸是现在最适合你的治疗方法。”苏千禾从手腕处摸出一根银针来,“刚刚那人就是被我用银针扎中穴道晕死......”

苏千禾朝着墙角的方向看过去,那里哪里还有人影。

“我不喜欢有人闯入我得地盘。”姜临州敷衍地解释一句,目光再次回到苏千禾的身上,“我帮不了你,也不需要你的帮助。”

这可不行,如今姜临州是唯一可以护住她的人。

“难道你想永远都坐在轮椅上面?”苏千禾身体越来越虚弱,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支撑。

姜临州对上苏千禾倔强清亮的眼神,仿佛一个孩童看到不可多得的玩具,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哦?你怎么知道我想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苏千禾无奈,疯批果然疯批,连恢复行走都无法让他心动。

“咚咚咚。”

突然,外面传来平缓的敲门声,“姜同志,你在家吗?”

这个声音让苏千禾生理性的一颤。

苏瑾。

苏家大哥。

亲手将药喂进苏千禾的口中的人,也是将她扔到外面任她自生自灭的人。

苏千禾咬了咬牙,顾不上经过姜临州同意,直接跑进屋里。

这女人,胆子倒是很大。

姜临州嘴角一勾,也没阻止她的行为,修长的手指转动轮椅向院门的方向而去。

第3章

苏千禾躲进房间,摊开双手,又一颗药丸出现在自己的手心里,快速塞进嘴里。

危急时刻,苏千禾只能以此尽量拖延时间,即便是姜临州不帮她,她也要让自己尽快恢复体力,一会好和苏家拼命!

......

姜临州打开门,门外站着苏家长子苏瑾,次子苏珂,还有那个被苏千禾打落到墙外的男人,远处还有几个不知名的人朝他们这里张望。

这女人的处境还真是艰难。

“有事?”

“姜同志,请问我妹妹千禾有没有在你家里?”苏瑾在开门的那一瞬,朝院里张望,试图寻找苏千禾的身影。

“你妹妹?”姜临州声音带着几分玩味,“你怎么知道她在我这?”

苏千禾听着外面的对话,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差点被气到原地消失。

苏珂却有些惊喜,“姜同志,麻烦你让千禾出来,跟我们回去,她身体不舒服,我们怕她在外面有意外。”

“哦?”姜临州轻轻哦了一声,淡定随意,“你也是残废还是没长腿,不会自己找?”

苏千禾在听到姜临州的回答,顿时将心都提了起来,他果然不会帮她,提起手中的银针躲在门后,只要一会有人进来,她就狠狠扎下去!

苏珂被怼地无言,但又有些忌惮姜临州的阴狠,不愿意与这种人扯上关系,只好看了一眼人贩子中的老大:“你去找。”

人贩子老大不认识姜临州,自然不怕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大步跨过门槛,想要朝着院子走去,“真是麻烦,一个残废有什么好怕的,啊......”

老大话还没有说完,身子便直直倒在了姜临州面前。

姜临州手里多了一把带血的匕首,锋利的刀面上还带着鲜红的血,“我让你找,但谁准许你进我的院子找?”

“痛......”老大像是看魔鬼一样惊恐地看着姜临州,捂着自己胳膊上喷血的伤口往后缩。

姜临州右手一翻,长刀正对老大的眼睛,目光泛着冷意。

“姜临州,你什么意思,不进去怎么找人?”苏珂气急,忍不住质问姜临州。

苏瑾眸光闪烁,他可以确定,苏千禾就在屋里,今天,必须将苏千禾带回去,“姜同志,麻烦你行一个方便。”

“呵。”姜临州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让你们找人,你们却让人贩子去,苏家什么时候做起贩卖人口的勾当了?”

“你胡说什么?”苏珂面色大变,脱口否认。

姜临州嗤笑一声,啧啧两声,“敢做不敢当,苏家也不过如此。”

这话,相当于认定了苏家的做派。

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躲在屋子里的苏千禾舒了一口气,刚刚她还以为姜临州见死不救,如今却又帮了自己。

不得不承认,姜临州虽然阴晴不定,但是还是足够有威慑力,有他在,苏家应该不敢乱来。

趁着这个空档,苏千禾回忆书里情景。

苏千禾是这本年代文里的假千金,贪慕虚荣,骄傲蛮横,在得知自己身份以后,妄想留在苏家,一直想方设法迫害真千假苏青瑶。

在一次一次的迫害中,将自己与苏家的所有情谊消磨殆尽。

明天是苏青瑶与原身原未婚夫结婚的日子,原身不甘心,想要下药阻止,没成想她的一切都被苏家人看在眼里。

被当场抓获以后,苏瑾捏着苏千禾的下巴,将药灌进了原身的嘴里,再被扔出了家门。

不对。

苏千禾快速翻看原身的记忆,她给苏青瑶所下的药只是普通的迷药,再加上了一些起红疹的药,应该没有她现在的药效。

她现在所中的药,药性极强,对身体有着致命伤害,就算按时喝下解药,身体也会被来严重创伤,轻则常年四肢无力,重则无法行走,双手无法使力。

这种药苏千禾曾在爷爷的毒药手札里看到过,这是宫里一位贵人命令御医研制出来,之后被禁用。

原身的药被人调换了。

真不知道该说她运气好,还是差,刚刚穿越就被喂下这种药。

原身一个普通女子承受不住一大杯这么霸道的药物直接身死,她才能穿过来。

正当她思索时,院子外的苏瑾眼睛一转,一个警告的眼神扫向人贩子,微笑道:“姜同志,你误会了,他是我们家的保镖,怎么会是人贩子。”

“......是,我们怎么可能将苏千禾给卖了?”苏珂紧紧地抿着唇,每一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苏千禾跑出来,我们担心她,过来找她回家。”

姜临州看向人贩子老大,“是不是人贩子,我一会儿让人送他去公安局调查,拐卖人口,应该够判刑了。”

人贩子瞬间忘了疼,惊恐地看向苏家兄弟。

苏家兄弟面色阴沉,姜临州是在故意与他们作对。

“之后怎么处置随你,但是现在我们是来找我妹妹苏千禾,其他事情......与我们无关。”

人贩子听到这话,吓得什么都不顾,跳起来,“是......是他们,是他们给我钱,让我们拐卖苏千禾去山里,你们不能送我去公安局,否则我跟你们没完。”

苏瑾和苏珂两人的脸越来越难看,真是一个蠢货。

姜临州朝着苏家兄弟露出一个不屑的轻笑,认真听着人贩拆穿他们的假仁假义。

“看来,苏家也有几副面孔,真是让人佩服。”姜临州毫不留情的嘲笑,“要不要你们一起去公安局,当面对质?”

苏瑾从来没有被人样羞辱,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异常的精彩:“姜临州,你就是再疯,明天也要离开,你能护她一时,难道能护她一世?”

姜临州要走?

屋子里的苏千禾略惊,记得原文里大结局姜家倒台之后,好像没有提过姜临州的后续。

既然如此,她决定赌一把!

第4章

如今,她与苏家算是彻底撕破了脸,以苏瑾不留后患的性子,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离开苏家是对她最有利的法子。

但,苏家不可能轻易让她离开。

她快速分析自己现在的处境。

与其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姜临州,不如主动出击,趁现在和他绑死,虽然这个姜临州有些疯,但根据原文的表现,他只对那些想帮助姜家的人有敌意。

想清楚这一点,苏千禾便深呼一口气,直接推门走了出来。

姜临州有些意外,更加好奇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当然,他看到了苏千禾,苏瑾和苏珂自然也看到了。

“苏千禾,你终于出来了,快点跟我们回去。”苏珂一脸的厌恶,“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给阿瑶下药,回去必须跟她道歉。”

“苏珂。”苏瑾一个眼神扫过去,制止他再说出更加极端的话,露出一个大度的微笑,看向苏千禾,“千禾,跟我们回去,明天是家里重要的日子,爸妈希望你可以在场。”

真会装。

苏千禾在心进大翻了一个白眼,迟疑一下,走到姜临州身边,亲昵地将手搭到他的肩膀上面,声音软糯委屈。

“临州,他们想将我卖给人贩子。”

苏瑾和苏珂听到这个称呼,两人瞳孔猛然收紧,

姜临州清晰地感觉到肩上传来不属于自己的柔软,皱起眉看她。

苏千禾不怕姜临州,但当他清冷透着冰冷的眸子看过来,心还是微微一紧,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让姜临州拆穿自己。

“苏千禾,你什么时候认识姜临州?”苏珂一脸狐疑,他们家从来不与姜家来往,他从来都不知道苏千禾认识姜家这个恶魔。

“早就认识了,他是我对象。”苏千禾的脑中有关于苏家人议论姜临州的画面,他们不止一次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要与姜临州打交道。

如果一旦被姜临州记仇,那就别想安宁。

苏千禾娇羞一笑,直接搂住姜临州的脖子,探下头,恳求的目光对上他。

当然,如果他拒绝,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捂住他的嘴,好在姜临州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什么?”

苏珂听到“对象”两个字,直接惊叫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姜临州是我对象。”苏千禾紧紧地抱住姜临州的脖子,抬起头,直视一直没有说话的苏瑾的眼睛,“我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你,现在你们将我送到他家,我还要感谢你们。”

苏千禾将“感谢”咬得很重,眼里涌上恨意,让他们知道,苏千禾不是傻子,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

反正,大家的心思都已经摊到明面上,也不必藏着掖着。

苏瑾很谨慎,他了解苏千禾,除了在家里比较跋扈以外,从来不做出格的事情。

以她的性子不可能与人私自处对象。

“千禾,不要任性,我们今天那么做,只是因为你下药害阿瑶,一气之下才将你赶出去。”苏瑾一脸的无奈和愧疚,“你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怎么可能真的让你有事,我们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找我是为了让人贩子卖了我吗?”苏千禾的内心深处,传来绞痛,这应该是原身留下的情绪。

“苏千禾,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苏珂大怒,“人贩子的话,你怎么能相信?”

苏千禾轻笑,“原来你们知道他是人贩子?”

苏珂一噎,顿时面红耳赤。

“既然无话可说,就滚出我家。”姜临州皮笑肉不笑,修长的手指抬起来,指向被苏珂踩在脚底战战兢兢的人贩子,“将他留下。”

“姜临州,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吗?”

苏珂的臭脾气被激出来,目光不屑地看向姜临州已经残废的下半身,“一个残废而已,真觉得他们怕你,我就会怕......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姜临州手中的匕首直直地朝着苏珂的脸上飞过去。

好在苏瑾眼疾手快,拉了苏珂一把,否则钉在木板上面的匕首就会钉在苏珂的脸上。

看着扎进木头足足有两寸的深度,苏珂的脸煞白,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你真是一个疯子。”

“你们倒提醒我了,敢欺负我女人,我应该怎么报复你们呢?”姜临州的话像是认同了和苏千禾的关系,目光不断在苏瑾和苏珂的身上来回巡视,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苏珂双目瞪圆,恨不得直接将苏千禾吞了去。

“小黄。”姜临州目光突然冷冽,朝着屋里唤了一声。

一只大黄狗带着两只大黑狗如风一样出现在姜临州面前,将苏千禾吓得打了一个趔趄。

姜临州反手将她拉住,舔了舔唇:“别怕,它们不咬人,咬的......都不是人......”

苏千禾心里“啊啊啊”的大声起来,谁来告诉她,这三只到她腰部的大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为什么她刚刚一点觉察都没有?

“小黄,大黑二黑,将这两个坏人赶出去,将他给我叼回来。”姜临州指着面前的苏瑾和苏珂道,同时又指了指压在脚底下的人贩子。

姜临州的话刚落,两只大黑狗便朝着苏瑾他们扑过去。

“啊!”

足足有一百多斤的狗将两人扑倒,苏瑾苏珂两人再也维持不住冷静,尖叫,奋力挣扎,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求求你,不要杀我。”人贩子趴到地上一动不敢动,只能不断的求饶。

“谢谢。”苏千禾终于支撑不住,朝着旁边倒下去,嘴里还不忘给姜临州承诺,“我会报答你的。”

在失去意识前,苏千禾感觉到有人揽住自己的腰,自己跌进了一个坚硬的怀里。

“这么弱。”

姜临州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女人,悠悠吐出这几个字。

......

苏千禾睁开眼睛,朦胧的光芒还是让她的眼睛好一会儿适应。

第5章

陈旧的家具,漆黑的房梁,冰冷的被褥让她一阵恍惚,不知在何方。

“醒了?”

突然,旁边传来一道男声。

这道声音将苏千禾拉进现实,也让她想起来,自己成了一本年代文里的恶毒假千金。

苏千禾撑着身子坐起来,光是这一个动作,就用尽了身体大部分力气,“姜同志,谢谢你救了我。”

姜临州依旧坐在轮椅上面,只是今日,他的腿上盖着一件薄毯子,上衣也换成了一件黑色大衣。

“现在知道叫姜同志了?”姜临州抱着臂,清幽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苏千禾。

苏千禾,“......”

看着眼前男人玩味的表情,苏千禾顿时明白这男人是在故意调侃自己,当即瞪了他一眼:“老公,你要去哪,带我一起!”

除了之前的思考,苏千禾也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姜临州昨天帮了她,她应该治好他的腿,跟他离开京都,一举两得。

这就叫上老公了,姜临州兴趣更甚,唇角微勾,“我一无所有。”

“没事儿,我可以治病赚钱。”

苏千禾连连保证,只要她的身体恢复,就能给人治病,哪怕不用空间物品,日子也不会差。

“我很坏。”

“正好,我也很坏。”

笑话,她可是恶毒女配,主打一个坏字。

“是吗?”姜临州眼里带着戏谑扫了她一眼,好像在说,他没有看出来。

苏千禾嘴角僵了僵,她现在确实比较惨。

“苏家人在外面,打算要接你回去。”姜临州再次将苏千禾拉进现实,想跟他离开,恐怕比较难。

“老公,你忍心将我送进苏家那个狼窝里吗?”苏千禾伸手,急切地扯住姜临州的衣服,“苏家人想致我于死地。”

“老公?”姜临州目光下移,苏千禾生有冻疮的手与她白皙的皮肤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玩味地重着她的称呼。

苏千禾心里一颤,她差点忘记了,姜临州不像其他人那么糊弄。

“只要可以帮你的人,你都会这么喊他们吗?”姜临州的声音透着凉意传过来。

“当然不是,我以为你昨天同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苏千禾轻轻咬住自己的嘴唇,低下头,“你想将我交给苏家人吗?”

苏千禾扯着姜临州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好在身体的力气恢复一些,不至于让自己非常被动。

“穿好衣服。”

姜临州没有回答苏千禾,而是抽回自己的手,转动轮椅转身出了房间。

苏千禾低头,发现自己的外衣被人脱掉,好在里面穿着一件毛衣,裤子没动。

快速穿好衣服,走出客厅门口,姜临州已经将院门关上。

“他们走了?”

苏千禾扶着半开的门,问道。

“我再最后问你一句,你确定要跟我离开吗?”姜临州的情绪融化在他深不见底的眸眸之中,一人在屋内,一人在院中,对望着。

“是。”

苏千禾用力点头,姜临州这个虽然疯批,但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与他无仇的人。

他与苏家比起来,安全很多。

姜临州微侧过头,苏千禾看到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似是在笑。

“你觉得苏家会让你离开吗?”

“......不会。”苏千禾当然知道苏家不可能让自己轻易离开,毕竟,她已经知道苏家人想毁掉自己,知道了苏家人的真面目,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自己,“老公,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嗯。”

姜临州难道给了一个苏千禾的准话,“今天是苏家重要的日子,我们去给他们送一份大礼。”

苏千禾挑眉,今天是苏青瑶和原身原未婚夫单泽辰结婚的日子。

姜临州带着苏千禾出门,没有直接去往苏家。

“我们这是去哪里?”苏千禾快速回忆这条道路,好像是公安局,“公安局吗?”

姜临州,“那两个人贩子现在在公安局。”

苏千禾眼睛一亮,她差点忘了那两个人贩子,连忙上前推着姜临州,“是,我要去公安局报案。”

毕竟她身体里面余毒未清,推了十几米便气喘吁吁。

在停下来休息时,看到有两个人在他们身后鬼鬼祟祟,是昨天晚上准备堵她的那两个人。

看来,苏瑾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正好,她也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你再不走,他们就要抓你回去了。”

苏千禾面色一黑,不是她不想走,是走不动。

这个人,真是不会怜香惜玉。

姜临州看着苏千禾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心情不由好了几分。

“来了。”苏千禾深深吸了一口气,推着姜临州来到公安局。

“公安同志,我就是太气了,但是他们要将我卖给人贩子,太可恶,他们想毁了吗我......”苏千禾哭的委屈又可怜,“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如果不是姜同志救我,我现在......”

何海亮看着快要哭晕厥过去的苏千禾,目光朝姜临州的方向看过去,“苏同志,你别难过,那两个人贩子已经交代,苏瑾苏珂我们会将他们抓回来审问。”

“你们什么时候去抓他们?”苏千禾抽了抽鼻子,“公安同志,你们一天不让坏人绳之以法,我总有一天会被他们再卖掉的。”

何海亮站起来,“稍后我们就去。”

“好,麻烦公安同志了。”苏千禾不断向何海亮道谢。

和何海亮分开后,苏千禾找到姜临州,“姜同志,我们现在去苏家吗?”

苏千禾扫了一眼在公安局门口张望的两个影子,想用银针扎人的手痒了再痒,她想将给他们两人扎上一针,让他们一辈子别用双腿走路。

姜临州抬眸,“你回苏家做什么?”

“将我的户口和粮食关系牵出来。”只有将户口和粮食关系牵出来,才算是真正的脱离苏家,只是......

苏千禾莞尔,朝着姜临州笑笑,“老公,我要跟你离开,户口和粮食关系不可能留在苏家。”

离开苏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下乡做知青。

这是苏千禾刚刚在路上想到的事情,这个年代国家鼓励年轻人上山下乡,建设祖国。

第6章

只要自己报名知青,户口和粮食关系就会被牵到自己下乡的地方去。

苏千禾不担心苏家,只担心姜临州。

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现在改口要去下乡,以姜临州睚眦必报的性子,一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扔进苏家那个火坑里,还会添上一把火。

与谁为敌,都不能与姜临州为敌。

这是原身的记忆,与自己这两天得出的结论。

去做知青的话,苏千禾当然不会向姜临州主动提,最好的办法,就是他将自己踢开。

“我们结婚,需要户口本。”苏千禾一点一点靠近姜临州,适时朝着她露出一个自认为媚眼如丝的笑。

只要他拒绝,自己便可顺势提出下乡。

“不用。”

“啥?什么不用?”苏千禾嘴角染上笑。

“领结婚证,可以不用户口本。”姜临州直视苏千禾。

苏千禾双眼不由瞪大一圈,心里咯噔一下嘴角微抽,努力保持好笑容,“老公?”

“领结婚证,可以不用户口本。”

姜临州好整以暇地侧头,浓密的睫毛闪动两下,苏千禾如今是苏家想除掉的人,于他......正正好。

在见到苏千禾错愕吃惊的神情,姜临州突然来了兴趣,“走,趁着还有一些时间,我们去领证。”

苏千禾瞳孔缩了缩,果然,疯批就是疯批,不按常理出牌。

“好。”

思绪微转,苏千禾目光朝着姜临州扫了一眼,露出一个羞涩的笑,点头。

虽然刚刚的退路胎死腹中,但姜临州是自己摆脱困境最好的路。

再次走出公安局,苏千禾看着手里新鲜出炉的结婚证,一时有些恍惚。

她堂堂御医第二十九代传人,英年早婚,还是闪婚,真是世事无常。

苏千禾将结婚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刚刚他问过公安同志,自己和姜临州结婚,户口他们会帮着转到姜临州的户口本上。

粮食关系等到他们到达姜临州要去的地方,去当地的公安局办理就可。

彻底摆脱了苏家,接下来,自己要好好去会会苏家人。

另一边。

“你和苏千禾结婚,是为了那件事情?”何海亮神情复杂,他希望姜临州找到一个女同志结婚组建家庭,但不是因为目的而结婚。

“算是吧。”

姜临州望着站在院子里盯着结婚证一会儿发愁一会儿无奈的样子,口袋里的结婚证似乎带着温度让他的手指真切的感知它的触感。

与苏千禾结婚,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唉。”何海亮叹了一口气,“临州,你已经决定的事情,我没办法改变,但我希望你不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是这样的话,老师也不愿意看到。”

姜临州收起了嘴角常带的讥笑,正色道,“我知道,苏家只是一个口子,他们根本不值得我大费周章,和苏千禾结婚......你不必管。”

“你的意思是,苏千禾身上有秘密?”何海亮身体像是触电一般挺直起来,如临大敌。

姜临州,“你只要盯着苏家,盯着单家就行,其他事情我自会处理。”

“好吧。”何海亮无奈,明明他算是姜临州的师兄,对他要做的事情......只能无奈,“我都听你的。”

......

苏千禾偷偷瞄了一眼空间里的时间,上午十点半。

苏家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

再不过去,热闹凑不上了。

“老公?我们要走着过去吗?”苏千禾看到姜临州依旧不紧不紧地转着轮椅,以他的速度,一个小时都无法赶到苏家。

跟在姜临州身后的何海亮替他回答,“苏同志,我们正好要前往苏家,捎你们一程。”

“那真的太好了,谢谢公安同志。”

苏家和单家不住在一个大院,不过,两个大院相邻,单家是军区大院,苏家是政府大院。

到达苏家大院前,苏千禾说了很多好话,才让何海亮半个小时后去抓人。

苏千禾推着姜临州走进政府大院,便有人朝着他们这边投过来好奇,打量的目光。

姜临州曾将这个大院创造了神话,让所有人对他都有深深的忌惮和排斥。

苏千禾不管他们的异样目光,快速朝着苏家走去,她已经听到苏家方向传来的热闹堵门声音,原身的前未婚夫单泽辰的声音在嘈杂的人声中格外的明显。

单泽辰,家里曾有一位非常有话语权的人物,发生了一些事情,后辈不从军,不入仕途。

虽然如此,单泽辰做为单家最优秀的子弟,京都的百货商店是由他建立,名义上,还是好几个厂子的厂长。

按照原身有记忆的书中必剧情,单泽辰如今事业成功,和苏青瑶结婚以后,等到国家允许私企存在后,大力引进外资,为国家做出了很多贡献,继而进入仕途,官运一路青云,在他们三胞胎五岁时,成为最为年轻的国家政员。

这就是书中结局。

单泽辰本人长相英俊,能力出众,青云直上除了有家里家里资源以外,他个人的能力也不逊色。

这样的结婚对象,原身自然对他倾心不已,只是没想到在两年前,假千金身份曝光,作妖式的行径。

苏千禾与单泽辰退婚,苏青瑶与单泽辰相恋,水到渠成。

原身爱慕单泽辰,自然不希望男主和女主结婚,去药店买了迷药和一些让人起疹子的药物掺进苏青瑶的水里,破坏他们结婚。

假千金自食恶果,被卖进大山惨死。

男主和女主喜结连理,萌宝财富不断,幸福一生。

苏家热闹的声音越来越响,苏千禾快速整理着原身的记忆和书里的剧情,不由嗤笑,男主和女主的幸福总是需要恶毒女配来衬托。

苏千禾想到自己身体里还残留着的余毒,这可不是原身买的药,有人想置原身于死地。

这药被她吃了,这个仇,她咽不下去。

到过苏家大门口,刚刚还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一片。

苏千禾朝着站在门口震惊的众人微微点头,从容地推着轮椅从他们中间经过。

姜临州这张脸就是好用,看看这些人,像是看到鬼一样的表情,苏千禾顿时觉得和他结婚也不亏。

“千禾,你和姜临州搞到一起还有脸回来?”

苏家人听闻苏千禾回来,几人在苏家的院中迎面停下,苏母脸上有怒意,有隐忍,眼里含着泪光。

第7章

“如果不跟他回来,我现在已经被人贩子卖进了大山里。”

苏千禾清楚地记得,苏瑾在给她灌药时,苏父苏母也在场,冷眼旁观,更确切地说,他们认同苏瑾的做法。

“千禾,说什么混话。”苏父向来严肃,在面对苏千禾时面色更加冷酷,浑身都在散发着一种怒意。

不怒自威,说得就是他现在的模样,甚至更甚。

“我说错了吗?你们给我灌下药,又找来人贩子将我卖掉......”苏千禾目光扫了一眼看好戏的众人,嗤笑一声,“难为你们给人贩子钱来拐我。”

“苏千禾,不许胡说。”苏父大呵一声,以往,只要他变脸,原身就会被吓得瑟瑟发抖,再大的委屈都会憋进心里,乖乖听话。

可惜,现在的苏千禾已经换了人。

苏千禾目光透过人群,轻易看到原身的前未婚夫单泽辰,他与苏青瑶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

多亏苏千禾这么一闹,单泽辰轻易接到了苏青瑶。

只是,苏千禾竟然与姜家的那个人待在一起,让他大感意外。

“千禾,今天是你妹妹结婚的大喜日子,你能回来,我们很高兴。”今天是苏家大喜的日子,苏父不希望被别人看了笑话,缓和脸色,“你......现在回去,以后还是我们苏家的女儿。”

“你们真的很高兴吗?”苏千禾饶有兴味,指着站在他身边快要喷出火来的苏珂,“他现在恨不得吃了我呢?”

“苏千禾,爸已经让你回家,你的目的达到了,别不知好歹。”苏珂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抱着臂,轻蔑意味十足。

苏千禾果然还是那个苏千禾,闹来闹去,还不是想赖着他们苏家。

“苏珂,我问你,昨天的药你们谁换了?”苏千禾不想与他们废话,目光从苏珂的脸上移到苏瑾,再至单泽辰。

苏千禾一直在思考着苏家谁能在不知不觉之中换了药,而且,那种药属于禁药,不是随随便便能买到。

买这种药的人,一定是早有预谋。

原身认识有这种能力的人,只有苏家大哥苏瑾,还有一个就是自己的前未婚夫单泽辰。

“苏千禾,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药不是你买回来害瑶瑶的吗?你就是活该。”

苏珂的没脑子苏千禾立即将他排除掉,目光落在单泽辰的脸上。

如果说苏瑾想寻到这种药有点困难的话,单泽辰则是最容易。

被苏千禾一直盯着,单泽辰眼里的惊讶变成浓浓的厌恶,他最不喜欢被人用炙热的眼神盯着。

应该是他。

苏千禾捕捉到单泽辰一闪而过的惊讶。

“苏千禾,呵呵,你还真是......”苏珂见苏千禾盯着单泽辰看,又气又怒,“否则......”

“苏珂。”苏瑾打断苏珂接下来的话,有些话不能讲出来。

苏青瑶同样看到苏千禾的目光,眼里露出得意之色,现在跟单泽辰结婚的人是她。

“千禾,你回来了。”苏青瑶穿过人群走到苏千禾面前,在看到姜临州时,目光快速闪过去,“千禾,今天是我和泽辰结婚的日子,谢谢你能回来,我向你保证,以后......以后不与你争......”

好茶!

“苏青瑶,恭喜你啊,嫁给你想嫁的人。”苏千禾皮笑肉不笑,“我没有死在外面你是不是很开心?”

“苏千禾,给我滚进屋。”自己女儿被当众羞辱,苏父当即不愿意了。

“凭什么?”

确定自己的仇人后,苏千禾目光对上苏父,“当初是你们求我留下来,想让我离开,直接说一声,我不会赖着你们苏家,可是你们却要我死!我不答应!”

当初苏千禾被发现不是苏家的亲生女儿,苏家很快找到了苏青瑶,原身第一时间打听到自己亲生父母不是什么好人,便打算去知青办报名下乡。

苏家没有下乡指标,苏千禾报名后知青办前往苏家确认。

苏家人知道后,极力反对。

苏母更是哭的肝肠寸断,抱住苏千禾,眼泪将她的衣服打湿不愿她下乡。

苏千禾以为苏家人还当她像以前一样。

谁曾想,人心都是偏的,鸠鹊永远无法和平共处。原身看着自己所拥有的东西一点一点失去,无法接受,做出了许多陷害苏青瑶的事情。

全部被苏青瑶回击回去,一次又一次吃暗亏,全身像是进入了一个死循环,不断陷害,被拆穿,两年时间,将之前十八年的感情彻底摧毁。

这本书女配出场最后一次,下药不成,全部进了自己肚子,被卖后下线。

如果这只是普通的药物,苏千禾不会想报复回去,只是,这是极为罕见的已经被禁的下作药物,这属于预谋害人。

“苏千禾,是你昨天想给我下药,你误喝了药,不应该是你想让我死吗?”苏青瑶楚楚可怜的靠近单泽辰,“爸他们很爱你,怎么可能想让你死呢?”

苏青瑶一句话,将所有罪责推到苏千禾身上,告诉这里所有人,是她先下药再先。

苏千禾立马感觉到周围人看向自己的鄙夷眼神。

“苏千禾,回去,有什么话等今天过后再说。”苏父拿出当家人的气势,直接给了苏瑾苏珂一个眼神,“你们带千禾回屋待着。”

这是直接要将苏千禾软禁起来。

“你们想将我关起来?再卖给人贩子?”苏千禾没有后退,在苏珂快要碰到她的胳膊时,银针轻轻一点,苏珂像是被蛇咬一般,后退倒地,痉挛惨叫。

“啊啊啊......”

苏瑾立在苏父的身边不动,苏珂的男人,一只手就能将苏千禾拎起来。

突然的变故,让现场寂静,苏瑾眼神一紧,上前去搀扶苏珂。

“苏千禾,你做什么?”

“小珂。”苏母看到儿子倒下,吓得花容失色。

“苏千禾,你真是反了天了。”苏父抬起巴掌,就要朝苏千禾的脸上抽过来。

“老公,他要打我。”

苏千禾见闹得差不多,立马退到姜临州身后,指着苏父控诉。

这声称呼,生生让苏父的手僵在半空中。

第8章

“苏千禾,真是不知羞耻。”苏父从来没想过苏千禾会和姜临州扯上关系,怒意更甚,“现在立马回去,否则,我们苏家没有你这个女儿。”

“呵呵......”

姜临州坐在轮椅上,比围在他们身边的人都矮一些,但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存在。

“苏同志,你们已经将我妻子卖过一次,还想当着我的面卖她第二次?我不答应。”姜临州的声音幽幽传出,被风一吹,吹进围观群众的耳中。

苏父震惊,“谁是你妻子?”

“啊......啊......好疼。”苏珂凄厉的惨叫声遮住了苏父的震惊,“好疼,好疼,我的手废了。”

苏千禾白了他一眼,这点疼都受不了,真是一个废物。

“当然是我。”苏千禾替姜临州回答。

“你......你们......”苏父自动回避二儿子的惨叫声,目光来回在姜临州和苏千禾身上巡视,很快,从里到外被自己否定了,苏千禾的户口还在他们苏家的户口本上,想结婚,必须经过他的答应,“姜临州,苏千禾是我们苏家人,我们的家事,希望你不要参与。”

姜临州这样的疯子,苏父是不想招惹的。

只要被他攀咬上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全身而退。

“恐怕不行,我说过,苏千禾是我妻子,她差点被你们卖给人贩子,这件事情我不能不管。”姜临州侧过头,朝着单泽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单厂长,用禁药对付苏千禾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同志,是不是过于太费周章和不人道了?”

苏千禾瞳孔猛缩,姜临州竟然知道自己身上中的毒是禁药!

也就是说,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自生自灭。

只是一瞬,苏千禾立马接受了这一事实。

姜临州就是一个疯子,不救自己是正常,救自己才不正常。

“单泽辰,你简直就是一个畜生,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让你用禁药害我?”苏千禾立马朝着单泽辰破口大骂,她要坐实单泽辰利用禁药这件事情,让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单泽辰的行径,“单泽辰,你想娶苏青瑶,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娶,却用禁药害我,简直禽兽不如。”

单泽辰拳头紧握,眼里一道杀意快速闪过,“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你......”

什么破男主,就凭他做的这件事情,苏千禾就想直接废掉他。

“阿禾。”姜临州按住苏千禾的手,阻止她行动,“看来,单家也是敢做不敢当。”

“姜临州,你真的以为所有人都怕你吗?”单泽辰目光凝滞,居高临下的警告。

姜临州,”我从来不觉得有人会怕我,他们怕的,其实是他们做过的那些恶心行径,我记得,单老爷子曾用禁药为他赢得了一场漂亮的仗,只是那药太过阴邪,被禁止使用,单厂长,你说我有说错吗?“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眼神都变了。

章老爷子,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半退半隐起来。

单家,苏家在京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参加单泽辰和苏青瑶婚礼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

他们有些人是知道这些秘辛,没有听过的人,更是竖起耳朵认真听着,等回去稍微打听,便能知晓一二。

“姜临州,你不要胡说八道,如果苏千禾真的吃了禁用,怎么可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苏瑾目光觉觉地瞪着苏千禾。

那药他亲手将药喂进苏千禾的嘴里,虽然不知道为何没有发挥其效果,但只要她没事儿,禁药这一说法就不成立。

“呵呵。”姜临州轻声笑起来,“世人在传,苏家舍不得送养女苏千禾离开,看来都是表面功夫。”

“就是,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想害死人,还将我卖给人贩子。”苏千禾在心里给姜临州竖起一个大大的赞,配合点头。

苏千禾算是看出来了,姜临州和单家有仇。

目标一致,苏千禾自然配合。

“我们对苏千禾怎样,与你无关。”苏父见众人看单泽辰的眼神出现了很大的变化,想快速结束这场闹剧。

姜临州啧啧两声,“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你们好像忘了,阿禾在十二岁曾拜过一位名师。”

苏千禾脑中电石火光一闪,脑中确实有这一段记忆,在她还是一个孩子时,曾拜过一位中医大夫,那时候原身对中医十分痴迷,跟他学习过一段时间。

“是啊,如果不是师父给留下救命的药,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被卖进大山里随意折磨了吧。”苏千禾悲从心起,抹起了眼泪,“当初,是你们阻止我做知青,现在就算再不喜欢我,让我离开就行,为什么要毁了我?”

质问的眼泪夺眶而出,“你们简直不是人,还有你,单泽辰,你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苏千禾的声音不停,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既然这样,从今以后,我与你们苏家再无瓜葛,如果你再敢害我,我苏千禾会百倍还之。”

“你......孽女。”苏父气极。

“苏千禾,别胡说八道。”单泽辰大声反驳,“根本没有禁药这么一说,我知道你不愿意我和青瑶结婚,就算你胡说八道,也改变不了事实。”

好卑鄙。

苏千禾听着这么无耻的话,快要被气得吐血。

“你以为你是谁?人人都爱你?简直就是笑话。”苏千禾笑起来,“你看看你,要长相没长相,要身高没身高,一脸的阴险相,对一个弱女子下禁药,简直活妥妥一个小人,这样的人,谁能看得上?”

“苏千禾......”单泽辰咬着后槽牙挤出三个字。

“哼。”苏千禾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赤裸裸的鄙视,目光环顾四周,“我运气好,我师父临走时留给我一些药方,正好能解你们家那禁药的药性。”

“各位同志,如果你们或者你们的家人朋友,谁被单家暗害,可以来找我,只要不死,我就能解毒。”

苏千禾双手一摊,先给单家拉一波仇恨。

姜临州嘴角勾起一抹笑,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苏瑾,苏珂,你们贩卖人口,请跟我们去一趟公安局接受调查。”正在这时,何海亮带着公安挤进来。

第9章

何海亮身穿公安制服,出现在结婚现场,十分醒目。

他的话,比在这里在场所有人都更有说服力,同时也变相的证实了苏千禾的言论。

“啊......我好疼。”苏珂被疼痛折磨得快要死掉,哪里能顾得上带他回公安局的公安,“救我,快点送我去医院。”

苏千禾在何海亮朝自己这边望过来时,快速上前,朝着苏珂的身上又扎了一下。

不到一秒钟,苏珂立马感觉到身上的痛意消失,一个蹦跳起来,朝着苏千禾破口大骂,“苏千禾,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这是自卫。”苏千禾退到何海亮的身后,向苏珂动手,也是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医术。

“苏珂,你参与贩卖人口,请跟我们回公安局一趟。”何海亮一把抓住苏珂的胳膊,给他铐上了手铐。

“快点放开我,我什么时候贩卖人口了?”苏珂被人牵制,立马慌了,不断的挣扎。

与何海亮一同前来的公安上前,一左一右按住苏瑾,丝毫不给他反抗的机会,给他戴上了手铐。

“你们做什么?我的儿子怎么可能贩卖人口?”苏父彻底慌了,他是不喜欢苏千禾,也想早早将这个养女给甩掉,但绝对不想搭上自己两个儿子,“根本没有的事情,都是苏千禾胡说八道。”

何海亮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苏父,“公安局里的人贩子已经招了。”

苏父瞠目,竟一时忘了反驳。

何海亮又走到单泽辰面前,“单同志,这起贩卖人口的案子,还需要你一同回局说明情况。”

“不行。”苏青瑶死死地咬着嘴唇,今天是她和单泽辰结婚的日子,单泽辰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公安同志,单同志是军人,他怎么可能参与贩卖人口。“

苏千禾挑眉,“这么说,你是承认了苏家人想将我卖掉的事情?”

这声音不大,但也不小,一时间,看热闹的人看向苏家人的眼神都变了。

苏青瑶无疑是将苏家人架在火上烤。

“没有......根本没有的事情。”苏青瑶的脸白了几分,用力摇头,“是昨天......是苏千禾想给我下药,不想让我和单同志结婚,那药是苏千禾买回来的。”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青瑶,我可随随便便买不回禁药啊。”苏千禾简直要笑疯了,苏青瑶简直就是在专门给她递话。

她简直太喜欢她了。

“何队长,你确定要让我现在跟你们走一趟吗?”单泽辰阴沉着脸,他今天将单家的脸是丢尽了,对何海亮的语气不善。

姜临州呵呵地笑起来,“单家果然遮一手好天,连公安都敢公然警告,单同志,你这算是心虚了吗?”

何海亮面色一肃,身体站得笔直,“单同志,我是按规章办事,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这身制服,请您跟我去一趟公安局。”

单泽辰眼含阴狠地盯着何海亮,眼神化成丝丝警告,想让何海亮退让。

可惜,这次他失算了。

“单同志,苏同志已经去医院检查过,她身体里的毒......很复杂。”何海亮从口袋里取出一份检验单在单泽辰的面前晃了晃,“关系到人命,任何人都不能无视法律。”

“怎么......可能?”苏青瑶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见何海亮一步不退,冲到苏千禾的面前,哭得凄惨,“千禾,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回来的,请你放过他们吧,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苏青瑶,是你们不放过我。”苏千禾甩开苏青瑶,看向单泽辰,“是你们想将我卖给人贩子,也是你的好未婚夫,从昨天到现在跟着我,想抓我回来呢。”

单泽辰暗道失算。

“好在,公安同志公正,抓住了那两个人,否则,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苏千禾笑得意味深长,然后,眼神突然一冷,“要怪,就怪你们不想给我一条活路,我只是想活着罢了。”

“苏千禾,早知道你这样害人,我早应该......”苏父气得再次举起手,要朝着苏千禾的脸上挥过来。

“公安同志,他这么气愤,应该与他们俩人是一伙的,要不将他也带回去审问吧。”苏千禾站在何海亮的身后,有恃无恐。

何海亮抓住苏父的手,“苏同志,你也需要跟我们回公安局接受调查。”

“千禾,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呀。”苏母哭了一嗓子,眼睛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有人晕倒,现场混乱起来,那些与苏母交好的人立马上前搀扶,急救。

“请吧,单同志。”

何海亮挡在单泽辰的面前,“请配合我的工作。”

单泽辰扫过这里看热闹的人,他知道,这些人之中,一定有想看自己笑话的人,“好。”

一个“好”字,将苏青瑶所有美梦都碾碎了。

“泽辰。”

单泽辰转过头,看到一张煞白楚楚可怜的小脸,心疼不已,柔声安慰,“青瑶,我去公安局跟他们说清楚,你在家里等我。”

“可......可是我们今天结婚呀。”苏青瑶喃喃自语,她的好日子都毁了。

“以后......再说。”单泽辰不想留在这里被看笑话,不等何海亮上前,扯下自己胸口的大红花扔到了地上,朝着人群外面走去。

“苏千禾,你给我等着。”苏珂恶狠狠地朝苏千禾放狠话。

“公安同志,你看他,现在还在威胁我。”苏千禾毫无压力地朝着何海亮告状,苏珂只能将怒骂的话硬生生的憋进肚子里,被公安带离。

何海亮最终是没有带苏父一起离开。

苏父没有与人贩子接触过,何海亮没有权利带他离开。

何海亮一行人离开,所有的压力都给到了苏父,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总需要有一个当作出气口。

“苏千禾,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苏父一副大受打击,痛心疾首。

苏千禾耸耸肩,“对呀,这当然要拜你们所赐啊,不然我怎么可能站在这里?”

回击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问题抛回去。

第10章

“你......你......”苏父气得直接说不出话来。

“苏同志,如你们所愿,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苏家人。”

苏千禾明白一个道理,弱者永远不会被认可,所以,根本不屑解释苏父的指责,“在你们合谋害人时,我和你们苏家,就再也没有一点瓜葛。”

“哼,你养在我们家十九年,说不是我们苏家人,就不是我们苏家人,真是反了天了。”苏父不装了,让他们苏家颜面扫地,他不会白白便宜了苏千禾。

“是你们自己抱错孩子,也是你们不愿意我离开,这怪我了?”

苏千禾与苏青瑶两人抱错,完全是苏母娘家人不小心的结果,当初苏千禾要下乡将位置腾出来给苏青瑶,也是他们不同意。

现在转眼翻脸,苏千禾不会被他们道德绑架。

“苏同志,我和阿禾已经领证,她现在是我姜临州的妻子,户口和粮食关系很快就会转出去。”这时,姜临州总算愿意开口。

“你说什么?你们真的结婚了?”苏父依旧不可置信。

“是。”姜临州从口袋里取出他们俩人的结婚证,“我担心我的妻子被人卖了,所以今天领了证,还希望苏同志不要生气。”

苏父简直一口老血没有喷出来,姜临州是在他的心口上撒盐。

“苏千禾,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苏青瑶抱着苏母,哭得险些晕厥过去,“我知道你怪我抢了泽辰,但是他原本就是我的未婚夫啊,他是你爱的人,你怎么能将他送进公安局?”

苏千禾被逗笑了,“苏青瑶,那可是公安局,只有犯了事的人才会被抓,我可没有那么大权利让公安局帮我办事。”

苏青瑶简直就是一个傻的。

这么明显的事情,只要是个人都能想明白,非要过一遍明面,就算单泽辰从公安局出来,也没办法掩盖。

苏青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马掩面哭了起来。

“阿禾,不用跟他们废话,我们回去吧。”姜临州扫了一眼苏父眼里的杀意,笑了,提醒道。

苏千禾点点头,她今天的目的达到了,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想一次让苏家得到重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今天回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我结婚了,你们对我的那些想法我也知道了,从今以后,我与苏家再也没有一点关系。”

苏千禾深吸一口气,大声将自己的决定说给苏家人听。

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说完,苏千禾推着姜临州朝着苏家大门走去。

众人自动为他们让出道路,苏千禾走得没有一点难度,只除了背后几道要杀人的眼神,和苏父气急败坏的骂声。

“好,苏千禾,我们苏家养出你这个白眼狼,我苏明诚认,以后,你苏千禾不再是我们苏家人,生死都与我们无关。”

太好了。

苏千禾推着姜临州到大院外,松开轮椅把手,靠在一棵大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朝着地下滑去。

“真弱。”

姜临州在苏千禾倒下那一刻,将人拽到自己的怀里。

苏千禾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又重重的合上,不忘回怼一句,“让你吃那种药试试。”

“呵......”

苏千禾失去意识前,便是姜临州意外的轻笑。

再次睁开眼睛,最先入目的一片带着灰调的墙,还有浓重西药味。

侧过头,便看到姜临州坐在他的轮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检查单子看得仔细。

“这里是医院?医生怎么说?”苏千禾没有避讳自己生病的事情,想来,姜临州手里的检查单子是自己的。

“很严重。”姜临州将检查单子递给苏千禾,“以后......你可能会成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苏千禾一点都不担心,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可以将这具身体养得比正常人还要好。

“这份检查单子能证明是单泽辰害我吗?”

这才是关键。

“不能。”

苏千禾,“......”

苏千禾心中了然,以单家的人脉和背景,怎么可能让最有出息的单泽辰沾上污点,这件事情肯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不过......”姜临州话锋一转,“只要有些人相信就行。”

苏千禾撇撇嘴,单家有禁药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算是给单泽辰埋下了一颗雷。

只要是雷,总会有爆的那一天。

“那......苏家那对兄弟呢?”

“他们还在公安局。”姜临州敲死了这件事情,苏家兄弟暂时无法出来,“苏家和单家正在想办法,将他们俩人保出来,你想怎么做?”

你想怎么做?

这个问题问得挺的深意的。

“能让他们坐牢吗?”苏千禾半撒娇地朝姜临州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他们差点将我卖了,将他们放出来,那我岂不是白受苦了,现在还病着呢?”

姜临州嘴角抽抽,她的笑容像是一颗石子,试图搅动他的心神。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势。”

苏千禾心中一黑,这就是不帮的意思了。

“老公,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你媳妇被人欺负吗?”苏千禾眨眨眼睛,期待地看着姜临州。

姜临州好整以暇地看着苏千禾,不说话。

苏千禾顿时觉得没有意思,嘤嘤再哭了几下,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伤这具身子的仇,自己以后再讨吧。

“我最多只能让他们被关七天。”正想着,姜临州的声音传来。

苏千禾眼睛一亮,掀开被子,笑得灿烂,“谢谢老公,老公你真好。”

姜临州被笑容闪了一下,一股怪异在他的心尖蔓延。

......

“当初就应该将苏千禾送回那个家。”苏父气得将茶杯摔了一地,听着苏母的哭声,怒意更甚。

第11章

“明诚,现在怎么办?小瑾和小珂现在还在公安局。”苏母此时六神无主,两个儿子被当成人贩子关在公安局,如果被定罪,他们这辈子就完了。

“哼,还不是你养出来的白眼狼。”苏父直接将所有责任推到苏母的身上,“有什么样爸妈,就有什么样的孩子,当初就应该将苏千禾赶出去。”

苏青瑶站在苏母的身边,小心轻拍着她的肩膀,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现在也没有心情安慰苏母,今天是她和单泽辰结婚的日子,被破坏不说,她这个应该出现在单家新娘现在还在娘家,让她的心如同热锅上面的蚂蚁,焦急不安。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得想办法救出两个儿子。”苏母早就是悔不当初,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会早早将苏千禾送走,不妄想拥有两个女儿。

“爸,妈,我相信泽辰不会让大哥二哥坐牢的。”苏青瑶不想听着他们在这里说些没用的东西,适时出声,“要不,我现在去公安局问问?”

“瑶瑶,你别去。”苏母连忙拉住苏青瑶,“你今天结婚,怎么可能去公安局,这不吉利。”

苏青瑶抿了抿嘴唇,自嘲一笑,估计天底下再也没有像她这么惨的新娘了吧。

“瑶瑶,你待在家里,等泽辰将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他会接你过门。你们领了结婚证,就是夫妻。”

今天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苏青瑶与单泽辰早早领了结婚证。

“好。”苏青瑶红着眼眶,一副委屈咽进肚子里的可怜样。

“我出去找找人。”苏父看了一眼时间,换了一件外衣,匆匆出门。

这个时候,面子根本没有两个儿子的前途重要。

“妈,大哥二哥他们......真的这么做了?”

苏青瑶一脸无辜,轻扯着苏母的衣服,小心翼翼问道。

“我不知道。”苏母想到这里,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我只知道你大哥将千禾想让你喝的药喂给了她,又将她赶了出去。”

“我就知道,苏千禾还惦记着泽辰。”苏青瑶苦恼不已。

苏母擦了擦眼泪,反过来安慰自己的亲生女儿,让瑶瑶陷入这种境地,都是因为她一时心软,“瑶瑶,你现在已经与泽辰结婚,她就是惦记也没用。”

苏青瑶想到坐在轮椅上面的姜临州,“妈,苏千禾真的和姜临州结婚了吗?”

苏母一愣,有些茫然,“他们俩人真的结婚了?”

“我有看到姜临州手里的结婚证,如果他们俩人结婚,姜临州会不会......”

姜临州最让忌惮的就是他报复人的手段。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没有对不起她......”苏母声音越来越小,只觉得天旋地转。

不同与苏家的愁云惨淡,苏千禾这边就舒服很多。

躺在舒服的病床上,有医生护士为她检查身体,吃喝不愁,是她穿进这具身体里最舒服的时刻。

“老公,你为什么要离开京都?”

苏千禾已经用银针将她身体里的余毒清理干净,现在只剩下好好休养,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留在这里做什么?”姜临州反问。

苏千禾一噎,好像也是,姜临州在京都是人人惧怕的存在,谁都不愿意与他接触,好像确实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也是。”

“老公,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苏千禾知道苏家现在已经将她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抽她皮,扒她筋,在这里多待一分钟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姜临州,“不急。”

苏千禾在心里默默腹诽,是谁昨天晚上警告她,要立刻离开。

现在利用完人,不认账了。

她不傻,自然看出姜临州是利用自己前往苏家,还有何海亮拿出来的检查单子,也是他提前准备好的。

不过,苏千禾不在意,互相利用,他们两人的关系才能更加长久起来。

“你是不急,苏家人如果知道我在这里,肯定会来杀了我。”苏千禾小声抱怨,虽然她不怕,但她还得立一个柔弱的人设。

毕竟,现在的身体不允许自己强横起来。

“我现在的身体连五岁的小孩子都不如,打不过他们。”

姜临州这次没有让苏千禾失望,“你现在是我媳妇,如果他们敢伤你,我会十倍讨回来。”

苏千禾听着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晚上六点钟。

苏千禾吃过晚饭,拉起被子准备睡觉,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个身影直接冲了进来。

“姜临州。”

苏千禾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呼喊姜临州的名字。

姜临州侧目,他是不是对苏千禾太好了,让她以为自己会无条件帮她。

“千禾,是妈妈。”苏母停在苏千禾的病床前,便没有再上前,红肿着眼睛,带着讨好的看着她,“千禾,对不起......”

“......你来做什么?”

苏千禾虽然有原身的记忆,但也不能随口喊苏母“妈”,拉了拉被子,往后缩,“我都已经住院了,你们还不放过我?”

“对不起,千禾,妈不知道你买的药会这么厉害。”苏母撑在床尾上面的栏杆,坐了下去,自责地哭着,“我昨天只是太生气,想让你长长记性,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说了,那药被换了。”苏千禾被哭得有些厌烦,“换药的人,不是单泽辰,就是苏瑾,你说,会是他们俩人的哪一个?”

苏母的身子一颤,没有血色的嘴唇更白了,“不可能,你大哥以前那么疼你,根本不可能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他找来两个人贩子,差点将我卖了。”苏千禾双手一摊,“否则,他现在也不会待在公安局里。”

苏母被堵得说不出下文来,好一会儿,才重新哭起来,声音满是祈求,“千禾,妈求求你,帮帮你大哥二哥吧,他们还年轻,如果坐牢,一辈子就毁了。”

苏千禾知道,苏家人一定会上门来求她。

“可是,他们不也是想毁了我一辈子吗?”苏千禾突然伤感起来,想到自己刚穿过来时的遭遇,原身那时候一定非常无助和绝望吧。

第12章

“没有,他们可是与你一同长大的哥哥啊,他们怎么可能害你?”苏母情绪越来越激动,一把抱住苏千禾的手,趴在床上哀求,“千禾,求求你,这次饶过你大哥他们吧......”

苏母一直在哭,一直在求,苏千禾始终都没有说话。

苏千禾没有理由替原身原谅,毕竟在书里,原身中了禁药,被那两个人贩子带进大山里,日子可想而知,她在撞头自杀时,应该是用尽了自己毕生的勇气。

“千禾,他们可是你的亲哥哥呀。”苏母哭累了,看着苏千禾无动于衷,眼里的失望尽现,接着就是浓浓的悔意和怨恨,“千禾,如果没有我们家,你现在一定会被卖你们家卖给哪个娶不上媳妇的泥腿子,是我们家给了你现在一切,你不能恩将仇报。”

终于将心底的话都说出来了。

“真的是我恩将仇报吗?”苏千禾眼里没有带一丝情绪地看着苏母,“你们一次一次的厌我,又一次一次给我希望,是真的对我好吗?”

苏母心里一虚,有些不敢与苏千禾的眼睛对视上。

“你走吧,我现在已经不是苏家人,不想再讨论以前的事情。”苏千禾微闭上眼睛,侧过头,她不想与苏母争口舌之快。

“千禾,你怎么能......”苏母不相信苏千禾会赶自己离开。

“苏同志,我妻子需要休息,请你离开。”

一直当背景板的姜临州开口,让病房里的两人知道这里还有他的存在。

苏母抬眼,就对上姜临州又冷又痞的笑,吓得打了一个激灵,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病房门被姜临州关上,病房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苏千禾滑进被窝里,现在是深冬,病房里哪怕有一个小火炉也很冷,没有电热毯,更没有空调,有的只有一个用吊瓶装的热水壶,抱了大半天,已经没有多少热度。

将热水壶往自己肚子的位置拢了拢,思考着,等下次苏家来人,她提什么条件会比较好。

姜临州说了,他可以让苏家兄弟俩在公安局待七天,反正他们七天后会出来,还不如多给自己争取一些利益。

好让自己养精蓄锐,以后再慢慢算账。

姜临州手一直搭在轮椅上面,看着陷在被褥里面的苏千禾,心里没由来的起伏不定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让他不快的感觉,异样又意外。

“苏千禾,我去打水。”姜临州想出去透透气,舒缓这种他并不需要的情绪波动,在转身那一刻,嘴巴不受控制的开口。

“你帮我重新装些热水。”苏千禾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将怀里的热水瓶递过去,“这水不热了,一点温度都没有,晚上肯定会冷,你帮我重新装些热水。”

“谢谢老公。”苏千禾担心姜临州不同意,声音带上了撒娇的味道。

姜临州的脸冷了下来,周围的空气降了好几度。

苏千禾的脸也冷了下来,这个男人太别扭了,让他帮忙打水,不帮忙就不帮忙,不至于变脸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苏千禾刚想说算了,就听到姜临州的声音传来,还有轮椅前进的方向。

“给我。”

苏千禾看着姜临州离开的背影,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姜临州这么好说话了。

直到她抱着暖乎乎的热水瓶,都感觉到不真实。

疯批竟然转性了。

不到半小时,苏千禾的这一想法就被打破了。

“大黑,二黑,去将他们咬死。”

苏千禾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不到半秒钟,耳边便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发生什么事了?”苏千禾猛然睁开眼睛,见姜临州一脸淡定地看着病房门口,门口蹲着一只大黄狗。

而走廊外面,有狗的狂吠和男人的惨叫声。

“救命,救命......”

“快,将两只狗给我拉走......”

“打死它们。”

有苏父苏明诚的声音,也有单泽辰的声音,还有一些陌生男人的惊恐求救声。

“姜临州,你放狗咬人了?”

苏千禾听着越来越多的惊叫声,不禁抚额,外面吵声大,住院的人一定会出来看热闹,不管是谁看到大狗咬人,都会发出惊叫声。

“是他们先咬人。“姜临州似乎是在解释,“小黄,让它们两个回来。”

蹲在门口的小黄瞬间没了踪影,苏千禾拿起被子上面的棉衣,往自己身上套,刚掀开被子,小小的病房里被三只半人高的狗占满。

苏千禾将手收了回来,笑话,她也与这些狗不熟,别被他们误伤了。

三只大狗回来,外面的咒骂声越来越大声。

“呵。”

姜临州转动轮椅到门口,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落针可闻。

苏千禾实在好奇,外面那些人被咬成什么样子,轻手轻脚来到姜临州身后,探着头朝医院走廊看过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直接没忍住,笑出了声。

只见苏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烂,里面的棉花被扯了出来,头上身上到处都是棉花。

他一手捂着自己的屁股,一只手死死地扒着墙,狼狈极了。

苏父是可笑,单泽辰简直可以用惨来形容。

他的脸上,胳膊上都有鲜血渗出,身上的衣服更加被扯得看不出来原来的款式。

单泽辰的身边还围着几个年轻男人,这些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狼狈,与单泽辰相比,则好很多。

苏千禾心里咂舌。

姜临州还真是什么都敢做。

真让狗去咬单泽辰。

这个年代,狂犬病还不被人熟知,很多人被狗咬后,都不会在意。

狂犬病发病周期长,被咬过的人发病,也不会联想到是被狗咬的原因。

苏千禾目光落在单泽辰的脸上,他脸上那个大大的牙印还怪好看的。

只是如果没有那双想杀人的眼神就更好看了。

“苏千禾,你这个孽女。”苏父看到苏千禾出现,所有的理智都被冲毁殆尽,朝着苏千禾大骂,“苏千禾,你就是一个白眼狼,要这么害我们家。”

“苏同志,我劝你别骂了,否则,我可不保证你们再被狗咬。”苏千禾声音不急不缓。

第13章

一句话,苏父彻底闭嘴,只用一种能吃人的眼神盯着苏千禾。

“苏千禾,我可是你爸,你竟然这么对我?”苏父心里憋着气,如果今天不是有求于她,他一定会想办法弄死她。

“狗不是我放的,也不是我让它们咬你的。”苏千禾双手一摊。

苏父目光移到姜临州的身上,目光更加阴狠。

苏千禾虽然对苏父并不是很了解,但脑中有他的记忆,此时他已经到了极气的顶点,往往这种时候,要么爆发发泄心中的愤怒,要么在脑中想着报复的法子。

再看看站在苏父身边一言不发的单泽辰,他的脸色更加吓人,再配上脸上的鲜血,苏千禾只觉得阴风阵阵。

今天这个仇,不小啊。

苏千禾转头,看向淡定的姜临州,仿佛这些人被伤成这个样子与他无关。

“你们来这里找谁?”

“找你。”苏父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吐出两个字。

“那......进来吧。”

这件事情迟早是要解决的,苏父虽然只是一个小厂子主任,但苏瑾有能力,他很快就要升副市长秘书。

单家的背景更是深厚,如果将他们惹急了,她和姜临州并不一定讨得好处。

苏父见苏千禾这么好说话,先是疑惑,看到姜临州离开病房门口后,悄悄松了一口气,挪着步子来到病房门口。

屋里的三条大狗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让他的后背一阵发凉。

但与走廊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苏父还是硬着头皮走进病房,一辈子没有这么狼狈过,他宁可被咬,也不要被人嘲笑。

苏千禾还是挺佩服苏父的胆量,自己重新坐到床上,“你来找我做什么?”

“千禾,今天是爸不对,爸向你赔不是。”为了自己两个儿子,苏父咬着牙,心想,等以后有机会,再好好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女。

苏千禾笑了一下,不接话。

他不是来真正道歉的,就算要道歉也是向原身,苏千禾不会替原身原谅这些人。

这时,单泽辰走进来。

只是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将脸上胳膊上的血处理干净,身上重新套了一件军大衣,严肃凌厉夹杂着杀意。

苏千禾的目光落到单泽辰的脸上,两颗牙印深嵌在他的脸上,心道,他会不会以后得狂犬病?

“千禾,你大哥二哥真不是想将你卖给人贩子,这都是一个误会。”苏父将自己所有的脾气和傲气压进心里,向苏千禾赔不是,“今天是泽辰和瑶瑶结婚的日子,你给瑶瑶下药,他们才会......我问过他们,他们只是太生气,随便找了两个人装人贩子,就是想让长长记性,吓唬你的。”

“吓唬我?”

都到这个时候,苏父还不承认他们做过的事情,“苏同志,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找人贩子要卖我这件事情是事实。”

苏千禾再看向单泽辰,“还有他,他为了毁掉我,换了药,想害我也是事实。”

“千禾,根本没有的事情。”苏父深吸一口气,平生第一次对自己这个不太喜欢的女儿赔笑,“这都是误会。”

苏千禾不理会他,而是可怜兮兮地看向姜临州,“老公,事情都摆到他们面前,他们还不承认,他们是不是过来欺负我的?”

姜临州饶有兴致看着苏千禾眨眼卖萌,伸手有一下没一下摸着蹲在面前的大黄狗,“小黄太没用了。”

明明是在骂狗,却让屋里的人汗毛倒立。

赤裸裸的威胁,苏千禾眼睛一亮,心里莫名有些小兴奋怎么回事儿?

“千禾,是我们错了,我们错了。”苏父身子不由打了一个冷颤,顾不得其他大叫起来,“我今天就是来道歉的,我会补偿你,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这才是今天的重点。

他们来的目的。

也是她想要的。

“老公,我能不能相信他的话?他们不会是骗我的吧?”苏千禾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苏父,再惊惊慌慌地看向姜临州。

单泽辰对于苏千禾唯唯诺诺的模样更加的厌烦,当初,她会用这种模样躲在某个角落里盯着自己,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你想相信吗?”姜临州倒是挺配合。

“我......也不知道,他们给我喂药,还差点卖了我,我怕......”苏千禾捂住自己的心脏,一副快要怕死的样子。

越是这样,苏父的脸越是狰狞,这里的人都知道,苏千禾就是装的。

“千禾,你住院花多少钱,我都出。”苏父连忙从口袋里面取出一沓钱,“这里有三百块钱,给你缴住院费。”

“你这是替单泽辰出的吗?”

三百块钱在这个年代不算一个小数目,但与给她身体带来的创伤相比,一点都不够。

单泽辰脸上的轻蔑更加赤裸,从身后取出一个包,里面装着一沓钱,“苏千禾,我给你一千块钱,禁药这件事情不要再提。”

一千块。

还真是大手笔。

“两千块。”苏千禾伸手食指摇了摇,“两千块钱,算是给我的补偿,我不会再去公安局告你,至于禁药,我只能做到不告别人你用禁药,别人的嘴我管不了。”

单泽辰以后要走仕途,他们想将这件事情抹掉,只能来堵自己的嘴。

“......好。”

单泽辰只是略微思索一下,直接从口袋里取出用报纸包着的钱,放到苏千禾的床上。

苏千禾看了一眼堆在自己面前的钱,暗道,要少了。

苏父看到那么多钱,眼睛亮了一下,再看自己拿出来的三百块钱,气得嘴角抽了好几下。

单泽辰拿出这么多钱,苏千禾一定会狮子大开口,三百块钱,根本打发不了她。

“可以了,你们走吧。”

话已出口,反悔只会将单泽辰惹毛,苏千禾直接赶人。

“苏千禾,记住你答应的事情。”单泽辰是有些不放心苏千禾这个女人。

苏千禾直接瞥了他一眼,“如果我后悔,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

“放心,我跟你不一样。”苏千禾在他开口时,将他的话堵在肚子里。

第14章

“千禾,你大哥二哥还关在公安局里......”

苏父担心单泽辰离开,他的两个儿子坐牢,急急忙忙道,“千禾,他们两个从小那么疼你,你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毁了一生吧。”

呵......

她还真想。

“千禾,只要你不追究这件事情,多少钱我都给你。”苏父咬咬牙,“我再给你五百块钱,你放过你大哥二哥他们好不好?”

“五百?”

苏千禾将苏父刚开始给的三百拿在手里,随意把玩着,苏家三人是工人,一人是军人,家境富裕,但也不能将人逼急了。

“一千块钱,再给我等同于五百的票,我就答应不追究。”苏千禾又补偿道,“还有,我们立一份断绝关系的字据,以后再无瓜葛。”

“你......”听着这条件,苏父简直快要吐血。

他们苏家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这是要将他们家底掏空。

“你可以不答应,我无所谓。”苏千禾将单泽辰给的钱当着他们的面打开,一张一张地数起来。

别说,数钱的感觉简直太爽了。

“千禾......”苏父的心在滴血。

“我们同意。”单泽辰拦住苏父,朝着苏父点点头,“爸,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苏千禾挑眉,这个单泽辰还真是为了苏青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也对,现在已经是故事大结局,他们两人的感情已经坚不可摧,这点钱,不会让单泽辰犹豫。

“好。”

苏千禾爽快同意。

达到一致后,单泽辰带着苏父离开,只扔下一句话,等一会儿他会派人送钱和票过来。

他们离开后,医院再次恢复安静。

苏千禾将自己缩进被子里,姜临州也已经躺到边上的病床上,三只大狗像是侍卫一般,趴在他的床边。

“姜临州,等他们将钱拿过来,我们一人一半。”

苏千禾知道,如果没有姜临州的帮忙,苏瑾苏珂不可能还关在公安局,单泽辰也不可能想着用钱解决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能这么顺利,是姜临州的功劳。

“你舍得?”姜临州闭着眼睛,身子未动。

“你帮了我这么多,这是你应得的。”苏千禾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她一直都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姜临州没有回答,绵长的呼吸传过来,苏千禾等了一会儿,道,“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苏千禾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相信单泽辰明天会送钱和票过来。

那么,明天她就要去公安局说明情况。

苏瑾和苏珂很快就会被放出来。

苏千禾知道,以苏家人的性子,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她和姜临州要去乡下,得置办一些东西,听说,姜临州要去的那个地方很贫瘠,物资匮乏。

回想书里的剧情,女配死后,女主和男主便一路开挂,也会遇到各种挫折,都被他们的机智化解。

书的后面好像出现过姜临州这个人,但只是提了一嘴,苏千禾并没有在意。

现在是绞尽脑汁都想不起姜临州的结局。

算了,不想了,等明天拿到钱,苏千禾先去买一些过冬的东西吧。

第二天一大早。

单泽辰便带着钱和票走进病房,苏父没有来,不过,他将苏父亲笔写下的断绝书带来了。

苏千禾特意看了一眼单泽辰的脸,他脸上的伤已经形成两道小小的暗伤,比昨天看还要严重一些。

“钱和东西都带来了,如果没有问题,签过字后,你和苏家就没有关系。”

单泽辰十分厌恶苏千禾,当她在盯着自己的脸看时,心里的厌恶直接化成不耐。

苏千禾收回目光,她只是在看单泽辰脸上的伤有没有做处理,作为医者,会下意识地想他有没有打狂犬疫苗。

这个年代的狂犬疫苗并不流行,会被很多人忽视。

当然,她不会那么好心提醒单泽辰。

认真看完苏父写的断绝书,没有让她反感的地方,直接签下“苏千禾”三个大字。

从此以后,苏千禾与苏家没有任何关系。

这也相当于变相的走完了女配的最后剧情。

苏千禾将断绝书装好,再打开单泽辰带过来的各种票据,粮票,油票,肉票......自行车票,书音机票......家具票......

差不多能用票买到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对此,苏千禾还是比较满意,男主真不愧是男主,办事果断爽快。

“我一会儿去公安局说明情况,所以......”苏千禾丝毫不掩饰对单泽辰的讨厌,“所以,以后请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这话,应该是单泽辰对苏千禾说的,没想到被苏千禾捷足先登,冷着脸转身离开。

“切。”

苏千禾冲单泽辰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将钱和票装到一起,递给姜临州。

“老公,这些钱和票,暂时由你保管好不好?”

姜临州看着一大包钱,直接放到自己的腿上面,“走,先去公安局。”

苏千禾他们先去公安局说明情况后。

何海亮像是早知道他们会来一样,让苏千禾签了字,就让他们离开。

走出公安局,苏千禾朝着京都的百货商店的方向看过去,不等她开口,姜临州道,“我已经买了火车票,明天下午离开。”

“好。”苏千禾没有异议,“老公,你看我,从苏家离开,什么东西都没带,我想去买些东西。”

苏千禾用手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头发,她都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的模样。

连梳子都没有,头发都是自己用手扒拉随意扎起来的。

她的空间里倒是什么都有,但不敢贸然使用。

姜临州总给她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在他面前,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好,让小黄陪你去。”姜临州将钱递给苏千禾,转身离开。

苏千禾看了一眼已经蹲在自己面前的小黄,有些担心它不听话。

“我们去买东西?”苏千禾试图跟它说话。

小黄伸出头,在苏千禾的腿上蹭了蹭,算是回应。

这狗成精了。

苏千禾心里天雷滚滚。

带着小黄到达百货商店,小黄一直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开,苏千禾放下心来,开始买买买。

第15章

京都的百货商店物品种类很多,只要有票和钱,在生活上面能用到的东西几乎都可以买到。

苏千禾先去服装区,这个年代的服装区款式不是很多,但质量好。

从里到外给自己买了两套衣服,棉衣棉裤,想到姜临州,现在是冬天,他好像没有穿棉衣,又给他买了一套棉衣,再买了两件军大衣。

棉衣棉被这里没有,需要买布和棉花自己找人做。

苏千禾现在只知道姜临州会去大西北,并不知道那里的情况,所以该准备的东西尽量都准备上,她并不想委屈自己。

当下,去找了一个裁缝,让他想办法帮自己做两套被褥,苏千禾加价买。

生活用品自然不能少,等苏千禾从百货商店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钟。

大包小包足足有五个大包,苏千禾雇了两个大妈,让她们帮自己将东西搬回到姜临州家里。

推开姜家大门,姜临州坐在轮椅上待在里屋门口。

“大娘,你们将东西就放在门口。”苏千禾知道姜临州不喜欢别人进入他的地盘,从口袋里取出两块钱,递给他们,“谢谢你们。”

“不客气,等下次再有这活,直接找我们。”其中一位大娘接过钱,笑呵呵地把东西放进门槛里。

她们走后,苏千禾没有急着将东西搬回屋里,逛了大半天,真是累到她了,将门关上,朝着屋里走去,她需要休息。

“老公,你吃饭了没有?”经过姜临州身边,苏千禾客气地问道。

在百货商店,苏千禾从空间里面取出几个包子垫了垫肚子,不饿。

“还没。”

苏千禾正要跨进里屋的脚一顿,“你怎么不吃饭?”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姜临州不答反问。

“我要买东西啊。”苏千禾一手扶着门,指了指大门口的东西,“我们不是明天离开吗?总得买一些生活用品带上。”

“我有买一些点心和罐头,你先垫垫肚子?”

苏千禾摸不准姜临州没有吃饭,是不饿还是在等自己回来,提议。

“不吃。”姜临州扔下两个字,转动轮椅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苏千禾,“......”她怎么感觉姜临州心情不好。

耸耸肩,她现在不想管,也没有力体管,走进房间,躺在床上让整个身体放松,舒服的感叹一声,病人就应该躺在床上休息。

趁着无人,从空间里取出一颗药丸,吃下一颗,闭上眼睛休息。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苏千禾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猛然睁开眼睛,看到姜临州坐在自己床边,让她吓了一跳。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苏千禾小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起来,她竟然忘记了对姜临州有所防备。

如果他刚刚想对自己怎样,她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想到这里,苏千禾冷汗直流。

“吃饭了。”姜临州平静地看着苏千禾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警惕,淡淡开口。

苏千禾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哦。”

“姜临州,这是你做的?”

苏千禾吃着香香软软的米粥,有些小惊讶,很快又释然,姜临州也是人,是人就要吃东西。

姜临州用一种像是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吃着碗里的粥。

苏千禾一边喝粥,一边盯着姜临州看,他吃饭动作不慢不快,甚至有些优雅好看,漫不经心中的疏离硬生生地将坐在一张桌子吃饭的两人划分开来。

书中有提过姜临州,他的母亲被他亲爸抛弃,他母亲独自生下他,将他抚养长大。因为他们母子的生活极其艰苦,养成姜临州疯批无情阴狠的性子,只要有人稍不合他心意,就会得到他的无情报复。

姜家就是被他在一朝之间毁掉。

可是见他安安静静的吃饭,苏千禾感觉书里对他的描述不太对。

“看什么?”姜临州头也没抬一下,声音准确无误的传进苏千禾的耳朵。

被抓包,苏千禾一脸的坦然,“老公,我在想,我们明天要离开,我是不是应该多买一些药带去,你也知道我的病还没有好,需要养着。”

苏千禾在告诉姜临州,自己还是一个病人。

“你的事情,不需要跟我说。”姜临州一如往常的冷漠。

“可是,我担心我买不到药。”苏千禾连忙将钱和药方递给姜临州,“老公,你帮我买药可以吗?我担心苏家人会给我使绊子,如果里面再加一味毒药,我真的就没救了。”

姜临州将最后一口粥喝进嘴里,放下碗,清冷的目光看过去。

“老公,这里还有给你治腿的药,药钱都算我的。”苏千禾叹气,如果不是病着,不想再让自己的身体更糟糕,她会自己动手。

求人,真不是合适她来做。

姜临州伸手的手将两张药方接过去,看了两眼,转身离开。

“谢谢老公。”

苏千禾快速吃完饭,将桌子整理干净,又去厨房将锅碗洗干净。

这是苏千禾第一次来姜临州的厨房,小小的房间被整理得十分干净,旁边的水桶也是满的。

他应该是一个挺爱生活的人。

一夜无话。

苏千禾这天没有出门,今天中午他们就要去火车站,坐火车是一件十分费体力的事情,她要养精蓄锐。

“咚咚咚。”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老公?你在家吗?”苏千禾不太想从被窝里爬出来,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没有回答。

“来了。”

苏千禾朝着大门的方向喊了一声,快速穿上衣服,打开院门,是昨天做被褥的裁缝。

见他两手空空,苏千禾有些诧异,他昨天可是信誓旦旦会将被褥送过来。

“师傅,被褥呢?”

“苏同志,实在不好意思,被褥做不了。”裁缝十分愧疚地向苏千禾道歉,搓了搓手,从口袋里取出十块钱,“这是你昨天给的定金,还给你。”

“师傅,如果没有被褥,我会被冻死的。”苏千禾有些生气,中午就要离开,现在让她上哪去买被褥。

乡下更加没有卖被褥的地方。

第16章

裁缝一脸自责,“实在抱歉,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要不,你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说完,便将钱塞进苏千禾的手里,转身小跑着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苏千禾抿了抿嘴唇,他在说谎。

她昨天可是亲眼看到他的仓库里有棉花,自己加急,可是答应多付他五块钱,连钱都不挣,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不是苏家人,就是单泽辰。

真是混蛋。

没有被褥,让苏千禾心情十分不爽。

如果这个时候从空间里取被褥,风险太大,苏千禾回屋,穿上昨天刚买的厚棉衣,打算出去看看,能不能买到被褥。

苏千禾再次来到百货商店,她直接来到卖布的柜台。

“同志,你知道哪里可以买到现成的被褥吗?”

营业员看了一眼苏千禾,昨天她有在这里买了两匹布,知道她有钱,笑道,“被褥需要棉花和布,现成的估计买不到。”

“同志,我今天下午就要离开,你帮帮忙,只要现在能买到,我可以多加五块钱。”有鬼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在哪个年代都适用。

营业员眼睛瞬间亮了,“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如果不是着急,我也不会加钱。”苏千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取出棉花票,布票,“如果不是我今天要离开的话,我会自己缝的。”

“那行,我帮你去问问。”

五块钱,可是一个普通家庭半个月的伙食费,这个诱惑太大了。

“好的,谢谢,如果能买两套的话,我可以多付两块钱。”苏千禾环顾四周,趁着无人注意给营业员塞了一块钱,“同志,我去下面买东西,半个小时再过来。”

有了这一块钱,营业员笑得更加高兴了,“好。”

苏千禾想着,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京都,还不如多买一些东西,再次逛了起来。

今天是她一个人,可以多买一些,再找一个人无人的角落,全部装进空间里。

“这灯多少钱?”

来到一个卖台灯的柜台,上面摆着复古的台灯,十分的好看华丽。

苏千禾非常喜欢这种感觉的灯,忍不住停下脚步。

营业员,“一百五十八元。”

呃......

果然,好看的东西,都是钱烧制而成的。

这个钱苏千禾有,但是现在买,对她来说不太划算。

苏千禾朝着营业员笑笑,等以后赚到钱再买吧。

“千禾。”

刚转身,便看到苏青瑶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她的眼里也有惊讶,很快被惊喜的笑所代替,“千禾,你来买台灯吗?”

苏千禾在苏青瑶靠近后,后退两步,“不买,过来看看。”

“千禾,你......怎么......”

苏青瑶敛下眼皮,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恨意,再抬起头,笑意更加温和,“千禾,我们是姐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应该这么生疏是吗?”

“我们不是姐妹,这不是你对我说过的话吗?”苏千禾笑得讽刺,“苏青瑶,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装了。”

当初苏青瑶回家,苏千禾整个人都呆住,在那一刻,原身就知道,苏家待不了。

但是,苏母和苏家人还有苏青瑶所有人都向她表达了极大的善心,想让她留下来。

原身的亲生父母不是善茬,苏千禾从小在苏家娇养长大,下乡是她最不得已的退路,苏家人想让她留下来,苏千禾自然同意。

只是,当她真的留下来,发现一切并没有那么美好。

尤其是苏青瑶在背后对她表现的敌意,原身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两人明里暗里争斗起来,结果自然原身战败。

“苏千禾,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苏青瑶收起脸上无辜的笑,嘴角冷意泛起,眼里的恨不再掩饰,“你可知道,我从小过得什么日子,生不如死。”

“当初抱错孩子,不是我的错。”苏千禾抱着臂,觉得与她讨论这些问题没有必要,“现在好了,你拿回了属于你的一切,我也与苏家没有任何关系,你如愿了。”

“如愿?”

苏青瑶自嘲的笑了起来,一个被破坏的婚礼,永远成为别人嘲笑的话题,还有童年的痛苦,这些都不可能磨灭。

“苏千禾,你享受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不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吗?”苏青瑶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诉求,“你可知道,你的那对父母,是多么的该死。”

苏千禾想到原身的亲生父母,男的算是村里的混子,无所事事喝酒打老婆打孩子,女的重男轻女,对她的女儿也是非打即骂。

如果不是苏家老三看不下去,将苏青瑶过继过去,苏青瑶估计早被卖掉当人媳妇了。

苏青瑶恨原身的亲生父母,早在两年前,那家人已经被人送到农场,受着非人的教育。

这才使原身苏千禾没有受到亲生父母的骚扰。

“你的仇不是已经报了吗?”苏千禾对那家人没有感情,“还觉得不够吗?”

“你觉得够吗?”苏青瑶恶狠狠地瞪着她,“原来我也以为够了,可是,我的婚礼被你破坏了,苏千禾,我们之间的仇,永远都不可能了结。”

“那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苏千禾笑了,“苏青瑶,我说过,如果你们再敢找我的麻烦,我会十倍奉还,那天就是个例子。”

搞笑,她苏千禾最不怕的就是被威胁。

就算是男女主,她也不怕。

“苏千禾,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苏青瑶死死地盯着苏千禾,要将她现在的模样记在心里。

“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苏千禾双手一摊,一副无所谓。

苏青瑶只觉得自己像是打在棉花上面,软绵绵的,心中的怒意更甚,却发不出来。

“老公,你来接我吗?”

苏千禾看向朝着自己这边过来的姜临州,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越过苏青瑶朝着他走过去,大声告状,“老公,她欺负我,说一定要让我好看。”

苏青瑶听到这话,被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姜临州扫向苏青瑶,“不怕,我在呢。”

第17章

苏青瑶被姜临州盯得后背发毛,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不由后往退了一大步。

“苏同志,你这是在欺负我妻子吗?”

“没......没有。”苏青瑶的面色更白了,一点血色都没有,声音都在微微地打结。

“没有最好,谁敢欺负我姜临州的妻子,下场一定会很惨。”姜临州朝着苏青瑶淡淡一笑,像是在告诉她,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苏青瑶身子摇晃,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眼里的愤恨和泪水一起流下来。

“老公,我们走吧。”

苏千禾现在没有心情来安慰苏青瑶,反正她们之间已经是仇人关系,也不怕再被她恨上,主动推着姜临州的轮椅朝着卖布的柜吧。

“老公,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看来,你一点都不累?”

两人同时开口,姜临州的声音不大,但一字不差地落入苏千禾的耳中。

他在生气。

“当然累,可是我昨天订好的被褥没了,我担心我们前往乡下以后,没有被褥会被冻死,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买到。”

苏千禾连忙解释,“你也知道,我什么东西都没有。”

“你觉得我会让你冻死?”姜临州的声音更冷。

“可是我怕冷啊。”苏千禾小声嘀咕,昨天晚上她睡在姜临州的家里,晚上差点将她冻死,他的被褥太薄了,她不敢说。

“同志,同志......”营业员看到苏千禾,面色一喜,立马朝着她招手。

苏千禾看她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她帮自己买到了被褥。

“买到了吗?”苏千禾小跑着过去。

“买到了,是我堂姐准备结婚用的,你现在需要,你拿去用。”营业员指了指柜台里面,表示被褥都已经拿过来了。

苏千禾废话不说,问了价格以后,连同给她多余的报酬交给她。

接过沉甸甸的包袱,苏千禾拿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越重越好,说明这个冬天不会太冷。

“老公,麻烦你抱着。”

这个包袱苏千禾肯定拿不动,直接放到姜临州的腿上,“我推你回去。”

姜临州看着快将自己视线挡住的包袱,整张脸都黑了。

“老公,我们是现在就出发去火车站吗?”苏千禾有感受到来自姜临州的冷意,但实在没办法,她是拿不动,只能装作没有看到。

姜临州的脸色很难看,沉着脸没有回答。

苏千禾见姜临州没有将包袱推到地上,嘴角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只要他没有将东西扔出去,那就好办。

走出百货商店大门,一个男人走过来。

“姜同志。”

那人主动将姜临州身上的包袱提在手里,指着远处停着一辆小汽车道,“车子在那边,我推你过去。”

“同志,你是......”苏千禾看到路对面停着有一辆黑色小轿车,眼睛亮了起来,这个年代能找一辆汽车代步,实在不太容易。

“苏同志,我叫江叙,送你们去火车站。”江叙自我介绍,并说明来意。

这简直太好了。

“谢谢江同志。”苏千禾刚刚还在想,他们要怎么去火车站,这下,问题全部解决。

“不客气。”

江叙将苏千禾手里的所有东西都放进车里,再扶姜临州坐上车,直奔姜家。

回到家里,苏千禾帮江叙一起,将他们打包的行李全部装上车。

行李大部分都是苏千禾昨天在百货商店购买的,姜临州只有一个小皮箱,三只狗。

屋里的东西都没有动,甚至厨房里面多余的大米,白面都还好好的摆放在案板下面的柜子里。

这些东西都是姜临州的东西,苏千禾没有权利过问,也不会过问,她的原则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好,不委屈自己就行。

江叙不仅将他们送到火车站,还等火车到来,帮他们将行李搬到了火车上,安顿好一切后,才告辞离开。

“姜同志,苏同志,祝你们一路顺风。”

“江同志,今天太谢谢你了。”苏千禾真心实意向江叙表示感谢,如果没有他,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带着这么多东西上火车。

更何况还有姜临州一个坐轮椅的人。

“不客气。”江叙很客气,看向姜临州。

姜临州,“我暂时几年不会回京都。”

“好。”江叙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苏千禾目送江叙离开,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才坐回到座位上。

姜临州的身体不便,给他们买的是卧铺票,三只大狗安静地窝在两床之间。

“老公,你要喝水吗?”今天忙了一天,苏千禾有些疲惫,拿起桌上的军用水壶准备喝水,看到正用那双清冷目光盯着自己的姜临州。

苏千禾下意识将水壶递过去。

“不喝。”

“好。”苏千禾喝了几口后,脱掉鞋子躺到床上,她的身子真的太弱了,这一天基本都是江叙在忙,她还是累得够呛。

“咔嚓咔嚓”

车轨发出声音,火车缓缓的移动,苏千禾看着外面的月台开始移动。

没想到自己真的跟一个陌生人坐上火车离开。

如果放在自己的那个世界,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苏千禾的眼前一闪而过。

“苏珂?”

苏千禾眨眨眼睛,伸出脖子往后面看过去,还真是苏珂,“他应该没有那么好心来看我吧?”

昨天自己去公安局说明情况后,苏家兄弟就已经放了出去。

苏家人没有第一时间来找自己的麻烦,也不知道是没有时间,还是在预谋更大的算计。

苏千禾躺好,侧过头,向姜临州发问。

“老公,我们这次去的地方是你的家乡吗?”

苏千禾成功拿到了自己的身份证,和粮食关系,并不是知青身份,说明姜临州也不是以知青的身份前往。

姜临州,“嗯,我妈的家乡。”

姜母!

书中对姜母的身世并没有只言片语,只是用一两句话描述他们母子日子过得艰辛,导致姜临州性子偏激,暴虐,冷血。

苏千禾没有再问下去,姜临州能回答自己一个的问题已经不错了。

只是想到苏珂出现在火车站,他应该是来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离开了吧。

第18章

三天四晚。

苏千禾他们整整坐了三天四晚的火车。

第四天早上九点钟,前面传来列车员呼喊到站的声音。

苏千禾急急忙忙开始收拾行李,尽量将所有包都安置在一起东西实在太多,将能用到的一切资源都用到。

分别给三只狗身上绑上两个袋子,减轻她的重量。

姜临州看着三只狗身上的袋子,嘴角不由抽了抽,将自己的皮箱提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

苏千禾提着一个大包,心道,幸好自己聪明,否则,以他们这么多行李,根本无法下火车。

有三只大狗开路,他们下车极其顺利,没有人与他们抢道,也没有人催促。

苏千禾走在姜临州的身后下了火车,这才发现,他们来到一处十分荒凉的火车站。

这个火车站,只有一间小小木房子售票处,再有的就一片茫茫戈壁。

在他们身后下车的人,在这里没有一刻耽搁,提着他们的行李朝着戈壁中间的唯一的道路走去。

“老公,我们去哪里?”苏千禾不由缩了缩脖子,这里比她想象的冷很多,寒风呼呼地刮过来,在这里有不到两分钟,她有五次差点被吹走。

即使她已经穿着最厚的棉衣,棉衣底下穿着最保暖的保暖衣,依旧能感觉到寒风像是冰水一样,透过棉衣,吹着她的皮肤。

“等一会儿,有人接我们。”

姜临州转动轮椅,来到售票处避风的位置。

苏千禾连忙跟上去,好几次差点摔倒,手里的包掉了好几次,还是小黄帮她叼了起来。

好不容易来到姜临州的身边,苏千禾已经冷得身体开始打颤起来,连忙将带过来的两件军大衣拿出来,一件自己套到身上,一件盖到姜临州的身上。

“真的太冷了。”

苏千禾低估了这里的冷,她一直知道这里很冷,但真正的感受,才深刻的体会到这里有多冷。

直接坐到一个大包上面,将身子蜷缩到一起。

小黄大黑二黑它们像是通人性一样,趴到她的身边,给她带来一些暖意。

坐了不到十分钟,苏千禾只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身子更冷,她知道,自己生病了。

“姜临州,帮我拿药。”苏千禾的头还埋在自己的胳膊里,撑着一些力气发出声音。

“苏千禾。”

姜临州感觉到苏千禾不对,伸手去拉,她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小黄的身上。

摸上她的头,滚烫异常。

找到退烧药,喂进她嘴里,将自己身上的军大衣盖到她的身上。

远处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朝着那边招手。

......

苏千禾觉得特别难受,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浑身还被颠簸的难受。

她知道自己生病了,想睁开眼睛给自己找些药,却是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一会儿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一会儿自己被人抱起的失重感,还有口间传来的苦涩味道。

“苏千禾,喝药。”

姜临州再一次看到喂进她嘴里的药被吐出来,捏着她下巴的手不由重了一些。

“嘶,疼......”苏千禾感觉到痛意,张开嘴,便有什么东西进入她的肚子。

苏千禾从小与爷爷学医,但她最怕药味的苦涩,嘴里的苦涩让她整个人下意识反抗起来,可有人好像偏偏不让她如意,不断给她灌药。

“混蛋......”

苏千禾小声呢喃。

姜临州将最后一口药喂进苏千禾的嘴里,听着她的骂语,真是被气笑了。

“还会骂人。”

帮她盖上被子,甩了甩已经被打湿的袖子,转身来到火炉前。

这时,门帘被人从外面掀开,走进一个中年汉子,手里端着一个黑灰色的粗大碗,碗上还冒着热气。

“临州,尝尝我打的野兔。”

“谢谢叔。”姜临州接过碗。

张书民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看向昏迷不醒的苏千禾,“临州,要不要再找一个医生过来给你媳妇瞧瞧?”

“她应该快醒了。”姜临州摇摇头,外面已经下雪,已经封山,出不去。

苏千禾已经能骂人,应该没什么大事。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张书民不知道要跟自己这个远房侄子说什么,“那......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们。”

“好。”姜临州目送张书民离开。

苏千禾缓缓睁开眼睛,入目就是错综的黑木头搭的房顶,转过头,破旧的房子中间有搭着一个火炉,火炉四周都是一些自己不认识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只除了两张桌子可以清晰能分辨出来以外,其他都是一些不甚明显的杂物。

大黑趴在火炉前,好像感觉到苏千禾醒来,立马扬起头,然后朝着大门口“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这是哪里?”苏千禾想撑床坐起来,却没有成功。

姜临州推着轮椅进来,四目相对,“醒了?”

“我们......到了?”苏千禾只记得,他们在火车站,自己好像发烧了,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嗯,已经到了。”姜临州来到火炉前,从旁边取出一只碗,从火炉上面的壶里倒出一碗牛奶,“喝吗?”

“喝。”

苏千禾太饿了,想都没想回答。

姜临州端着碗来到苏千禾的床边,一手将要坐起来的苏千禾扶起来,另一只手将碗递到苏千禾的嘴边。

苏千禾被姜临州这个动作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盯着他。

姜临州竟然要给自己喂东西吃。

“不喝?”姜临州见她迟迟不开口,便要将碗拿走。

“喝。”

苏千禾立马双手握住姜临州的手,张开嘴喝了起来。

手上传来另一只手的温度,姜临州的手不由轻颤一下,大碗里的牛奶漏出来一些,苏千禾将姜临州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终于活过来了。”

喝过牛奶,苏千禾重新躺回到床上,不由感叹。

这就是自己为什么要跟姜临州离开的原因,她的身体被禁药创伤,一旦受一些风寒,任何药物都不可能短时间让她的身体好起来。

幸好,姜临州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老公,谢谢你。”

第19章

姜临州不用低头,都可以看到苏千禾苍白的脸,浓密的睫毛一开一合,像是没有力气的蝴蝶,随时都会倒在花蕊之上。

弱水,无助。

“如果你死了,谁帮我治腿?我姜临州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姜临州将碗放到旁边的椅子上面,似是对苏千禾非常不满。

疯批生气了。

苏千禾打了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睛,“我只是生病了,等我休息两天,有一些力气,就给你治腿。”

姜临州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药都买了,我不会骗你的。”苏千禾觉得累,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可怜过,等她身体恢复,一定要让苏家那对亲兄弟,还有单泽辰尝尝她所受的委屈。

“如果你敢骗我,知道下场。”姜临州侧过头,身子也跟着慢慢转过去。

“嗯。”

苏千禾发出如小猫一般的应答声,闭上眼睛,心里祈祷姜临州出去,这样她就可以从空间里取药吃药。

可惜,等了足足五分钟,姜临州都没有出去打算。

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翻找东西的声音,苏千禾睁开眼睛,见他在翻找装药物的包。

正好,姜临州转过头,举着几个中药包,“哪个是你的药?”

他要给自己熬药吗?

苏千禾下意识觉得不可能,确定他手里拿得就是自己的药后,点头,“你手里拿的。”

姜临州拿过药,将药包打开,再将药倒进一个砂锅里,给里面倒上水,放到火炉上面熬制起来。

他还真是给自己熬药。

“谢谢你,老公。”以前都是别人给自己道谢,没想到现在轮到她,一直在给姜临州道谢。

姜临州不哼声,似是不想跟自己她说话。

有人给自己熬药,苏千禾安心睡过去,现在她必须尽快让身体好起来。

这次的发烧来势汹汹,苏千禾原本重创的身体又被折磨一次,苏千禾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苏千禾醒醒......”

苏千禾感觉有人摇自己的胳膊,那只手很凉,让她想将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一些。

“苏千禾,起来吃药。”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近了很多。

苏千禾突然想起来,姜临州刚刚有给自己熬药,睁开眼睛,姜临州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只有一掌距离的俊脸,让苏千禾直接怔住,修长的眼睛微眯着,将眼角拉得长。高挺的鼻尖挺立,配上棱角分明的五官,像是冬天的月光,冷厉而疏离。

“苏千禾。”

姜临州先是眉头紧了紧,在对上苏千禾呆痴的眸子,嘴角勾起,凑上前,沙哑着声音,“如果不想喝药,我现在将你扔出去。”

咚。

苏千禾简直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冷到脚,整个人也清醒过来。

“我喝......”

这个男人,简直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好在,姜临州没有转身离开,拉着苏千禾的胳膊,将她拉起来,拿着药凑到她嘴边。

苏千禾都来不及准备,只能张开嘴,将药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姜临州看着药被喝得一干二净,眼角染上明亮。

喝过药,苏千禾倒在墙头上,再接过姜临州递过来的饭,半碗肉,还有一个馒头。

苏千禾真是饿了,今天醒来也只喝了一碗牛奶,根本不顶事。

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屋中间的炉火烧得很旺,一盏小小的油灯放在苏千禾旁边的椅子上面,苍白的小脸被染上淡淡晕红色,一鼓一鼓的小脸,让她的嘴唇渐渐有了颜色。

姜临州坐在火炉前面,盯着面前的火焰,不知在想什么。

身边的三只大狗已经闭上眼睛,睡得舒服。

苏千禾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整个人瞬间有了力气伸了一个懒腰,打量着间不太大的房间。

现在是晚上,屋里最明亮的就是中间的火炉,让整个屋子暖暖的。

外面时不时传来风声,刮得小小的木板发出几声响动。

摸着肚子,苏千禾的脸有些不自然起来,慢慢涨红起来。

“老公?”苏千禾小声唤了一声。

“有事儿?”姜临州头都没回。

苏千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想上厕所。”

今天喝了牛恨,又喝了药,难免想去一趟厕所。

她的话落,屋里顿时落针可闻。

“你告诉我厕所在哪里就成,我自己去。”肚子实在不争气,苏千禾也顾不得面子什么的,直接掀开被子,将军大衣套在身上。

姜临州看着苏千禾扶着墙,往门口走去,轮动轮椅跟着她出去,将手电筒递给她,“在那边。”

“谢谢。”

苏千禾接过手电筒,赶紧朝着厕所的方向走过去。

捂着鼻子,解决掉个人问题,苏千禾慢慢往回挪,地面被白雪覆盖,她走得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摔倒,自己可能几天都不能起床。

同时,苏千禾禾打量着四周,发现这里好像只有一间小房子。

“老公,这里没有人吗?”苏千禾不禁疑惑,她还以为他们会住在一个村子里。

“他们在前面。”姜临州见苏千禾回来,转身进屋,苏千禾快速跟回去,走到门槛的位置,发现门槛被放置在边上。

姜临州出行靠轮椅,家里自然不宜有轮椅。

回到屋里,姜临州指着门边的搪瓷盆子,“那里可以洗漱。”

“好。”

苏千禾早想洗洗,找出自己的毛巾,用温水擦了擦脸和手。

又找来自己的洗脚盆,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脚。

将水倒到外面,苏千禾回屋,发现姜临州神色阴沉地盯着床在看。

“老公,怎么了?”苏千禾将门关上,她刚刚悄悄看了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钟,正是睡觉的时间。

对呀,是睡觉的时间。

苏千禾猛然发现,屋里只有一张床。

她今天醒来时,姜临州一直坐在轮椅上,也就是说,姜临州一直没有休息。

苏千禾直接近,赫然看到姜临州泛着疲惫的倦容,一时有些内疚。

“老公,太晚了,你要不上床休息吧?”苏千禾提议。

苏千禾不是一个封建的人,相信姜临州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就算他想,她也能让他分分什么都做不了。

第20章

安全没有问题,苏千禾不会让自己这个恩人累着。

姜临州用一种警惕防备的眼神看过来。

苏千禾,“......”

怎么感觉自己要占他便宜一样?

“老公,外面很冷,而且,你需要休息。”苏千禾看到她带来的被子,将它抱过来,“老公,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他们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休息是重中之重。

苏千禾环顾一眼这个不大的屋子,心里叹了一口气,想在给房间在安一张床,恐怕有些难。

算了,还是等她身体有了一些力气再想办法吧。

“外面。”

姜临州低着头,让苏千禾看不清他的表情。

苏千禾点点头,将自己的被子往里面挪了挪,快速爬上去,躺进被窝里。

过了好一会儿,苏千禾都没有看到姜临州上床,不解,以为他需要帮助,“需要我帮忙?”

姜临州咬着牙,挤出两个字,“不用。”

转身将火炉的火捂好,来到床边,将放在椅子上面的煤油灯吹灭。

苏千禾立马感觉到自己陷入了黑暗之中,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片冰凉袭来。

眼睛看不到,苏千禾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的人脱掉了衣服,躺进了被子里面,耳边的呼吸声异常的清晰。

姜临州年龄不大,二十四五岁左右,可能是以前受了太多苦,整个人看着比较消瘦。

尤其那双无悲无情的眼睛,特别适合冬天,破碎感十足。

苏千禾脑中不禁在想,也不知道他的脸是捏起来是软的还是硬的,好想狠狠地将它蹂躏一番,让他更加的破碎。

“咔嚓。”

外面传来雪将树枝压断的声音,让苏千禾回神。

轻拍自己的额头,她刚刚在胡思乱想什么。

姜临州看着无害,其实疯起来鬼都怕。

说不定自己还没有碰上姜临州的脸,就被地上的三只大狗咬得稀巴烂。

苏千禾不由打了一个冷颤,还是算了吧。

“很冷?”姜临州感觉到身边人的抽气声,伸手将自己的大衣盖到苏千禾的身上,做完这一切,自己都直接愣住,手僵在半空。

苏千禾也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身子立马紧绷,不敢动一下。

“......是有一些冷。”苏千禾缓和气氛,小声的道,“姜同志,我有给你买棉衣,你为什么不穿?”

苏千禾想起第一次见姜临州,下着雪,他只穿了一件黑色大衣,里面穿了一件毛衣,看着就很冷。

“嗯。”姜临州收回手,房间里没了声音。

苏千禾侧过头,看向姜临州,“嗯”是什么意思?

看着看着,困意来袭,睡了过去。

“临州,昨天晚上冷不冷?”

苏千禾只觉得自己的身上很重,试图将身上的东西推开,又听到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睁开眼睛,亮光从外面照进屋里,天亮了。

“不冷。”姜临州请张书民进屋坐。

张书民往屋里看了一眼,知道姜临州的媳妇还没有睡来,自己不好意思进门,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还有活要做,等到下午给你背两捆柴火过来再进去。”

“麻烦叔了。”姜临州没有拒绝,他和苏千禾两人,都是不能干活的人。

“不麻烦,那我先走了。”张书民将东西放下,匆匆离开。

听着外面的对话声,苏千禾清醒过来,坐起来,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姜临州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被子上面。

苏千禾会心一笑,姜临州这个人本质不坏。

“醒了?”姜临州走进屋,看都没看苏千禾一眼,“能下床吗?”

“应该可以吧。”苏千禾攥了攥手,有一些力气,掀开被子,穿上大衣下床,开始洗漱。

走出屋子,视线所及,两面是山,两面白茫茫一片。

远处有一些房舍,有袅袅炊烟。

这就是大西北啊。

苏千禾在她的世界里,只去过大西北一次,也不知道这个地方与不与她的世界一样。

她想,应该是不一样的。

这本书的背景与七八十年代一样,有些东西相似,有些东西则不同。

她现在在书里,自然不能以现实的世界来看待。

只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冷风吹过来,苏千禾打了一个喷嚏,连忙往屋里走。

这具身体简直太差,受不得一点冷风。

姜临州已经将火炉重新燃起火,上面架着一个小锅,里面煮着粥。

苏千禾将床铺整理整齐,坐到火炉前的小板凳上面,后背已经是一片湿汗。

刚刚起床,她已经感觉到累了。

休息一会儿,苏千禾将姜临州帮自己买的药全部拿出来,一一检查。

姜临州开口,“还有一批药,过几天会邮递过来。”

“真的?是你买的,还是你朋友帮你买的?”苏千禾眼睛一亮,可以邮递,是不是表示别人可以代买?

“我买的。”姜临州好整以暇的看着苏千禾,“我们现在居住的地方,很容易被查到。”

苏千禾的希望直接打回现实,明白姜临州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苏家人不会放过我?”

“我不知道。”姜临州伸手,揭开盖子,搅了搅锅里的粥,再重新盖上盖子。

苏千禾一点都不怕,苏家就算要找她的麻烦,也需要一个过程,那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对付人还是有一些办法的。

“老公,你当初打算来这里,是想永远待在这里吗?”

苏千禾记得,书中关于姜临州的描述,几年未回京都,唯一一与女主有过交集,还是很快离开。

“嗯,以后这就是我的家。”姜临州这次是看着苏千禾的眼睛,“你后悔了?”

“怎么会?”苏千禾放下药,来到姜临州的面前,握住他的手腕,“老公,我来帮你把把脉......”

姜临州没有一点防备,自己的手就被人握住,柔若无骨的手碰上他的皮肤,像是触电一般,让他下意识收回手。

“怎么了?”苏千禾惊讶地看着他,“我想帮你把把脉?再想想怎么治你的腿。”

姜临州面色不愉,一个冷眼扫过去,“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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